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走在盘陀道上,道旁或芳草萋萋,或流水淙淙,或密林森森……四下里弯弯相似,环环相扣,让人如同身处迷魂阵中。他知道生人如若进盘陀道,多半会迷了路走不出去。现在赵恒孤身无助,只有全凭自己的智根造化。他想,忘川人出进盘陀道,一定是靠在路口的什么标志来指引,他只要找到这标志就OK了。他注意每个道口的特征,细心辨认一草一木……可是,两个时辰已过,他依然没有找到路径。
他觉得这样白折腾于事无补,干脆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让脑子静下来思索。
从盘陀道路断人稀的情形看,这条道并非经常有人走,川主苦其心志设计这么一条道,或许和府宅大殿墙上的轮盘一样,是起检测智商的作用。赵恒想,钱小媛要他单独走盘陀道,必定是他这个智商段可以搞定的。他回想和钱小媛来时的情境,他被钱小媛一根衣带牵着,前面是一条像小牛犊的大黑狗引路……这时,小黑的影像在他脑海里出现,他脑子迸出火花:狗!狗!狗!他想起这个常识:狗识道的法子是在岔路口撒尿。
赵恒不敢肯定常识能帮他的忙,只能去试一试。
他走到一个岔路口,把鼻子凑近草茎使劲嗅吸。人的鼻子终究没有犬类灵敏,他嗅了半天,也没有嗅出一点狗尿骚味。
眼看天色将近黄昏,酡红的夕阳在收敛它的光芒,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他身上感到了凉意。
他心想,如若在天黑前找不到路头,他今天就得在盘陀道过夜。想不到他穿越到忘川来的第一夜,就是在野外露宿。人人都说穿越好,他赵恒可是尝到穿越的苦楚了。
他又想,露宿就露宿吧,也没什么了不得,就是回到钱小媛家,也是寄人篱下,不见得就有多自在。
一阵困乏袭击着赵恒,他靠着路边一棵树木打起盹来。
他合上眼没多大一会,就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一个盆大的老龟爬到他脚前,用它高昂的龟头拱着他的双足。不久,又来了一条丈来长的大蛇,用尾巴缠住他的脚拖曳。赵恒惊醒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揉了揉眼睛,刚才梦中的龟蛇影子还盘桓不去。
他从惊悸复原到常态后,觉得这梦境蹊跷,不是狼不是虎,却偏偏是龟和蛇,难道是哪方仙神冥冥中给他提示?
他想起府宅大殿墙上的轮盘,一定与这盘陀道有什么联系。
轮盘转动的细节在他脑海回放:轮盘每转一圈,龟和蛇的位置就变换一次,转第一圈龟上蛇下,转第二圈蛇上龟下……
原来这盘陀道虽说曲折多杂,弯弯相似,环环相扣,其实整体是一个大轮盘。大凡不识道的人都只拣一条大道走到底,结果从里出外,从外入里,往复回游循环,永远走不出这个迷魂阵。揭解盘陀道神秘的机关,就在那刻着龟蛇的小轮盘里,龟是山,也是土;蛇是溪流,也代表水。道不论长短阔狭,不论道旁是林木还是花草,每个岔道口都是一番情境,也即一厢是山或土,另一厢是水或溪流。走第一圈龟上蛇下,是指要拣山或土的那条道;第二圈蛇上龟下,是指要选择水或溪流的那条道,以此推演,当你走完十圈,就从盘陀道的迷宫里走了出来。
“我知道盘陀道的秘密了,耶耶耶耶耶!”赵恒兴奋地叫起来。
赵恒终于走出盘陀道,来到钱小媛家时已是繁星满天了。
他还没走近院子,就听到一阵喝喊之声,尾音带着年轻女子的娇喘,这喝喊声当从练武者口中发出。他推开院门,果然见钱小媛在练拳。赵恒对拳脚功夫是摸不着门,也就不知道钱小媛打的那一路拳。
钱小媛把一套拳打完,才腾出功夫来招呼他。
“嗯,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恒没好气地咕噜,“我能从那鬼什么道走出就算万幸。”
“好了,别耍情绪了,进屋吃饭吧?”
钱小媛走在头里进屋,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菜肴,又拎出一大壶温好的酒浆,筛了两大碗。
“来来来,别客气,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钱小媛说着,端起酒碗和赵恒碰杯,“为我们有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干了!”
赵恒惊得大张嘴巴,这巨人谷什么都是大几号的,比如这盛饭菜的碗碟就有小面盆大,他并不觉得稀奇。可这酒碗倒满可以装五六斤酒,钱小媛真是天人,居然也能把这碗酒一口干尽。
钱小媛看着赵恒,赵恒碗里的酒还一口没动。他朝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行。钱小媛说,“你就慢着喝吧,或许你一时半会学不了我们这的习惯。”
赵恒心里说,就你这习惯,恐怕我一辈子也学不了。他把碗里的酒喝了一小口,爽,这酒真是琼浆玉液,像茅台五粮一样清香浓醇。
钱小媛夹了几箸菜到赵恒碗里,是大片大片的猪肉和鲜笋。赵恒尝了一下,钱小媛的厨艺不差,农家菜的风味做得出色,他心里暗喜,看来今后他有得口福了!
几口酒菜下肚,赵恒的身上热暖起来,他见钱小媛一张脸因喝了酒飞红,煞是好看,这大号美女也着实有魅力。
“看什么看?我把话说在先,我们以后是纯洁的兄妹关系,你得对我尊重点!”钱小媛说。
赵恒在心里大呼冤枉:我就是打你主意,我们俩也不同型号配不拢来啊!口里说,“你这天生丽质的大美人一个,我积德行善修几辈子也修不到你做老婆。”
“你嘴倒是会甜言蜜语,油腔滑调,以前哄骗过不少女孩子吧?”
“以前?”赵恒摸着自己脑门:“以前的事我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对不起,我忘了你才到忘川,”钱小媛安慰他,“不过你别急,以你高到九段的智力,要不了一年你就会恢复记忆的。”
钱小媛又说,“还有,随着你今后功力提高,身体不断往上长,你也会长成一个巨人的。”
“是吗?”赵恒将信将疑。
“告诉你,这巨人谷所有巨人都不是先天生成的,全都是来到这里后才长成巨人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巨人谷就是造就巨人的地方。”
吃完饭,钱小媛给赵恒打来汤水洗浴,之后,她给他安排宿处。
“我的内房虽大但你我男女有别,只得委屈你住我书房,”钱小媛笑着说,“闻着书香睡觉有助于你提高智性,说不准就会有一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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