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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花开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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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眸中滟曲落(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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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浔,听说人间的有个很好玩的地方,叫……集市!” 说这话的时候,少女正坐在屋前围栏上,手里捧了大把鲜红欲滴的樱桃。双腿随意晃动着,一身简素的浅紫长裙随风微微摇曳……

    身侧那青衣男子捏了捏她脸颊,唇角弯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很是妖孽。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少女登时急了,抱着他的手臂摇了几下,“你怎么会听不懂?!怎么可以听不懂?人家很想去一次的啊……”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撒娇的模样呀。”他嘴巴咧得更开,款款唤,“小阿池。”

    池染愣了愣,眉宇间凝着一丝疑惑,转瞬间,又散了开去。

    “那我继续撒娇,你就带我去好不好?阿浔。”

    那是一座烟火浓郁的小城镇。

    碧水红桥,花堤柳岸。像是刚下过一场温柔的春雨,青石板铺砌的路散发着好闻的潮湿气味。

    路上行人很多,她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不小心会被挤散。第一次到这么多人的地方,而且还什么都看不见,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听着耳侧的种种声音,一边幻想着,又是禁不住地欢喜。

    “阿浔,你听,叮叮咚咚的,可是什么在响?”

    摊档的老板笑得很是可亲,“姑娘,这叫拨浪鼓,整条街上,就数我家的做的最精致!”

    周遭女子纷纷投来秋波,墨浔冷冷地一扫,便惊退了不少。听见池染唤他,忙倾身过去,“喜欢么”

    “嗯嗯!”

    见她这欢喜的模样,他甚感愉悦,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拨浪鼓放到她手中,正欲抬脚就走,又蓦然折身。 “啊,对了,拿东西可是要给钱的。”

    说罢,忙掏出一锭银子,丢到老板手里,然后牵着池染的手,继续没入那拥挤的人潮。

    “啊,对不起对不起。”池染揉了揉脑袋,连连后退几步,心里暗自嘟哝,臭阿浔,明明牵着她还走那么快,害她一脑门撞上别人了。

    “无妨。”

    还未见人,已听那轻沉润厚的声音,缓缓入心。

    她抬头,一个身姿挺拔的僧人站在那片微微刺眼的白日光里,双手合十,眸光幽静。

    她再细看了下,然后嘴巴愕然地张成圆形。这世间,竟有带着面具的僧人么?而且,明明脑壳光亮光亮,面容也被遮去一大半,为何,她会生出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咧?

    池染怔了足足半响,那僧人也十分淡定地任她看。

    “愣什么?走吧。”墨浔有些许不悦。

    她回过神,呆呆地点点头,“哦,哦。”垂下眼睑,随着墨浔走。

    “施主,请留步。”

    “嗯?”

    古朴的佛珠挂在他颈间,顺着他俯身的动作而略略滑下,“苦海无边,施主不如随贫僧一道修仙?”

    柳树下的少女茫然了半响,才挠了挠脑袋,“哈?”

    挠完脑袋后,她又觉得似乎还有什么需要惊诧的,于是继续挠脑袋,挠到第三下的时候,她忽然整个跳了起来,一手牵着墨浔袖子,一手颤巍巍地指向那僧人,

    “阿,阿浔,我,我居然,能,能看见他耶?”

    那是,她遇见玄净的第一日。

    ****

    第二日。

    池染醒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自己昨夜梦见了一个光头,很是诡异。但更诡异的是,当她如往常般打开屋门,打算去河边找钓鱼成瘾的墨浔时,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如同泼墨般瞬间涂满了她的视线。

    那僧人盘坐在她家那株樱桃树下,不知是否听到声响,她才踏出屋门,他便睁开了双眼,直直地向她看来。

    额,她是不是应该当做没看见,悄悄飘过?池染见他许久不说话,心里十分不自在,又实在没有勇气飘走,只好在他的注视下,迟疑地向前两步,硬扯出一个笑容,“玄净大师,那个,阿弥陀佛。”

    他显然不欲与她虚礼,开门见山,“施主,跟贫僧走吧。”说罢便去拉她的手。

    她忙挣开,心里有些许不悦,“大师,请自重。”在他那空幽的目光下,又禁不住把头垂得老低,磕巴道:

    “我要和阿浔永远在一起,不,不出家。”

    玄净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把池染笼罩了去,“佛曰,躲不得。”

    哈?佛祖真的这样说过么?池染暗自琢磨了会儿。许是见她没出声,他又解释了一遍:“也就是说,你不愿意,也得出家。”

    她吓得一溜烟儿跑回了小屋,整一天都没出门。

    第三日。

    墨浔对于外面那个不善的来者十分不满,若不是池染拉着,他早就冲出去在那个光头上画上只大王八了。

    “阿浔,不气。”她软绵绵地靠上他手臂,顺毛啊顺毛。“好不好?”

    墨浔虽然依旧黑着一张脸,但终是没再动作,瞥了眼屋外的僧人,“啪”地一声将窗关上。

    “小阿池,你不会听他的话,真的跑去当什么尼姑,修什么仙吧?”

    池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傻。”

    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出门,玄净便会离去。哪知关窗半响后,一阵阵念经声低低缓缓地响了起来,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明明是禅意深沉,听在她耳中,却似是在不断地表达着一句:不出家我就念死你,念死你,念死你……

    池染哀叹一声,把脑袋拱进被窝里,“天啊,我出不出家,这对他有什么好执着的呀……”

    第四日。

    才四更时分,墨浔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就匆匆地跑出去了。醒来的时候,窗纸刚微微透亮。

    池染心里估摸着时辰,想是不早了。外面下着雨,雨声很大很急很密,门口的樱桃树被吹得左摇右晃。

    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她不知道为何听见外面下雨,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关乎玄净,只感觉心里似是舒了口气,又似是有些……沉闷。

    她摇了摇头,却忍不住摸索着去开窗。

    才打开那么一点点,就见连绵飞雨中,玄净一袭素净僧袍,静静地站在树下,手中无伞。

    豆大的水珠沿着那冰冷的面具迅速滑下,延绵至那如壁的下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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