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既然你们怕桐童坏了你们的名声,不如现在就把他继给我们,做我们的儿子好了。他可以继续孝敬铁柱、素花。私下里,我常跟我们家那位商量,觉得我们年事已高,天星、天飞又常在国外,回家一次也不方便,所以早想和铁柱谈这件事了。现在趁大伙都在,我就给大家提提吧,就让桐童做我和铁柱的儿子吧。我和她死后,财产全归桐童,我们只要他能在我们有生之年料理一下我们的生活就可以了。”“不行,这事我们以后再议。现在我们问问少云和少龙的意思,看看他们怎么说。”桐富云一口回绝。
桐少雄三兄弟又商量了半天,过了很久,桐少雄才对大家说:“我们决定把真想告诉老太太,不让她带有任何遗憾、了无牵挂地走。如果她真有什么不测,我们也不会怪桐童,毕竟这些事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再说,老太太这几年全亏桐童了,否则她也不会撑到现在。二大,有些事咱们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桐童。就像我刚才说的,桐童真的很善良,我们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待他,因为这对他来说真的不公平。桐童这娃娃真的尽力了。不管是对老太太,还是对他的事,也包括对你们。”“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现在就去设法通知桐童,让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老太太,并将我们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老太太会起疑的——桐童的事,我自有分寸,希望你们不要插手此事,免得到时候我不给你们好看!”说完,桐富云愤然离去。看着桐富云离开的背影,桐少雄重重地谈了一口气。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聪明的读者朋友们,我们可以把桐少雄的这种叹息理解成他对桐童凄苦的命运的叹息,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桐少雄对桐富云的失望,更可以把它看成是人类无力改变命运的哀叹。真的。因人而异,真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张氏一直歪在椅子上眯着泪眼看着桐童,看着这个她最得意的孙子。很显然,她也看得出桐童想存心隐瞒她些什么,对此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但她就是读不懂桐童的内心世界,也读不懂桐童隐瞒她事情真相的意图。这让她很恼火,因为桐童隐瞒的某些事情关系到桐少磊,她苦苦等了一辈子、牵肠挂肚了一辈子的儿子。但她不忍心打桐童、恶言威胁桐童。她很了解桐童,所以她猜出了桐童此次回家后的某些怪异行为背后的真相,但她读不到这些怪异的行为暗示着什么——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这也是她不忍心骂桐童的缘故。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着,张氏依旧眯着泪眼看桐童,桐童依旧低着头流泪、忏悔、沉默。“说啊,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啊,说啊!”张氏声嘶力竭地叫着,然后颤巍巍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桐童听见张氏这么说他,他的脸上更显出羞愧的神色,只是一个劲地流着泪摇头:“不要,不要这样,大奶奶!”张氏听了桐童的求饶,倒退了几步,又倒在椅子上流泪。因为此刻的桐童又让她想起了她那苦命的儿。记得他小时候,当他做错事,自己训斥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求她的。一种内疚感让她的心软了,只得流着泪沉默。。。。。。。
张氏试图言语恐吓桐童未遂、伤心躺回椅子的时分,正值桐少雄等人也刚到张氏的屋子。“妈,不要再逼桐娃子了,他受不了。大哥的事我刚才多少也听了些,就让我说给你听罢。”桐少雄见张氏倒在椅子上流泪,而桐童则跪在地上垂着泪抽泣,他心里不由一窒,走到张氏面前轻轻拍拍她的手说。张氏见有人拍她的手,睁开眼一看是桐少雄,泪又流得欢了些,挣扎着拿起桐少磊的照片,哽咽着对桐少雄说:“你看,这是你大哥的照片!好好给桐娃子说说,求你了!我苦苦等了一辈子的儿子突然有消息了,你说我能不闻不问吗?可这桐娃子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憋着不说一句话,你叫我怎么处?!桐娃子平日最听你和我的话了。他今天不听我的话,总该听你的话吧!你就好好帮妈劝劝他,好吗?”桐少雄接过他老母亲手中的照片,听给了她的话,黯然掉下泪。他拿着照片又哭了一会,这才把照片放到炕沿上,对桐童说:“桐娃子,你大爹的事我也听说了,但不是很确切。现在你就如实给你大奶奶说了罢,让我们也听听。今天,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倘若你大奶奶今天有什么不测,我们绝不会怪你!你就给你大奶奶说了吧,要不我就说了。老人家苦苦等一辈子也不容易,你就把她的心事了了吧。”“二大,不是我惧怕家法不肯说,而是大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在让她承受这么大的打击,我真的不忍心啊!”“我知道。你就说了吧,不要让她老人家的心老这么悬着。”桐少雄听了桐童的话,向桐童点了点头说。桐童见他二大这么说,知道再辩也无益,于是说出了那段封尘了近半个世纪的秘密。
原来,桐少磊和王少聪是上海某医科大学的学生。当时,二人在同系同班学习。因二人身在异乡,说话又比较投缘些,彼此间在生活上互相关心,互吐心事。日子久了,王少聪见桐少磊可爱、机敏,行动处亦有同龄人少有的睿智和豁达;桐少磊见王少聪行事磊落、待人大方,更难得可贵的是,他有一颗善良滚热的心,二人便心生爱意,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情感。平时,二人一直遮遮掩掩,只能从眼神中传达彼此间的缱绻情意。但日子久了,不少同学都已经看出了些苗头,更在一天下午,当他们在宿舍拥抱时,被同室的室友发现,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更为艰难了。好歹那位室友也是明事理的,并没有向组织告发。就算如此,二人还是受到了别人不必要的纠缠。还好,后来有一件事让他们从暂时的混乱中解脱出来。那时正值知识分子响应党的号召下乡支援边疆建设,为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二人一同报名参加支援新疆省N市的建设。到达N市后,二人又互表心迹,并发誓深爱对方永不改变。桐少磊的感情比较细腻些,把汉乐府民歌《上邪》和元代才女管道昇的《你侬我侬》并写到王少聪的日记本上聊表心意,并填上“桐少磊”的字样。不承望,一日,二人同时义务出诊时,王少聪忘带日记本,日记本被同事江枫偷看,于是王、桐二人的关系被告发。接下来,王、桐二人面临的是来自社会各方的责难,被示众游街,被人唾骂,苦不堪言。一天晚上,不堪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王、桐二人决定逃走,不经意间被人发现。一阵混乱中,为了掩护王少聪离开,桐少磊被乱石打死,王少聪乘乱逃走。等众人走后,王少聪摸黑掩埋了爱人的尸体,伤心地离开了N市,开始了长达近四十年的逃亡生涯。二零零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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