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乱世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僵尸这类物种我自然是见过的,它们力大无比,行动起来也迅速,主要依靠吸食人血为生,找不到人时也会吸活畜的血凑合,总之没有血它们根本活不下去。而僵尸的弱点就是畏光、怕火,白天躲在阴暗处只等夜晚降临时才会蹦蹦跳跳的出动捕食。梅家村外有一处密林,村里的人叫它“魔林”,那里终日不见阳光,湿气又重,是僵尸和其他妖魔的最佳栖息地,梅家村的祖祖辈辈有遗训:但凡姓梅的都不准踏进此林一步,如违训者必不得好死。
我们这队寻牙人马就聚在密林的入口处,张廉的坐骑一直不断嘶鸣,任凭他怎么下鞭子都不肯往里踏进一步,动物本能知道里面有危险,它不愿意进去送死。我也知道里面很危险,但是我得进去送死。如果不是半个月前张廉想开枪射杀九叔,这片“魔林”说什么我都不愿意进去。
马匹全部留在入口处,张廉留下一半士兵守着外面做接应,其余的全部排着队进入密林。密林内岔道很多容易迷路,走前方的人负责开道,后面的人负责沿途留下标记,这样就算找不到僵尸王也能安全退回入口处。我与九叔都在最前面,我看得出九叔很紧张,他额角的汗水没有停过。也是,干这一行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久而久之对危险的直觉会特别灵敏。自打进入密林时死亡的恐惧感一直萦绕着我全身,踏出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我不担心遇到僵尸,我只担心僵尸王在我没有准备的时候出现。僵尸王不比普通的僵尸,除了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它还拥有智慧,毕竟它曾经是人类,有智力也不稀奇。
我举着火把往地面一挥,高过小腿的草丛内数以百计不知名的爬虫四散逃开,逃的慢一点当场被烧焦,四周弥漫着虫子的焦臭味。落后我一步的文才哇的一声忍不住吐了,跟着传来秋生呕吐声,其实不但他们吐了,从我背后断断续续传来十几声作呕声,但我猜应该没有张廉。他是个成功的上位者,杀人如麻早闻惯血腥,这点虫子的小气味根本不在话下。
“臭丫头,你他妈烧个没完想熏死老子吗?!”不知道谁叫骂了一声,不是张廉开腔我就不用搭理,我对九叔摇头再用眼神示意刚才的话我不放在心里,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烧虫子。密林中什么没有,那些爬虫不管有毒无毒都混在一起,其实我也不是想烧虫子,主要是想驱赶掉那些使人致命的蛇蝎,熏死也比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好。
这样不停歇地走了许久,我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额前的汗水粘住了头发挡住了视线,抬手一擦眼前又豁然开朗。又行了一阵,张廉叫停要原路返回明日改另一条道重新再来。
当我们集体出来时外面早已月牙高挂,走了这么久的路我真的很累,双腿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九叔扶着我在火堆旁坐下,然后吩咐文才去问那些士兵要一些吃的回来。文才很顺利拿回一只烧鸡外加七、八个白面馒头还有两只装满水的竹筒。我吃了半个馒头又喝了几口水就再吃不下东西了,烤了一天的虫子,我能撑住不吐已经表现得非常不错。
吃过东西我就困了,走了一天我已经疲累不堪,在离火堆三米开外的地方我裹着毛毡毯子躺了下来,九叔他们就在附近,我可以放心休息。我很快入睡做起了梦,我梦到张廉要杀九叔,我誓死挡在他和九叔之间不让他开枪。拉扯之间最后枪响了,我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里流淌出来在我身下弥漫开来。九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我和张廉,他扔了枪把我抱起来,我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染红了他的军装。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我闭起了眼睛不想再看这样的神情,张廉以为我死了将我放下,虽然闭着眼睛但我清楚的看见他举起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副场景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了。我猛地惊醒,睁开眼天已经微亮。“九叔。”我四处张望寻到九叔他们熟睡的身影后放心不少,刚松口气我听到背后传来靴子踩地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是张廉。我回头确认果然是张廉,昨晚他钻进营帐后就再没出来过。现在他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又让我想起那个梦境来。
“你的表情,见到鬼吗?”又哪里惹到他了,我低下头不再看他,不声不响突然出现和鬼怪有什么分别。可能是张廉不满意我这种态度,他用皮靴踢踢我的后背让我站起来,他这种做法很不尊重人,但是我得听话,我们四个人的命还捏在他手里。
我裹着毯子站了起来垂着头依旧默不作声,眼睛盯着他的脚尖看。“你很不服我。”我摇摇头没有搭腔,我是不服他怎样。遇到妖魔我虽谈不上能横扫千军,以一挡十完全不成问题,他张廉没有枪没有兵在我眼里就是个屁,一旦被我用定身咒定住到时候怎么虐他就看我的心情。
“去营帐里拿一个脸盆在附近打点清水回来服侍我洗脸。”他大少爷一句话我就沦为丫鬟,蹲在河边我拿着脸盆狠砸着水面,该死的混蛋,你只配用洗脚水洗脸。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在小河边洗净脸又脱了鞋袜把脚洗了洗,最后往河里舀了半盆子的水打道回府。我立在一旁看着张廉洗脸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他做梦都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哼,用女人的洗脚水洗脸够他倒霉半辈子的。
张廉果真倒霉了,由我在前方举着火把开道,位居中间位置的张廉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仰面倒下陷入昏迷。寻找僵尸王的行动被搁置,一群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回了营帐,九叔命人去了他的衣衫,在张廉的左肩胛处发现几处小小的咬伤,伤口周围的皮肤凸起还泛着青黑色并且开始有化脓的迹象。“梅儿,这是什么虫子咬的?”我走进床榻旁仔细研究一下才开口回道:“看着像小彩蛛咬的,它们喜欢钻人衣领,不把毒血吸出来撑不到半日他就会死。”这就是报应,其实他死了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找僵尸王直接回省城继续过安稳的生活。
一听要吸毒血,张廉随身的几个亲信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来。我看着心里好笑,祈祷上苍让张廉快死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昏迷的张廉居然醒来了,力道也大得吓人,我根本挣不脱。“让她来。”阴狠的声音从他口中一字一句迸出,我装作害怕的拼命摇头,非亲非故的我干吗冒险救他。我亲爹没死前告诫过我绝不能和男人有肌肤之亲,他说一旦对方上瘾就会要我的命。我问过什么叫肌肤之亲,亲爹含糊其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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