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和老妪约定好了上门供差的时间之后,不再去看她因得知自己身份而露出的惊讶之情,转身朝薛世清离开的方向走去。然而她走了片刻却仍不见薛世清的身影,心里不由微微有些发急。她对这大街一点儿也不熟悉,若是找不到薛世清,自己一个人绝对走不回靖王府。
想到这里,她内心更加发急,只顾着朝前看,没想到却撞上了一个从侧面过来的人。
“哎哟,对不起。”程秋被撞得倒退了两步,还没抬头就连连道歉,却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臂。
“秋娘,是你?”眼前的男人一脸惊喜,失态的抓着她的手臂呢喃。
程秋站住脚,抬头微微皱眉,甩开那人的手:“这位公子,请自重。”
那人似乎有些受伤:“秋娘,你……你不认识我了?”
程秋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稍稍有些印象的男人,迟疑的半晌才道:“你是……陈沛?”
陈沛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一脸惊喜的点头:“是我,真巧,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他说完打量了程秋两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你在靖王府里过的可好?”
程秋对他没有好感,也不准备和他在大街上出演什么相见欢,闻言冷淡的点了点头便转头欲走,却不料被陈沛又拉住了袖子。
“放手!”程秋眉头一竖,将他的手用力甩开,“陈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还请自重。”
陈沛见状,苦笑一声:“你还在生我的气吧,是我不好,之前误会了你才会……”
“停!”程秋打断他的话,“陈公子,自我下堂之后,我们之间已经再无关系。如今君已娶我已嫁,我们两个之间,再无什么误会可言。”
她这话说的极为凉薄,将陈沛张口欲言的冲动打了下去,半晌才幽幽道:“你还是在怪我,不愿意原谅我吗?”
程秋简直不明白他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这样幽怨的腔调来对自己这个下堂女说话,也不想再和他多加纠缠:“陈公子,我从来没怪过你,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我们的关系在你写下休书之后便已经了结了。”
陈沛叹气一声:“看你这样子,在靖王府过的也不好吧。”
见程秋没有反驳,他自以为了解的点点头:“之前听说你被封为靖王平妻,我还为你高兴。却想不到过了两日便听说靖王爷生了绝症——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明明是想拿个平妻的称号来让人去卖命,你怎么能答应呢?”
程秋简直不能理解之前见了自己拽的万儿八千的大男人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好意思,我在靖王府里过得很好,王爷也对我很好。而且我的事,好像也不用你担心。”
陈沛皱眉:“你何必骗我?”
他指着程秋道:“若是你得宠,怎么会穿的如此素雅?若是你得宠,靖王爷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在我面前,你何必还要逞强?”
程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走的清淡路线,又想起自己恨婉容给自己佩戴了太多饰品,因此在马车上摸索着将它们全都卸了下来,以致此时除了头上一枝金步摇竟再无其他饰品。
想起这金步摇还是在薛世清的要求下才没有摘下来,程秋只觉得好笑:“陈公子,这是我的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你说。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我家王爷就在前面。”
“你还是在怨恨我吧?”陈沛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道,“以前我从来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你对我来说这么重要,现在见到你我才知道……”
“停!”程秋见他如此说,不禁沉了脸,“陈公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跟你没有半分关系。而且你最好记清楚,我是靖王府的王妃,请你言辞之中尊重一下。”
陈沛看着眼前这人微微上挑的杏眼,心里想起眼前她在自己面前的温柔娇嗔,不由心里一阵荡漾。他也非是真的如何思念她,只不过在大街上的偶然重逢,想想现在妻子的做派,忍不住又念起了她的好。
沈修宜是出身尚书府,因是幺女缘故,在家里一直被娇宠着,难免养出几分大小姐脾气。她初时是见陈沛虽是续弦,但人长得还算英俊,又颇得圣上青眼,前途一路光明,这才松口下嫁。然而嫁进陈家过起锅碗瓢盆的日常生活,她对陈家愈加不满起来。
先是嫌弃自己的婆婆马夫人低俗市侩,难登大雅之堂;接着又对已经育有一子的侧室横眉冷目,甚至动粗。
马夫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本就是个无事也能挑起三层浪的,之前嫌弃程秋性情绵软又有不孕之症,再后来听说程元山在官员竞逐中败下阵来,这才故意刁难使得陈沛最终将程秋休回了家。然而她千挑万选,却想不到如意媳妇进门之后却对自己嗤之以鼻,自己放□段来人家居然还看不在眼里。
马夫人被沈修宜堵的次数多了,便忍不住暗里朝陈沛哭诉,又加上侧室也在一旁推波助澜,陈沛对沈修宜的感情也慢慢淡了下来。
一旦感情淡了,之前被看成打情骂俏的撒娇耍泼马上就变得惹人厌起来。沈修宜自持身份,不愿意向陈沛低头,只得将气发到别人头上,然而此举又使得陈沛对她蛮横的做法更加不喜,两人逐渐越走越远。
这次本是沈修宜听说侧室又怀上了,一怒之下卷包袱回了娘家。陈沛顾忌他老丈人在朝中的权势,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赔罪。但沈修宜这次却咬定了口不放松,除非陈沛将侧室的孩子打掉,否则自己绝不回陈家。
沈尚书虽然觉得自己女儿确实蛮横了些,但顾虑到陈沛未有嫡子先有两个庶子不成体统,又见宝贝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竟也听之任之不闻不问。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为了这样荒唐的理由,陈沛一怒之下放下狠话,转身就离开了尚书府。
他对沈修宜越想越失望,平日里的数度做派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刁蛮无理,想着想着,便不由想起了程秋来。
有沈修宜这样一个比较在,陈沛越发觉得程秋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之前在眼中的那些小毛病更是美化成了娇憨,不值一提。
他本来只是随便想想,却想不到竟然真的碰到了程秋,一时之间只觉得是老天赐恩,又见她独身一人,便忍不住想和她多说两句。
程秋对他极度不耐,见他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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