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将这栋酒楼里里外外包围得连一只鸟雀也不准飞出,给我一个也不准放过地仔细搜查!若是再寻不回王爷,你们就陪我等着一起掉脑袋吧。都愣着干嘛,还不敢快行动起来!”
这道声落下的同时有整体的脚步声响起,还来不及问问白潇为何要易容成这般,身前臭要饭的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拖着白潇的身体闪进了拐角。而我也本能嗅到了危险,想也没想地抓起身旁莫洵的手欲要跟上了臭要饭的步伐。虽说这厮对我真的很坏,但也真的是为我而受伤了。
得人仇必报得人恩必还,这是我一向的行事宗旨。再者来说,这厮可是我家牛马花光我所有的钱财买来的奴仆。他靠轻薄我得回去了恩,这仇我不是还没报成了吗。如此放他便宜,岂会是我的行事作风。所以这般想想之余,沉默地拖拽着他跟上了前头臭要饭的在走道里七弯八拐。
想来这臭要饭的好歹也是一帮之主,门下弟子也是数以万计的。虽说眼下似乎是受了伤吐了几口血,不过人常言道烂船也有三千钉。上次他都敢带着他那帮小叫花子去夜闯王府,这间小小的客栈只怕也暗中有丐帮的弟子护航才是。所以跟着他也许会没饭吃,但小命绝对是有保证的。
是以这番,拖拽着根本不情愿的莫洵,很迅速地跟着臭要饭的脚步闪进了一房间内。进得屋内寻到位置坐下后,忙扶着肚子喘息想用以抚平心底升起的点点紧张情绪。无意中扬眸一眼,但见房内已是站定着一位容貌上佳的陌生女子,她望定着我似乎在笑着,但面容却很显僵硬不堪。
随后居然还落朝我下一句:“莫邪,你终于也肯投靠我们这边了吗?”闻声,顿时了然,忙举手淡淡落下一句:“莲花,你们这些奋血无私为家为国的豪侠里,要是融进了我这匪类是会坏掉一整锅粥的。所以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可别拖我下水了,我现在肚子里这不是还怀着个小的吗?”
这番言落,莲花举目望了望我的肚子,眼中闪过满满凄苦的自嘲神色。而我也后知后觉地醒悟了过来莲花的夫君,似乎真正的为国捐躯了。想来在这个年代死了夫君的女子,岂能是一个凄苦可以道尽其间的心酸。她如此寄托在为夫报仇的情绪里,我先前的那番话似乎有些没心没肺至极。
可是这种恨之入骨也许会搭上一条命的报仇,真是好吗?纵使她杀光了所有的金人,她的夫君不也是回不来了吗。但眼下这乱世,似乎谁都在随波逐流。盲目麻木为地报复也好为发泄也罢,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大潮一起陷身下去了。至此,又不禁想起了黄药师对天下大局的淡然无视来。
随后暗暗叹息敛去这般感慨,起身走到莲花身边又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无言扬臂将她抱住满怀地拍了拍打她的背后再次退回到凳子上坐定。接着便微微侧耳倾听,却闻楼下大堂里的已经开始喧嚣了起来,座椅翻倒在地仓促奔走的脚步声与刀剑出鞘门扉猛力带上的声响全都乱做了一团。
然而此番危机之余,我不但没有关心这个搜楼的局面,反而扭视线朝莫洵的脸上望定着细细打量起来。于此疑惑疯狂顿生起来,还不受自控地站起身来扬臂欲朝他的脸上摸去,想要看看他是否也易了容。不然为何我怎么愣是觉得没有见过这厮,而他却总说与我有着怨恨呢。
但我扬起的手臂却被莫洵给抓握住,且还朝我落下了一个警告的神色,并动了动嘴角似乎欲要对我说些什么。但臭要饭于此却又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还举起他手中的打狗棍在房檐上敲了敲打几声,然后屋顶上也转来了几声敲打的回应。看吧,我就说绝对不可能没有埋伏的。
借以此番,本是微微悬起的心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牛马二只,又朝身畔莫洵望定地压底声音落下问落一句:“莫洵,我的那牛马二只死哪儿去了,你应该知道的吧?”这一问落下忽然觉得奇异起来,怎么感觉我与这厮,主仆似乎有些互相颠覆了地位一般。
我才是供养他们的主子,居然连自己的仆人去哪儿了都不知晓,这像话么。于是忙扬臂起来端起高端神态地再落一句:“罢也,管他们死活。死了更好,少养两只废材还可以省不少钱财。”
语毕,沉默下来欲静静等待这番搜楼可以无恙地过去,然后再来细细追问莫洵的来历与我究竟有何仇怨。岂料静声等待此间,莲花居然将房间床榻的帐幔拉了开来,露出了一个我又不认识的人来。此人端坐在床不动不言,眼神望着我有些似是殷切。怎么,难道又是一个我认识的家伙?
于是朝端坐在床榻的人努了努嘴,将视线朝莲花望去,并丢给她一个给解释解释的神色。岂料莲花却转身过去给人一道响亮的耳光,当下就将我打得失了魂。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方才楼外那列整齐的人马冲进来的时候,似乎有喊过一声‘再寻不到王爷就等着一起掉脑袋’的狠话。
思及此番,心境顿时犹如哽咽了一个鸡蛋在喉头一般的难受。分明先前我还以为跟着臭要饭的会更安全一点,哪知道这祸端就是他主动去招惹回来的。看来我还是得单混才更安全些,而且靠人真不如靠己来的更安心。不过这被绑的究竟是哪个王爷,易了容不说也还不能言语半句。
于此之际,将眼神端起愤恨谴责神色地朝拖着白潇的臭要饭瞟了过去。然他还是裂唇笑得满目无辜的模样,真让是人恨得牙痒痒。哎,岂能怨怪他呢。只恨我不是生于斯,不能体会他们这番热血忠心。所以如莲花这般的女侠,我莫约只是能在心底想想也就罢了,实践起来太难。
但还是有些替莲花担心,毕竟她动手打了一个王爷。万一事迹败露,人岂能轻易地放过她。可她们生就在这个时代的恨,好像没那么容易就简单看开。纵使那些年里莲花也傲气不低,但终归是被束缚压制得变得如很多很多女子一般的模样了,她无法跳脱出那个礼教道德的大圈。
分明曾经我还有些渺小的希望,我们至少有话可以谈得来。眼下看来,我们终究还是不同的两路人。思绪至此,忙站起身来举步朝外走去,莫洵也立即跟在身后举步。双手才拉开门扉,身后的莲花却淡淡压低声音道来一句:“莫邪,你要出去干什么?你可千万别乱说些不该说的话,现在洪前辈已经是受伤不轻了。我哥哥也余毒未清,我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边,莫邪。”
闻声淡淡笑起,刚欲要稍微丢下几句让她别担心的解释,却被身畔莫洵抓握住了手地朝门外带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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