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她也累了,确实累了,不只是打落蓝的那只胳膊,也是她的心。她当然知道,她不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女生。她强势,蛮不讲理,也有人说她狠毒。林清旋都知道,毕竟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她就是要变本加厉,这也成为了她的处事原则。她有资本,她的美丽,她富裕的家境,足够把任何对手踩在脚下。
“臭东西,***说什么呢!”林清旋说着又是两巴掌扇向洛蓝的脸。
洛蓝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再加上林清旋密集的巴掌更是红肿起来,她能感觉嘴角流出的血,那种刺激的味道在口中弥漫。
教学楼里的窗户旁挤满了人,很多学生把头探出来,欣赏着这场好戏。洛蓝的体力达到了极限。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切都压得她快要死掉。她忍了十七年,她没有抱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忍耐限度。洛蓝记得这是林清旋高一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候其实和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也是林清旋喜欢上外班的一个男生,但是后来男生和林清旋班上的另一个女生恋爱了。
那天洛蓝的印象很深。林清旋在教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女生一个巴掌,然后说出了那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忍耐限度。女生便哭着跑开了。大家都知道林清旋是嫉妒,但是没人敢说。
第二天,那个女生,和那个外班的男生就在学校中消失了。不只是学校中,洛蓝也再没在这个城市里看见过他们。女生叫张宛凌,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而现在,洛蓝的忍耐确实到了底线。突然,她的手伸出去,也揪住林清旋的头发。
“别以为我好欺负!”洛蓝说着站起来,拼命地摇着林清旋的头。林清旋惨叫着,不断咒骂。人群沸腾了起来,像是憋了许久的某种情绪突然爆发一样。
各种尖叫、骂声和脚步声纠结在一起,确实与这夏天的氛围不相匹配。洛蓝一直以为,这样的季节是最适合恋爱的季节。在那些树荫下的期盼与等待,甜蜜与纠缠,伤心与失落,都在夏天最后的一抹风中被吹散,留下阳光与绿色的回忆。
然而现在,她正在和一个女生厮打,像两个泼妇。她的胳膊上被林清旋的指甲抓出一道又一道的印记,更显得落魄。林清旋也被洛蓝打得悲惨,头发乱七八糟地立起来,像早上刚起床的中年女人。
被林清旋欺骗的叶子健终于气喘嘘嘘地跑回来,他本来还想问问林清旋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到了办公室班主任疑惑地看着他,然后说:“我没有找你啊。”
他傻眼了,就在他冲进人群看到两人的一瞬间。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拽住他们,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想着这究竟还是不是洛蓝。他浑身都在发抖,从没见过这样一个阵势。她们挥出的拳头和巴掌在叶子健视线里画出一条又一条弧线,尖刀似的锋利。
叶子健冲过去抱住洛蓝,并用自己的背部冲着林清旋,任凭那些拳头和巴掌落在背上。
对于叶子健,这种力量构不成伤害。他看见满身是伤的洛蓝,只想去揍林清旋一顿。但是他知道一个男生打一个女生是最没有道德的事情,他压住自己的火气,用胳膊支撑起近乎虚脱的身体。
叶子健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不屑地瞟了林清旋一眼,从头到脚,眼中流露出的都是嘲笑。
“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是谁?你放心吧,早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叶子健憋下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怀中的洛蓝。他背着洛蓝朝医务室快步走过去,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竟然会被这样的谎言欺骗。
“你们都去死吧!报应?那都来啊!都来啊!”林清旋在他们背后嚷着,撕破喉咙的狠毒。林清旋在跺脚,几乎要把高跟鞋跺烂。她不服气,她受了伤,更糟的是,她的自尊心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被彻底击碎。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都滚开!”她大叫着,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洛蓝的身体没有大碍,她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鼻子里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床单干净平整,散发着阳光的温暖气息,感觉很安逸。那个和林清旋厮打的她,已经不是她了,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保护,反而是这一点,让洛蓝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突然觉得,她并不惧怕林清旋。她终于知道,生命的初始到生命的完结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林清旋的自信不应该来源于她的家境、她的金钱或是她的相貌。洛蓝不应该自卑。
她突然想起佟彤那时也是这样鼓励她的。那时的天很蓝,很纯,很静。洛蓝知道她对佟彤是什么感觉。在她的心里一直为佟彤留有一块地方,即使狭小但是位置重要。似乎没了这块地方心里就要崩塌似的。
喜欢。或者说爱。虽然洛蓝知道她的年纪尚小,还不能说自己已经明白爱情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但是她是深爱着佟彤的。那么叶子健呢?当初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理智地答应了他。洛蓝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这也就是如今她还没有做出决定的原因。
“医生,洛蓝她没事吧?”是叶子健的声音。
洛蓝前面是一个蓝色的屏风,她只能看清叶子健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还是那么高大挺拔。
“我真不明白了,两个女孩子也能打起来。这是学校,成何体统,医务室的老师一本正经地说,还好没什么大问题,都是些外伤,你说这要真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好。”
“是是,您教训的是。”
洛蓝看着叶子健频频给老师鞠躬,还是忍不住笑了。她试着把头左右晃动,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脸上还在火辣辣地腾,微微发麻。
她坐起身来,并没有眩晕。洛蓝塌下心来,感慨自己身体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这样的,洛蓝的神经就是这样慢慢变粗的。每次受到伤害后,她便觉得承受能力强了一些。从小积累的痛慢慢变成麻木,麻木最后变成坚强,使她不同于同龄的女孩子。
林清旋现在一定在医院做着各种检查吧,然后还会一连休息几个星期,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这倒是个请假的好借口。洛蓝这样想着,心里一紧。
那么,我受伤的时候,该去哪里撒娇呢?父亲至今不知在哪,母亲远在杭州。只不过,孤独于我而言,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对自己说。
她从屏风里面走出去,看着叶子健正在拿着体温计摆弄。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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