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们与她出处如何诡异,她只是莫邪而不是谁,有必要去计较?”
然而心间,偶尔还是难掩挫败感。就如他很是直白肆意地告诉了我,他将我们以前的种种皆已忘掉。不甘气愤地问他为何要忘掉,他却偏首反问:“就算忘掉了所有都好,凭感觉凭理性凭着久养成的习惯。我还是在人群中瞬间就认出你是我的妻,忘掉或是没忘掉真的那般重要?”
怒起不甘不服地抹泪嚎叫不公平,他会放下书卷灭褪下外衫地躺入床榻。随后揽我入怀,一边抚摸着我已经笨重不堪的大肚子,一边低声落下耳语:“那么你就来讲给我听,例如我们的初遇是如何的。我究竟是与你如何成亲,如何将你带回到桃花岛去的。你现在就开始讲吧,我听着。” 于此言落,他的手放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来回抚摸,且还轻轻闭起了双眼。
见他这般轻描淡写地不在意,心中更是不服,暗暗编造了一段曾经关于爱情的想像中的那般唯美初遇。说那是一个年初春日莹然的某日,鸟语花香,我们在一人声鼎沸的街道不经意相撞。彼此回眸的一瞬间,就对对方情根暗许。然后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的奇怪,我们居然是同出一师门,也就理所当然地结为了夫妻。岂料我讲述完的瞬息,他却在耳畔笑得肆意浑身轻颤不止。
待笑声结束后,这才给予了回答:“我不认为我是一个会对初初见面的还其貌不扬的女子暗种情根的人,所以讲述真的初遇来听。”于他此番言落,我又开始在脑海中编造了另一段更加唯美的际遇出来,唯美得连自己都被感动,唯美到身在一旁的他又是笑得颤抖不已。
待笑声又停住后,他依然指出了几种不合理的地方。于是不服之余,又一同编织了数十种的初遇,并将最真实的初遇给混杂其中。然后再问他,你猜我们最真的初遇,究竟会是哪一种。
而黄药师这样的男子,已是不知道该恨他的聪慧程度太高,还是该恨他太过坦言直白。居然理性地分析了每一条之后,按照他的习性一一破解摒除,然后很直接地寻找到了我们最真实的初遇。
这般之余,我彻底败了,不再强迫他记起。然而或许是这个村庄太小,或许是等待我生产的日子太无聊。他总会要我将我们一点一点发展的故事编造出数十个版本,任他才理性勘破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一直这般待最后才找到最真实的那一条来。
最初我为此头疼异常,因为哪里来找那数十个版本可以编造。但敷衍以对他会在瞬间就了然,于是怒起不服,等待生产的日子里,动脑的次数比以往数年乃至活这二十几年的都还要多。这样的对招渐渐而起,已然变成了我们平静生活中的一个解闷而愉悦的游戏。
虽然一次一次都被他攻克破解,找到了最真的那一幕。但我却在他允许的谎言编造之余乐此不倦,而他虽然没能记起,却偶尔会在找到最真实的那一幕而唇角扬起微笑。借以这般,日子流转逝去。不觉意间,已经又是一年春的正月。因为一场倒冲寒,厚厚的白雪覆盖了大地。
整个山谷盆地,全都被积雪覆盖,满山漫野的也全被银装点缀,偶尔麻雀会飞来茅屋下欢叫,或是在村子里的场地上觅食。云溪见此,总是会停下练剑转身去追逐。想来孩子毕竟是孩子,再大的伤痛与仇恨也会在每日练习的那哈哈哈的三笑声中被遗忘或是被摧毁掉。而且我会偶尔不喜这孩子,因为她真的要比我聪明太多,这无疑会让我升起嫉妒的情绪来。
不过这样平淡日子,终于被凄厉的诅咒划破。我的腹部开始绞痛,身下流出水潮来,整个人难受得咬唇欲要翻滚。但黄药师早有准备,去到山外别村接回来的三名稳婆出现了,热水出现了。所有的一切皆在顺利进行,唯有我的肚子不争气,难产的苦痛让我放声起诅咒黄药师来。
然他只是端坐在一旁捏紧着我的手,慢慢灌输着内息给我。并一句一句地给予着轻声抚慰,让我定要坚持下去。就此历时半日半夜,声音早已经喊得嘶哑,若不是得于黄药师灌输真气,我想我已经熬不下去了。但或许还是该感谢上苍的,在痛得极致之余。
耳畔终于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然而随后片刻。在黄药师的言道肚子里还有一个时,我当真欲恨得起身与他死过一回,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我还有一个。我本以为生一个疼痛已是过去,根本没有预备的心随后又是被另一阵疼痛席卷,又开始暗哑嘶吼用以抵御这阵痛苦。
于是这夜诅咒再次响起,待再次响彻一声婴儿的啼哭之际,我终于抵偿不住地精疲力竭。而黄药师却俯身在耳畔低语一声谢谢,在转身站起来的那刻人却直直昏倒在地不起,而我也在他昏倒在地的一瞬间被黑暗吞噬。待再次醒来之时,他还是身在床畔。
两边臂弯分别抱着一个已包裹严实的孩子递给到我眼前。说是让我看看我辛苦怀胎九月,历时半日半夜疼痛的一双小家伙究竟是长得何般模样。岂料只是一瞬间而已,我就不愿再多看一眼。
极是难以相信地泣道一句:“师兄,你俊美如斯,我也算不得那丑人之列里面去,为何我们二人所生的孩子会丑成这般的模样?这当真是太打击了,这肯定不是我们的孩子,肯定不是!”语毕这番之后,俯下视线再次观望。两个小家伙皮肤红通还褶皱许多,双眼紧闭头发稀松。
这与我想像中的宝宝,真的有太大初入了。于是忍不住哭,不想承认这双孩子是我所出。然而黄药师却笑起,整个人无形中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抵御的暖意。他说这一刻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与愉悦感,是与当初将幼小的黄蓉揽抱在怀中的那一刻,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于是这般言罢后如个疯子般,抱着怀中一双孩子出到外屋的堂中门扉前仰天狂笑起。
随后低声念道出两个名字,黄翼,黄嫣,但接着又来一句:“翼儿嫣儿,快喊爹爹。”
听此,不由得噗呲一声笑道:“师兄,你终于傻了,终于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终于出生了,撒花,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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