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怎么是你!”两声同样的惊呼过后,窗外再次响起了厮杀一片的声响!但屋内相对而望的两个老熟人,却因时隔几载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重遇而有些不敢置信。
是以,初初的惊讶声过后,因为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唯有继续着无语对视。
有些遥想当年他在街心那声仰天长叹,分明已相隔了数年,但眼下再见,却似近在昨日。
怀中小家伙或许是因为这忽然破顶而入的白发之人,双手不自主地环上我的脖子。虽然依旧在哽咽不断着,却并不慌张地胡乱瞎喊。为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道道暖流,抱她也更紧一些。
还是小白与三娘最先醒悟过来地分清了敌我,迅速朝来人发起了猛烈进攻,随后婷婷也加入了战局。就此开始,宽敞的屋内唯有唐渊与凤离的姑姑面色死沉,毫无半点有加入战局的意味。
他们一人看着我满目尽是哀求,一人是双眸空荡且幽黯地悲伤着。不过人的能力还是分有高低,小白三娘婷婷三人合力围攻,却也还是不敌白发男子手中挥舞成风的一根碧绿色棍子。
几年未见,却不想他的黑发已转变至尽白。想来,也许是当年那番的打击太沉痛的缘故。
其实人随环境而安,骨子里某些积久不变的性情与伤痛,在岁月的流逝间也会有所改变与淡逝的。当年的惨败已是不可挽回的,再痛也成过去,何必将自己一直沉溺其中放不开呢。
就如黄药师而言,很久以前初初遇他的那时,他倨傲偏执到不屑对人有半点解释与软语。
然而现在为使我气消,也会敛住秉性软语诱哄,更甚是会对人慢慢解释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几年分离的寂寥使然,也许是他已学会了迁就。这几天下来,各处都一直在努力迎合。
分明在我的冷待下,他有些为自己想要改变却找不准方位微乱着,但也忍着。偶尔也会不悦地背过身生闷气,将拗执又重新严密端起。然而改变纵使细微,却让人嗅到了他认真的意味。
与之很多年前的性情相比较,区别还是显而易见的。是以,人都应该学会见好就收,什么也不可玩儿得太过火了。不是轻易妥协,而是人要学会善忘或是善变才能懂得简单的快乐。
至此方堪透,情或许才是人世间最坚韧的强大武器。不论是友情或是亲情爱情,都会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产生诸多贪恋。再强大的人,心中若有了情为软肋,也必会为这软肋尝试着改变自己或是妥协服输。所以直白如黄药师,妥协都妥协得坦荡强势得让人直觉有些难以抵挡。
而且他还是自私为我,满心的怨怪与恨意,似乎来得没那么深的底气与道理。因为不论是好还是坏,心中也依然有他。例如,再见眼前之人的满头白发,想起了那年他也因我灰白过发。
所以用如此宝贵的时间去恨一个自己在乎至深的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划算也太愚蠢了些?
更何况现在有孩子在怀的感觉真的很不赖,这份暖在留在他身边方能体会到的。这个将狡猾可以行到极端无耻卑劣份上的男人,纵使面临一盘输局也是这般让自己完全攻占了有利据点。
罢也!罢也!女人一旦升级为孩子的娘,情绪仿佛极容易产生倦怠。再者一个本就懒惰成性且毫无野心的家伙,无论再怎么成长或是驯养灌输,也不会志气高昂到哪里去。
为此妥协退缩不由得扶额轻轻自嘲浅笑,随后急速在心底将那些高深的怨恨统统狠狠掐灭。
一颗心为此豁然想通,升华至一个从未有过的阶段。是完全的惬意,仿佛超越了谁的胜利。
有些难忍的轻松笑意浮现,是借由紧抱着怀中孩子亲吻了一阵之后才得以克制住,跟着便再扬起视线便朝白发之人笑笑轻语道:“臭要饭的,你也忒没用了些。当年丢下那么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自己到是跑得潇洒肆意,这份情你要如何还我,你到是说说看呢。”
此番语毕,缠斗之人的视线迅速调转,丢来一道故作的哀怨眼神。小白三娘与婷婷寻到间隙还是对他步步紧逼地进攻,而且就此不下片刻光景,门被推开,又是冲进来十几众人之多。
不过其中并没有黄药师的身影,也不见那闻人出现。但却没有丝毫为处境担忧,浅笑着等待武斗结束的时间里,白发之人又朝我飘来几眼。眼底的深处,似乎还有当年的心结未能尽散。
但纵使曾经伤痛得入心入肺,他似乎也依然不忘不弃地想要去挽救些什么。分明那年已绝望,现下却又是参与进了这团乱局。其实与其如此痛苦地在意,还不如纵酒高歌丢开逍遥而活。
如黄药师那般没心没肺岂不更好一些,因为人这一辈子真的太短暂,而快乐却又太难得。
好在他的异样只是瞬息而过,终是还归了满眶的笑意,将围攻他的一众人前后击倒在地。
依旧是个烂好人,较之黄药师喜欢断人舌根与断人手指的恶劣坏习惯。他的武功与面像虽是属于刚猛之类的,但败人与伤人之时的心与手却软得可以。他,真的不善于伤人或是杀人。
依如那年雪天在破屋里照料我的那般,他端正了一下破烂的衣衫。将腰间酒壶扯下喝了一口,就着抹了一把嘴,朝我豪爽笑笑喊道:“莫小邪,你与你那邪物夫君让我好找。我寻遍了中原万里都没找到你们的半点踪迹,还一度以为你们已经死在哪儿的荒山野岭了呢。”
“我的确是欠你那邪物夫君一份情,那这次我叫花子就做东请他喝酒,一定要不醉无归。只是怕你不许,会怪我拐了你的夫君不还。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怎么在这个地方的。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待的地方,算是先还你那邪物夫君一点情,现在暂时跟我离开这里吧。”
依旧如昔惯性笑笑的敷衍态度跟语气,但却有让人难以忘怀的暖。依旧还是那偶尔不知是真是假不谙沉俯的简单豪迈,较之黄药师某时不饶人的偏执与霸道,相处起来要简单容易太过。
只是此刻,想来或许不是个适合解释的场合。然而,还不待迟疑结束,他已纵身扑来将我与怀中孩子一同卷起,朝着穿破的屋顶飞身而出。当屋顶艳阳所照之际,怀中孩子终于忍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臭乞丐,你要带我与娘亲去哪,爹爹回来不会轻饶了你,快放了我跟娘亲!”
“啧啧啧,莫小邪,你看看你那邪物夫君教出来的娃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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