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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花开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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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眸中滟曲落(七)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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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眸中滟曲落(七)

    一千多年前,在六界中,有一个人人都知晓的说法。若论六界谁少年俊才,当属那二人无疑。若论六界女子最想嫁的人,亦当属那二人无疑。

    一为九重的首席弟子墨浔,另一个便是魔尊长子,将司。

    那些年头,六界可谓是四平八稳,日子平铺直叙的甚是无聊。而这两位少年光芒大盛,众人自然将全副注意力都投到了那两人身上,一言一行都能掀起一阵热潮,连两人用过的物什都能拿出去竞价拍卖一番。

    只是,墨浔生性冷淡,素爱独来独往。而将司为打发日子,经常六界八方地跑,哪里有怪事,哪里就有他。因而,众人能见着真人的机会甚少,只管捕风捉影,然后肆意吹嘘,两人的风头便膨胀得愈发猖獗了。

    少妇少女们向之往之,却不知碎掉了多少芳心。

    彼时,寒鞘还只是个漂亮的孩童。

    年少张狂的孩子,只崇拜一人。每当将司回魔宫,便极尽一切方法黏在兄长身边,不断地追问他这回出去,又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下回能不能带他一起去。

    寒鞘小时候长得很是惹人疼,粉嘟嘟的,总是穿着火红的小袍子,手里时常拿着两个弥罗果,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巴巴地蹲在家门口等兄长回来。

    若说这兄弟俩感情好,但众人见将司对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的小跟屁虫总是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弟弟问上十句,他才懒懒回那么一句。可每回一句,弟弟的眼睛便比忘川上的引魂灯还亮。若说这兄弟俩感情不好,可那年弟弟不小心掉下忘川,被魂灵蚀了半截腿,又是谁连夜硬闯蛟族的般若境,抢来人家的镇山之宝——白鳞骨替弟弟治腿。

    说起后来的那一场分离,得从这白鳞骨说起。

    话说蛟族有一女,年值芳华,性子十分温顺。不曾想,她自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在她面前抢去白鳞骨,还回头对已呆掉的她倾城一笑后,自始,一见将司误终生。

    盗取般若境的白鳞骨,后果本当严重。但令人讶异的是,次日,蛟族的首领携族人汹汹前往魔宫,不为讨个说法,却为讨个驸马。

    那少女原是蛟族的公主。

    然妾有情,郎无意。为避开少女,将司连夜溜出魔宫,巴不得人家一辈子寻不到他。

    蛟族地位不比魔宫,自不敢诸多纠缠,受了魔尊的道歉便讪讪打道回府。众人以为此事这样便已作罢,哪知暗地里,那蛟族公主却并未死心。

    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女子执着起来是那般疯狂。将司躲了三个月,终还是在紫陌山被抓个正着。

    那日,细雨微凉。

    少女说,我自知身份低下,配不上你。但奴情深,愿与君同困蛮荒,自始无需顾忌六界目光,朝夕相对。

    这哪里是重点……将司惊了一身冷汗,还来不及劝解,那女竟耗尽修为,借助不知何时盗来的帝幡打开了蛮荒入口,拉着他一同跳了进去。

    将司被那女的拽的死紧,一时间竟挣脱不开。眼见帝幡就要合闭,他暗骂一声奶奶的,将那女子往外一甩,自己却被帝幡瞬间吞没。

    后来,有人贼贼问他:“其实你对人家爱得要死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傻?”

    将司恨恨地磨磨牙,“谁他娘的让我是个男人!”

    然,这都是后话的后话了。此后千年,寒鞘与兄长再不得相见。

    ****

    此时,四人正坐在树荫下,围着火堆烤着鱼。池染坐在将司对面,看着那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异常苍白的面容,心有戚戚然。

    他本当是,绝代风华。

    落扇说完后,大家许久都没说话,池染自不好说什么,只低着头默默地吃鱼。直到手里的两条鱼都吃完了,才听到寒鞘翁着鼻子,低低地说:

    “这一千年来,我每天都在找你,从没放弃过……”他似是想要哭的模样,把脑袋垂得很低,火红的发将他的表情遮得旁人难窥。但声音里的委屈,思念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

    “你早知道是我,为何,为何不认我?”

    池染也很想知道,偷偷地往他们瞄去,只见将司一脸的隐晦莫测,随即粗粗地拍了拍身边的那个火红脑袋,什么都没有说,那素来冰冷的眸里,仿似黯然,又似是漾着一抹浅浅的柔色。

    那紫衣少年全身微震,然后悄悄地,微不可察地往他身边挪近了些。那姿态,竟是那样的依赖。

    池染看得眼眶都湿了,正欲把烤熟的鱼递过去以示安慰,却见身边那人忽然撩衣起身,抬脚就走。

    “夜里冷,我去拾些柴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轻道:“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吧。”

    她琢磨了半响,确定他是对自己说话,想了想,便起身跟上。

    当是雪夜。

    沿着潭边缓缓走着,杂无章法的霜树愈发密集。映着那雪光潭影,更显得幽凉。

    池染东张西望,捡柴捡得十分勤快,不一会儿,已捡了满满一捆,双手都几乎抱不住了。

    不时有几根掉了出来,她笨拙地蹲下去捡,哪知刚捡起这些,又掉了那些,真真恼人的很。

    正纠结于如何改变抱柴的姿势,身后响起轻微的踩雪声,然后,怀中的柴被人全数抱了去,“我来吧。”

    她顿时急了,“诶,不用不用,我自己——”

    那人浅浅地格开她伸过来的手,明明瞧着她,却似是自言自语,“非得这样么?”

    唔?池染迷惘地眨了眨眼,随即,将地上残留的几根木枝捡起,放在他臂弯处,大方一笑,“神尊大人这是什么话?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让给你抱吧。”

    她转身的瞬间,似乎看到他唇瓣动了动,但之后又什么都没听见,心想着大概是瞧错了,又不免自嘲一番,脚下继续向前走着。

    “我们再去前面捡些吧。”方才,他都不知道在干嘛,一根也没捡,明明是他拉她出来的啊……

    怕他误会自己是找借口与他独处久一点,忙补充道:“他们,大概有许多话要说吧。”

    身后的人垂了目,半响才答了句,“……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又拾了许多柴。

    她每捡到一些,就回过头来,身后那男子总会很适时地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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