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们要回去了吗?”吉罗一步三回首地望着承祜的马车,看上去很是不舍。
“是啊,回去……”回到紫禁城,回到那个前世今生所居住的地方。望着茫茫的雪原,承祜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即将吉罗往前用力推了一把:“好了,你也要跟随你父汗回科尔沁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下次过来的时候,你一定还来!”仿佛不甘心似的,那个青年死死地盯着承祜。
听着这孩子气般的话,承祜不禁无奈地笑了笑。来不来,是他说了算的么?即使贵为太子,他也还得看头顶那尊佛的脸色行事。
太子是一项多么显贵却又吃力不讨好的活,他在前世就已经非常清楚了,因此,即使现在康熙对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掣肘之意,承祜依旧小心翼翼,从不仗着康熙的宠爱肆意妄为。
“我得听从汗阿玛的安排。”承祜试图向他解释。
“那,我去请求皇上让你过来!”吉罗是个说一不二的主,眼看着真要去找康熙,承祜连忙一把拉住:“别!我汗阿玛……不喜欢我和你待在一块儿,如果你去找了他,就算下次能来,他也不会带我来了。”
开玩笑,若是跟蒙古王公走得过近,还大张旗鼓被康熙知道,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掘坟么?
而且,胤礽还真记得,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康熙无意间问起了他与蒙古王子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当时,那祖宗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
……虽然承祜所认为的康熙不悦的出发点与本来的真相有些许的偏差,但是,康熙的不悦是货真价实的就对了。
“为什么?”吉罗并不是善男信女,他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了。
“嗯……”承祜绞尽脑汁,想着,总不能直接跟你说,皇上担心太子权势过大,威胁到他自身的权益吧?想来想去,最后这事儿,还是只能往葛尔丹身上推:“你阿玛跟葛尔丹走得太近了,葛尔丹现在的行为,等同于向我汗阿玛挑恤,他能高兴么?”
“我会说服我阿玛跟葛尔丹断绝往来的,反正,葛尔丹往我们科尔沁送金银,安得也不是什么好心!那,你要等我!”
说了一连番话之后,吉罗才在图尔图等人的催促之下一扬马鞭,跟随着马队,走了。
承祜对于吉罗所表现出的莫名其妙的依恋有些茫然,对于他而言,倒是挺欣赏吉罗这样的性子,而且,他和自己前世的弟弟朱高煦性子有些许相似,纵然曾为敌手,然而,心中到底还是留存着一分对于兄弟的手足之情,这种情感,如今转嫁到了吉罗身上,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最合适的关系,是合作者,要不,就是敌人。
承祜甩了甩头,仿佛想要借此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脑海。
事实上,他现在,最为烦心的,倒不是吉罗的事,而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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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确认康熙登上马车之后,承祜便随意骑了匹马,远远地掉在队伍的最后面,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此时,冰雪正烈,不一会儿,还下起了冰雹,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
承祜只觉得风如同刀似的一寸一寸地割在自己的每一条血管上,将他的脑子懂得有些僵化了。
他加快了骑速,想要往前赶赶,好歹,能拿个暖手筒出来。
“太子,皇上让您到他那儿去呢。”这时候,忽然有人骑着马前来传达康熙的命令,这个侍卫承祜认识,正是近身保护康熙的人之一。
承祜搓了搓被懂得通红的手,拉了拉马缰,说道:“回去告诉阿玛,孤片刻就到。”
康熙放下被拉开的帘子,看着承祜和自己派去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慢悠悠地赶着马加速前行的模样,看样子,颇有些不情不愿,他不由得苦笑:“这小子!”
这些天,承祜在躲着自己,察觉到这一点的康熙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
将某些不堪为人道的薄膜捅破之后,康熙与承祜的相处之间,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承祜和康熙之间的关系仿佛骤然间又退回到那个恭谨守礼而又疏离的时期,这让康熙很是恼火。
身为帝王,他本就不是一个太过顾及对方感受的人,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承祜,是他最心爱的皇长子,他也许不会委屈自己到这个地步。
一直以来,明明如此渴望参与承祜的每一个成长环节,亲手替他铺排每一件事,却不得不因为承祜的意愿而有所保留,是有顾虑。
承祜的太过早熟,对于康熙而言,是一种不可磨灭的遗憾。
他看着承祜努力地学习着每一样他该掌握的东西,看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胤礽,看着他与胤褆等人的友好相处,看着他对于索额图的信赖……康熙既为这个儿子的优秀而自豪,又为他独独将自己作为“外人”排除在外而恼火。
即使是康熙与承祜关系最好的那一段时间,他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承祜之间隔着一层什么——那是承祜特意营造出来的‘安全距离’。
将暖手炉拢进袖中,康熙闭目养神,想着,一会儿等承祜过来了,他定然要好好地斥责他一番,让他总是罔顾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情!让他总是疏远自己!
然而,就是这一闭眼的工夫,马车的轮子忽然陷进了一块坑坑洼洼的雪地里,轮子呼啸着翻转,却怎么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情况有些不对!
当脑海中惊雷般地闪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康熙蓦地睁开眼睛,厉声喝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
没有回答,外面正是一阵兵荒马乱。
短兵相接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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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手迅速地摸上了自己放在车内,随车携带的一把弓箭,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犹如盯上猎物的鹰鹫。
“皇……皇上,有……有人行刺,您在车里待着,不要出来,奴才们定然誓死保护皇上周全!”
内侍梁九功的话语犹如被掐着嗓子的公鸭,嘈杂难听,话语中充满了恐慌。
这一次,没有想到,在从盛京回到京城的路上,他们居然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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