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断上下打量着他,嫌弃和讨厌的表情。
“放下,别弄坏了。”洛蓝靠着桌子对叶子健说。
“啊!洛蓝你醒了!”叶子健大声说道,他把体温计丢在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扶住洛蓝。洛蓝的胳膊有些冰凉,她感觉也叶子健温热的手,能融化冰的温度。
桌子上的温度计翻滚着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每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医务室的老师反应最大,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冲冲地看着叶子健。
“对不起老师,我们会把这收拾干净的。”洛蓝无力地笑着,要去拿扫帚打扫。
“放着我来!”叶子健殷勤地说,麻利地抄起扫帚然后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师的气也消了,扬言道再也不想看见毛毛躁躁的叶子健。
叶子健把洛蓝扶回教室,一路上很多同学都回头看着他们。
“那个就是刚才和高二的林清旋打架的洛蓝。”一个女生从教室里探出头观望着,显然打架的好戏她是看得津津有味。
“是吗?还有人敢打林清旋啊,旁边另一个男生说,我看这个叫洛蓝的也在这里呆长不了喽!”
她认为,自己也许真的和那个叫张宛凌女生一样,被林清旋赶出这个学校。那么她就真的要辍学了,因为没有任何一所学校愿意再接收她了。
她不担心,她还很年轻,并非一定要走上学这一条路。可是这里有太多的不舍粘在她的身上,像是刚成为朋友的一班同学和叶子健,当然还包括佟彤。
进到班里的时候热心的同学全都围上来问这问那。陈浩把人群疏散开,给洛蓝和叶子健开辟出一条道路。
洛蓝知道,当时围观的也有班上的同学,她虽然恍惚,但人还是认得。她不会说出类似,你们刚才为什么只是在看而不来帮我的话。
她知道他们畏惧了林清旋,如果是自己,早就被吓傻了吧。佟彤没有在班里,没有人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洛蓝坐定后同学也都散了,总算又恢复了平静。
叶子健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他和陈浩说着什么,像是在描述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愤怒。陈浩也频频点头,一脸正气地随着叶子健的情绪而起伏。
洛蓝又摸到她的笔、她的书本。她不断抚摸着它们,很轻地。她想找回学校的感觉。淡淡的油墨味晕染开,耳朵里是笔尖和纸的摩擦声,非常有质感。她想把暴力的阴影抛在脑后,永远不去想它们。林清旋的座位空荡荡的,陈浩说她已经回家了。果然和洛蓝想的一样。
刘灵通心痛地抓着洛蓝的手,摆出一副苦瓜脸,说着安慰洛蓝的话。她说要给洛蓝接点水便转身出了教室门。
洛蓝环顾四周,踏实而恬淡。这是教室的感觉。头顶前方的风扇永远是一个速度不知疲倦地转着,黑板上上节数学课画出的立体几何图形还没有被完全擦掉。
ABCD的字母摆了一黑板。暴风雨后的沉静让洛蓝倍感珍惜。曾经佟彤和她说过,自己的父母去世了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幸福。于是佟彤总是提醒她,有对比才有生活。如今想想真的是这样。
“爸!你把洛蓝给我弄走!她今天居然打你女儿!你看看我的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林清旋躺在沙发上冲着她父亲大叫着。
巨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对面的墙上,声音开得格外大声。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饮料和零食,有的包装袋已经被打开,食物哗啦啦地洒出来。林清旋的父亲走过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稍微调小了声音。
“你说谁?”他严肃地问道。
“洛蓝啊!她今天打我!”林清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拿起一盒薯片大口嚼起来。
“肯定是你先招惹人家的吧?”父亲坐在沙发的一角。
“我不管,你跟校长说,开除她!”又是恶狠狠的声音。林清旋把脚翘到膝盖上,来回晃着。
“这次我不管,你怎么到处给我惹事,不能再惯着你了。”他若有所思地说。
“上次张宛凌的事你就说了句话就办好了!怎么这次不行!我就要洛蓝走。”林清旋坐起身,把薯片放在茶几上。
“你混蛋!”父亲突然激动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上了楼。
沉闷的空调声弥漫在林清旋的家中,电视声音被父亲关小,只是作为安静的陪衬。阳光洒进客厅,照在木质地板上,金灿灿的一片。
我爸从来没有这样说过,真是奇怪了。林清旋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被保姆清扫得一尘不染。她并没表现出气愤或者更激动的情绪,她只觉得事情蹊跷。
“没关系,没有爸爸,我自己也可以下手。”林清旋说着,拿起手机小声地打着电话。过了一会,她把手机放下,微微翘了翘嘴角,冷冷地笑了两声。
洛蓝请了假,因为实在难受得要命。她还是忘不掉那两个人,影子似的在记忆力徘徊。她还是没想好应该要怎么办。而且这两个人抓起洛蓝的两只手,朝不同的方向行进,她被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对于爱情,洛蓝还只是一知半解。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但就目前来说,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她宁愿生活中是原来的一片空白。虽然充斥伤心难过和冷眼嘲笑,至少自己不会如此为难。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疼,但不断累积的结果是找不到伤口的疼痛。
叶子健抓起洛蓝的责任,佟彤牵着洛蓝的初恋,他们都企图把洛蓝拽走。拼命地拖拽,直到洛蓝忍受不了了,也许会把这二者通通抛弃。
晚上的时候天气仍然热得要命。房间里没有空调,对于这样的小城市来说,空调可以算是奢侈品。她床边的电扇只能开到最小档,因为外婆说开太大晚上睡觉容易着凉。
窗外有蝉和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像哨子似的。那并没有成为洛蓝入睡的催眠曲,却被她的烦躁放大了好几倍。她来回翻着身,身子下的床“咯吱咯吱”地响着。
“混蛋,”洛蓝心烦意乱地骂道,“不管了,我谁都不要!”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放弃,或者说,她也只能选择如此。她不是一个为情可以抛弃一切的女生,反之,她为一切可以抛弃感情。
第二天早上起来洛蓝的眼睛有些肿,酸酸胀胀的,显然是睡眠不足。她也不记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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