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就在桐童推走我的下午,我散架了。桐童明白了一切真相。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的罪恶的一生终于完了,我不想再害人了!我朝着桐童投去感激的一瞥:“桐童,把我丢进垃圾堆吧,那才是我的最终归宿。”。桐童抚摸着我的身体,轻轻地在我耳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骗我?!你好残忍!你残忍到不给我最后一个做梦的机会!请让我最后相信一次人类,最后一次行不?不要这么快就打碎它,求你!我真的很想相信他们一次啊!!!”。他沉默了好久,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说:“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你的罪恶的一生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为了不使你再害人,我只能走这步棋了!”我听了他的这句话,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对,让我去该去的地方!我流下感激的泪水,我打心眼里感激他。他是明智的,也是睿智的。我企图用我冰冷的去扶摸他,企图用我的体温去温暖和感动他那颗受伤的心。我真的不想离开他。他是脆弱的,我真的很想去保护他,用我的一生。可是……我笑着抚摸着他的手和他做最后的告别,用长长的一声叹息断了我的非分之想,然后去我该去的地方。
事情不遂我愿。我没有去那冰冷的垃圾场。最后的结果是:我被浑身上下换了衣服后,桐童做了我的最后一任真正的主人。我看着我的新身体,高兴的不知所措。风大哥傻呵呵地看着我羞红的脸,使劲地搓他的大眼。“小丫头有福了!”他最后说。我也没有想到事情有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我掐了掐自己的身体,很痛!美梦成真!!呵呵~~我故意逗风大哥:“风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沙子吹的!小丫头片子,敢取笑你风大哥啊!”我们的笑声传了好远,以至于我现在都偷偷地傻笑。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啊!
就这样,我进入了桐童的世界,感受他的爱与恨,也开始了我美丽而又凄凉的一生。在此章的最后,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我交待一下我三任主人的名字和身份。他们依次是:迟离(女)。王晓。桐童。他们都是农大的学生。
桐童是安静且古怪的。他对谁都不理睬,即使有人想和他说话,他也是朝人家甜甜一笑,脸上分明写着“请勿打扰”四个字。因为如此,军训的日子都过了大半了,他还连其他同学的名字都叫不起来。风大哥看着急,我更急!说实话,桐童也不是长得太难看,相比其他同学而言,他长得还算眉清目秀。按理来说,他的人缘应该很好才对,但他的冷漠却让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更谈不上有什么知心、贴心的可说话的伴了。他生硬地拒绝了整个世界,把自己的退路也封得死死的。他就像一个孤傲的战士背对着整个世界。对社会强烈的敌意打垮了他。他死了,即使他的躯体还活着。
但桐童过得很不轻松。白天,他可以轻松地挨过,但晚上就不行了。胃痛彻夜地折磨着他。即使刚闭眼,他仿佛听见有一个拉得很长的声音在喊他。他面前又出现了挥之不去的深渊,包括那半死不活的蛆虫以及若干个男人或女人腐烂的躯体。他使劲地叫,撕破嗓子地叫!他不是个坚强的人,相反地,他很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去靠。以前,他有一个肩膀可以去靠,可惜他现在不在了;以前,当他有什么委屈,他总是逃在那个肩膀下让自己在安宁的环境中静静地疗伤,可现在呢,他的那个肩膀不知被生活的魔掌打到什么不起眼的角落了。他是孤独的,这我知道的。他离开了他的床铺,静静地和我对望。我沉默,他亦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可怜的`、同病相怜的一对苦难“人”。生活无形地把我推给他,让我了解到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爱与恨,包括他的那个可以靠的肩膀。
“夜深了,风吹动心弦,摊开的思念在夜里蔓延。冷月天西,寒蝉齐鸣,跳动的烛光映出你忧郁的脸。心就在那一刻碎,往事成碎片,流水的岁月能挽留多少缠绵。你说过我就像矿泉水,透透明明需要人陪,可矿泉水能否浇开你沉睡的心,今夜你是否感到疲惫;你说过世界其实很美,笑一笑应该从容面对。可笑容疲惫心怎么能美,当我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一遍一遍地吟唱,泪大滴大滴地溅在阳台上。我陶醉且震撼了。他的歌词不怎么样,但那旋律却如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狠狠地打在我的心上。心随着他的歌声碎了;然后无尽的忧伤向我扑面而来。“快离开他吧。这样的忧伤,这样的绝望,他迟早会害了你的。”风大哥面色惨淡地对我说。时间大姐正要嗔怪风大哥吵醒她的美梦,但当她看到桐童流泪的样子时,她也惊傻了。“人间竟有如此痴儿!”她最后如此说。“月儿,跟娘回家。”她召唤她的小儿——挂在西边的残月回家去了。风大哥也怏怏地离开了。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就这样静静地……我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一首歌,我和桐童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我抬着有些昏胀的头,无精打采地站着,等着桐童的到来。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皮跳得厉害,心跳得也莫名其妙地加快。我的异样风大哥也看出来了,他再三嘱咐我小心。主人就在我不安的情绪中过来了。他匆匆地跨上我,然后飞似地跑了。风大哥迎面朝我扑来,希望制止住疯狂乱奔的我,并不断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桐童要迟到了!替妹子节哀吧!”我没好气地回答他。我挺恨桐童的。傻孩子,迟就迟了,乱跑有什么用啊!劳命伤财,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
随着一声巨响,拌着我的一阵冷哼,桐童姿势难看无比地摔在了地上,对面是一个又高又大的“大块头”。“对不起……”桐童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点头有如捣蒜地向对面的“大块头”道歉。“大块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其实,“大块头”一点事都没有!他跳得很及时,顶多是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倒霉蛋躺在地上而已。“把你的胳膊擦擦吧。”他对桐童很有风度地说。桐童感激地接过“大块头”的手帕,小心地拭着伤口,却没注意有一股温柔而又火辣的目光正在不断地扫射他。“我叫樊帆,以后有机会的话请多联系啊。”。“大块头”的声音渐渐地飘远了。“我叫桐童。对不起,学哥!以后请学哥多关照!”。“大块头”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了。“很没风度!”我和风大哥一致评价。“他没风度关你啥事?!”我白了风大哥一眼,风大哥用他惯有的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禁莞尔。
桐童在教官的唠叨声中开始了他一天的军训。伤口很明显,所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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