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梦正酣。
池染一见落扇,便艰难地在墨浔怀里坐起身来,这一用力,脸色更显惨白。“公,公子……”
落扇悠悠地倚着门边,“腰骨又疼了?快死了没?”
瞧着落扇这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墨浔瞬间拧了眉,寒鞘已忍不住出声催促:“喂,她都快痛死了,你不是有办法吗?还不快点!”
却被落扇凉凉地睨了一眼,“若我没搞错,她可是我的侍女,寒公子是否有些过了?”
“你!”一向口舌伶俐的寒某人语结了。
正当时,池染伸手在空中抓了抓,一双紫瞳满是恳求:“公子,小蛮犯了病,恐怕会打扰到两位公子歇息……那,小蛮去你屋里,可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拥着自己的手臂仿佛紧了紧。池染无心顾及,只定定地凝着落扇。
寒鞘登时急了,完全忘了上半夜她可是和两个男的共处一室。“小蛮姑娘,你不需——”
落扇恰时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转身向外,“不会自己走过来么?”
池染一喜,推开墨浔,只轻道了一句“多谢墨公子”便下了床。连鞋子都忘了穿,摇摇晃晃地随落扇跑去。
她痛得虚弱,哪来的力气。跑到一半,就要倒下,墨浔与寒鞘身形方一动,便见一抹蓝光闪过。
落扇轻易地横抱起池染,骂了句“麻烦!”便宽步往自己屋子走去。
***
折腾了大半宿,终是安静了下来。黎明前夕,该是沉睡的时辰,虽说两间屋子里再无半分声响,可谁是真正的安睡,倒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翌日清晨,众人都起了个大早。墨浔与寒鞘刚打开门,就见到庭中,那女子正一脸恬静地蹲在井边洗蘑菇。
那一身小碎花棉袄衬得她多了一分生气。随意扎了个条辫子,垂在胸前,两鬓几撮发丝散落了下来,遮不住那莹白圆润的耳朵。
她半挽着袖子,泡在水里的双手冻得通红。看见他们二人,双眼一弯,“两位公子,早啊。”
看模样,腰疼已经过了。
墨浔自她那半截柔白的手臂蜻蜓点水般掠过,微微地点了点头。
寒鞘伸了个懒腰,笑得灿烂,“小蛮姑娘早!可需要小爷帮忙?”
池染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公子进去屋里坐会儿吧,早膳一会就好。”
“那好。”寒鞘转身入屋,却又忽然掉头,“诶,小蛮姑娘,小爷我待会便要走了,可惜还未见过姑娘真容,要不——”
“寒,寒公子恕罪,小蛮相貌鄙陋,实在是……”池染忙捂住脸上面巾,转过头,却又撞上另一道深凝的目光。
见她一脸惊慌地低下头,寒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那头火色短发,连道了几声歉,才转身进了屋。
早膳的全过程,四人皆是贵一点静默。池染想着稍后二人就要离去,虽是免不了心中一阵惆怅,却也宽了一些。
这样仓促而来,匆忙而去,本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过了便罢。了不得,也只是用多一些时间去淡忘这一夜的回忆。
然而,许是命中注定。注定五百年前,他入籍为神,遗忘于她。注定五百年后,她受尽苦痛,离别与他。注定如今,她与他纠缠不清。
“冒昧问问,不知两位公子来蛮荒这种地方,是为何事?”
在二人准备离去的时候,落扇一手抚着面具,一手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一问。
然而在等寒鞘回答几句后,忽而长身而起,疾步走到庭中。
“落扇在蛮荒生活了上千年,也许帮得上忙。不如随你们去凑个热闹吧?”他笑着,语气如去旅行般惬意。
墨浔二人还没答话,落扇已自顾自地转过头去,望着身后那眼睛正张得老大的女子,问:“你呢,小蛮?”
“我,我,我,我就不——”我当然不去啊。
落扇却已一把拉过她,揉了揉她的脑勺,笑得意味深深。“哦,对。你是我的侍女,当然也是随本公子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半章,墨浔的戏份少了点,大家是不是有点想揍人的冲动呀。。。哇咔咔,抓我呀,抓不着!
放心,以下,墨浔和阿池之间会有很多互动的戏份。。。且看已心灰意冷却又先记起往事的阿池会怎样面对墨浔咧?
情梦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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