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酒高歌豪饮已过,并肩浴血杀戮已过,俯身辱跪已过。那些深坑里埋的人们不能力挽狂澜,莲花与白潇也不能。臭要饭的也不能,如黄药师这般个人能力如此强悍的人,亦不能带来一场力挽狂澜的结局。所以这次的浴血愤杀,所有人乃至黄药师全都是狼狈的输家。
如我却这般本是该要冷漠旁观的人,此刻看着眼前冲天的火,也只能任泪水滑落,任恨在心底喧嚣翻涌。直至火焰中央莲花与白潇的身体渐渐被烧焦成灰,我还是难捱情绪滑泪嘶喊着报复。
而身畔黄药师却如是淡漠地丢下一番话:“宋的腐朽已入骨,论世间任何谁都无法能力挽狂澜地改变终有一天会到来的既定结局。所有不甘屈服言败浴血沙场作为之人,到头来也许皆会如埋在这深坑里的人有同样的下场。你为之所心疼在乎的,只不过是这洪流下的一粒沙。”
“我不喜欢为既定的结局做无谓的流血牺牲,而金也到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地步,这亦是天下大同的轨迹走向。所以我今日或是将来会做的所做的一切并非为宋。而是为着那日酒楼里与我一起纵酒高歌的酒友,为我的妻子讨回她在人前折辱的膝盖断掉的发丝与现在疯流的眼泪,仅此而已。”
于此这般不算劝慰的言语落罢,我还是哭得软跪在地咬牙颤抖。黄药师没有扶我起身,因为他或许知道我真的该要肆意宣泄这一次。所以他只是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待火焰尽灭后,便走上前去将莲花与白潇的骨灰整装入匣。至此,我终于抹去泪痕问他何时出发离开。
他却说先在此住下,说我的身体需要好好的静养,他说他不会为去报复或是为宋氏的谁,就让自己的妻儿陷入危险或是有恙。要待我安然地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与决定下一步的去向。
于是我们这一行几人,便在这个小村庄里住下了。待这一切血腥过后,黄药师的第一件事情是问要一个解释。于某日黄昏日落,他将牛马与我令得端坐一起,于是牛马被迫对他讲述了所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解释与我的来历,还有这里即将乱成一团的轨迹。我的思维甚至已经不能太跟上与理解牛头的解释,岂料黄药师却在瞬间接受了这些我本以为很难让世人明白的东西。
然后他眼中燃起了不悦,因为牛马言到我最后的结局是未定,也许是生也许是死,而黄蓉的结局是必然的死。他怒,却不是风暴夹击,而是冷笑一声后站起身来朝牛马二只丢下一句:“我要莫邪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永远活着留在我身边,我要我蓉儿的孩子与她喜欢的人都能活下来。不然我现在就动身去杀掉完颜洪烈,或是宋氏帝王,或是蒙古将来会推翻宋的铁木真一脉。”
“我才不管天下轨迹如何混乱,还会死伤多少人,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着安好。若我得不到,我甘愿毁掉一切来为我失去的陪葬。你们应该要信我这个配角有独自杀掉这些推动轨迹人物的能力,所以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不然我最先做的便是毁掉你们。”
于此之下牛马败了,在黄药师如此强势蛮横的逼迫下他们完全无计可施,且还被迫为奴隶地在村外耕种起田地来。而我只是挺着日渐大起的肚子,每日睡睡到自然醒起床后,都必然牵着小云的手在门前练习着那仰首哈哈哈的狂声三笑。或是教她学习认字,或是在村子前的空地场上教她些剑法。
她手中的木剑,质地是黄药师选来的,却是我削成的,很是怪异难看。但是已熬过了父母皆亡的那一关的云溪,对于牵着活人的手笑还是做得很好。她的唇角学会了习惯性地荡起了微笑,虽然我不可能会猜到一个四五岁女孩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的心态。
但这样就好,陷入悲痛里或是带着恨意生活,这样的心思不适宜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去领悟。
只是偶尔在我神游之际,她会扬起稚嫩的童音朝我问道:“师娘师娘,这套剑法是这样的步骤吗,云儿怎么感觉与师傅教授的哪里有些不一样呢?”闻声,顿时愕然,忙阖起因为惊讶与羞愧张开的嘴巴朝她回道一句:“呃,没错没错,你师傅教授你的是一套,我教授给你的是在他的基础上加深改良过的,会厉害更多更的。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是这样的吗?”扭头落下这般的疑问,她仰首朝村子前面与牛马在干着什么的黄药师扬声问道一句:“师傅师傅,师娘说她的剑法是在师傅的基础上改良得来的,云儿究竟要练习哪种?” 于此声落,村子前面的黄药师视线也没有转移回来,也不论谁对谁错,只是对她淡淡拨正最正确的脚步与最正确的剑法招数。是以,云溪听后总是不按照我教她的来练习。
而黄药师似乎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能在与牛马暗暗忙着什么之际,还能一手将几人的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偶尔闲暇,会领着务农完毕满目愤恨的牛马在村庄前的峡谷山道,或是村子里的某处指指点点或是大动改造。偶尔会在村子的场地里,练习着些很奇怪的招数。
或是兴致来袭地与牛马二只对上几招,也会偶尔会与牛马似是友人一般闲谈,但偶尔又会特别的嫌弃他们,特别是每当在他们饮我血的时候。他眼底的厌恶,会直白地更盛出许多来。日子也就在这样在一天一天敲敲又打打中过去,我偶尔好奇会问他为何会对牛马这般的态度。
他只是淡笑说一句:“对于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总是无趣得不想在这世间活下去,而他们与你都是我未知与从未探索过的领域,是以我会觉得血液沸腾会觉有趣!在这世间不论主角或是配角,我或许会喜欢去征服这样的未知。且又可以站在命运的背后,看尽我很多未知的东西与牵引着洪流的走向,这可视之为挑战。这样的人生,有趣。”语毕这番,他会笑起,眸中会升起淡淡的兴味色彩来。
于是不得不感叹,这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如黄药师,心思诡秘难料却又能置身事外淡看繁华三千。兴味与爱显现得淡然并不炙热,却又能用行动来倾尽一切。不大恨一人欲报复,却也可表现得风淡云轻。所以,他只是黄药师而不是谁。偶尔气量狭隘,偶尔又大度得潇洒如风。
他站在一个让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却又能停下脚步回转身来朝人伸出他摊开的掌。
就如知道了牛马他们带着我欲要去做的事情,知道了我的过往来历后的最初。他不单止在瞬息间就将这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消化,待牛马问他再对我感想如何时。他端坐在油灯下的桌前,眸色极其淡然翻书阅卷地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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