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少主可来过?”阮昧知打听道。
“没有。”侍者摇摇头。
阮昧知不禁蹙紧了眉头,焦躁感又重了几分。
“摆脸色给谁看呢?”一个饱含不悦的声音响起。
阮昧知一个哆嗦,抬头就看见殷函子正不爽地瞪着自己,赶忙垂头行礼:“见过掌门。”
“是来看爹的吧?随来。”殷函子没心情跟阮昧知多作纠缠,领着就往偏殿走。
阮昧知亦步亦趋地跟后边,小小声地问道:“阮尔踱他无碍吧?”
“他都这样了,居然还不肯叫他爹!”殷函子不禁为阮尔踱不平起来:“心可够硬的。”
面对这种问题,阮昧知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反正他就是无法再心无芥蒂地管阮尔踱叫父亲,于是只好沉默。
踏入偏殿卧房,阮尔踱就躺床上,双眼似睁似阖,惨白着一张小脸,脆弱得仿佛轻轻戳一下就会死掉。
阮昧知轻叹一声,走上前去,悄声问道:“可还好?”
阮尔踱眼睫一抖,刷地张大眼,看向阮昧知,唇角随之弯起:“无事。”
“哼,卧床一月方才能将毒拔除干净的状况,也能叫无事?”殷函子拆台。
听到殷函子的冷哼,阮尔踱不禁微微瑟缩。殷函子嘴角一抽,默默别开头,免得一不小心吓死了某只大兔子。
“放心,仇已经报完,不会再对伊逝烟下手了。”阮昧知安抚道:“东西也已安排给她送过去了,只要她不去主动惹事,盘龙山境内应是性命无虞。所以要早点将身体养好,才能去找她。”
“嗯。”阮尔踱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等毒妇,还去找她作甚?难道这辈子还没被那女奴役够?”殷函子忍不住插嘴道:“找虐也不是这种找法,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这么死心眼。况且等修真者正该清心寡欲一心向道才是,儿女情长什么的纯属给自己和别找不痛快。”
正儿女情长中的阮昧知不自地轻咳,殷函子这是故意的吧,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什么的不要太明显哟。
“觉得还会去找她?”阮尔踱虚弱地笑笑,疲惫地垂下了眼帘:“感情再深厚也经不住一再摧耗,也是有底线的,既是退无可退,索性全身而退。”
阮昧知莫名觉得膝盖一疼,一再摧耗感情什么的……感觉略有点心虚啊。
“说得好听,别回头又把枕头哭湿。”殷函子拆台拆上瘾了,随口污蔑道。
“谁……谁哭了!”当着自家儿子的面,阮尔踱誓死维护男尊严:“一个大男,怎会哭哭啼啼,作那小女儿姿态。”
阮昧知帮腔道:“没错,他才没哭,他只是眼睛天生就水汪汪的而已。”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阮尔踱唇角抽搐,但顾虑到小知毕竟是一片好心,还是忍着内伤,默默地笑纳了。
殷函子一本正经地瞅了瞅阮尔踱,颔首点评道:“确实水汪汪。”
阮昧知和阮尔踱:“……”
殷函子被这两父子无语的眼神看得颇不自,胡乱找了个话题妄图转移视线:“小寻怎么没来?”
阮昧知被乱箭正中红心,言语不能。
“难道出什么事了?”见阮昧知神色不对,殷函子猛然沉下了脸。
“没什么事。”阮昧知含糊道,妄图蒙混过关。
“要是没出事,小寻怎么会放任孤身前来混元殿,不久前他还拦前头,怕对下手呢。”殷函子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紧紧盯住阮昧知,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又对不起他了?”
“什么叫又对不起他啊?”阮昧知压抑到极处的狂躁情绪终于被引爆,压心底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
“是不是们看来,阮昧知这就是个卑劣无耻又没心没肺的混账,从来就配不上殷寻问?!”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这种东西,没法用秤称了,你给我多少,我还你多少,给多了的委屈,给少了的忐忑。不平衡永远是动荡的根本诱因,蛋黄总是无法相信天长地久之类的美好存在,于是索性在正式结侣前将心结彻底扯开,再摧残他们一把。
对蛋黄而言,相爱也许只要假象足够美好就行,但相守一定要对真相有足够的了解才成啊。
揪头发,所谓感情戏这种东西,瞎掰起来真心不容易啊嗷嗷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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