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离开。
那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和他独处。
那晚,宁妞随父回老家给爷爷祝寿,而胖子则伤寒在家,所以只剩他独个人来找我一起去看社戏。
回来的路上,笑闹倦了,两个人沉默不语,黑暗中只听得自行车的车轮在田野间的小路上吱呀的转着。
到了一处难走的路段,他便推着车子走,我随在后边扶着车座。两个人安静的一前一后的走着。
远远的村庄的声音传过来,人声,狗吠声,拖拉机突突突开过去的声音也传过来。
他忽然说,娟子。
哎。我轻轻应声。
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停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轻轻点头,夏夜的风从麦田上吹过去,吹起我的裙角。
他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局促着。迟迟疑疑的不知如何开口。
笨蛋,我轻声骂。
什么?他问。
我向前走近一步,凑过去,踮起脚,吻了他。
我环着他的脖子,身体贴着他的,感到他的心脏在那样那样急速的跳动。
吻了很久,松开了,我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他喘着粗气说。胸膛起伏。面色潮红。
我不跟朋友争东西。我轻轻的说。
转身,离开。走在黑夜中的田野上,我觉得我轻了很多,很轻很轻,轻的可以被夜风吹起来。我悄悄的哭了,泪水沾湿整个夜晚。
那样柔情的吻,后来再也没有有过。那个少年的气息印在我的唇上,弥留了很多年。
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如同一个梦境,天亮了也就梦醒了。我们谁也没有再提及。
四个人依旧终日混在一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久以后,我与胖子相好了。
夏天南方多雨,某次桥被冲垮了,我们又必须得过河,于是决定由胖子把我和宁妞背到对岸去。
我抓住机会。
“胖子,我做你媳妇吧。”
“你先下来。”
“不,你不说娶我我就不下来。”
我死死的巴着他的背。
“快下来,我还得回去背妞儿呢。”
“我不。”
“我娶你。”
“好,去吧。”我从他背上滑下来,躲进石青的伞下,目送他再淌回去,去背河那边的宁妞。
“你看我男人多有力气。”雨伞下我自豪的说。忽略掉石青看向我时忧伤的眼神。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石青考上了音乐学院,再后来就被送出国深造了。
宁妞嫁了一个中学老师,跟他去了外乡。逢年过节带上娃儿回来探亲,还会来临河的小餐馆找我唠嗑。
我跟胖子结了婚,生意做的兴旺,生了两个孩子,渐渐的也胖了。
已经,很多很多年过去了。
很多很多年了。
故事里的人,都渐渐老了。
可是,那么好的故事,留在那里,留在那样年轻的十五岁。
我们回头看。一看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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