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剂药,待酒力散去就无妨了。”
酒力?
彦卿诧异地盯着江北,“王爷喝酒了?”
江北微蹙起眉看向南宫信,像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指示,但南宫信仍没有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的意思,江北只得微颔首答道,“回娘娘,方才出征仪式,皇后娘娘和大殿下都来为殿下送行了。”
那娘俩还没完了!
彦卿这才看出来,南宫信乍看着是闭目养神,实则在竭力忍着什么,连呼吸都不匀称了。默默叹了口气,彦卿把手里那张不知道写的什么鬼画符的方子递给江北,“快去给王爷煎药吧。”
不管这爷们儿每次把自己气成个什么德行,不管自己每次怎么发誓死活是不再管他了,只要看到他这一个人苦忍的样子,就什么仇都没法记了。
大夫和江北都退出马车之后,彦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床边。
“怎么样,还好吧?”
“一时死不了……”
你就嘴硬吧……
“你要是还好,我有件事问你。”彦卿压低了声音,尽量清楚地说,“那个路连尘,他也跟着去边关?”
南宫信轻轻点头。
“他在军队里是干什么的?”
“此行……主将……”
也就是能在短时间内调得动兵的人了。
“你千万当心这个人。”彦卿把声音又压低了些,“他回朝那天在城门口突然跟我说,什么事儿都准备好了,我估计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你多留点儿心。”
听到这话,南宫信才睁开眼睛。
虽然这人睁眼闭眼都是看不见,但这一个动作足以让彦卿知道她的话对他是产生反应了。
南宫信紧蹙着眉,忍过肺腑间一阵撕裂的疼痛,才声音微弱地开口,“他回朝那天……你到城门口干什么……”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抓重点……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准备要走的吗。”
“为什么没走……”
“还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啊。”
“为什么现在先才说……”
“你好意思说,还不是给你气的!”
短暂沉默,南宫信又轻轻合上了眼睛,“随你怎么说吧……”
随我怎么说……
闹了半天还是没听进去啊!
“南宫信,这事儿横竖跟我没关系,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出了事儿可别再往我头上算!”
彦卿声音彪高了八度,南宫信回应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静静定定微微弱弱的。
“知道了……”
听着这标准批折子术语,彦卿哭笑不得。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
我只管仁至义尽,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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