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甚至连任何心里的准备也没有给。事已至此,看着穿透黄蓉胸口的剑,我彻底傻眼了。唯知道心口酸涩翻涌得好疼好疼,疼到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异常。而且在这之余,心底的漫漫悔恨齐齐涌来,宛如一柄尖刀绞得人一颗心疼得欲就此死去!
因为方才若是我不自作主张地遣散桃花岛那十几众哑仆,说不定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避过去的。看来桃花岛悠闲安逸的日子与黄药师肆意的宠,果然是将我圈养得越发的迟钝甚至丧失了对危险的警觉性了。醒悟到了这般之余,仅存的理智被愈来加深的悔恨侵袭得瞬间坍塌并泛滥成灾。
于是只知道傻傻不停地嘶声喊叫着,因惶恐而眼泪肆意横流着。但怀中黄蓉却扬臂捏紧了我的手,还喘息着笑笑地安抚道:“……莫邪,你现在的身体急不得,小心肚子……小心肚子里的宝宝……爹爹与我都这般期待的小家伙,怎么可以有事呢……是不是?……我会没事的,你不要紧张……来……快点做深呼吸……冷静下来莫邪……快些……快些冷静下来……”
喘息着语毕这番,黄蓉的唇角又溢出了殷红出来。虽是故作无恙地在笑着,可她的眼睛却在慢慢撑不住地欲要就此闭上。不行,不行,不可以就此结束!该死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是不是只要我现在立即死去,黄蓉就会无恙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死吧,以我本就不该存于此的命来换她这次无恙。但愿满天神佛们看在我这次诚心顺意而去的份上,佑她度过此劫!
这般思绪涌现脑海的下一秒,我将黄蓉侧身放在了地面。含着急切慌乱的眼泪不管不顾地爬行了几步,捡起了那柄掉落在地的刘瑛姑的短刀,想也没想地便将其抵在了胸膛最正央的位置。且还双眼紧闭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预备将那柄短刀就此一举刺入体内来结束我这本不该存在的生命。我想我已经疯了,只要能立即停止这场厄运。既是要我的命,那便给他们吧,给他们吧!
然而忽然手臂被一股力量狠狠击打一瞬,短刀就此落地在地面。扬眸望去一眼,黄药师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不远处。不知道是因为我方才的自缢之举,还是因穿透黄蓉身体的剑与她左胸上那片蔓延开的腥红。他的眼底骤起了我至与他相识相伴这么多年以来,首次见识到的最深寒狂烈风暴。然而一颗心在看见他的到来,还是忍不住将他当成了所有希望的寄托灭绝了死念。
想来黄药师果然不愧是黄药师,他眼中的深寒风暴只是肆意了瞬间。那眸色虽是异常低沉着,却也很理智地迅速移步过来。没有追问黄蓉受如此重伤的原因,也没追问我方才自缢一举的缘由。而是由我身前的地面无言地将黄蓉揽入臂弯点穴止血,并撕开衣襟地查看起伤势的严重程度来。
而我只待黄药师揽起黄蓉后,全身的气力似乎在瞬间被人骤然抽空。就此无力地跌软在地,喉头哽咽异常,连呼吸都几欲要就此断绝。于是只得死死怒睁着双眼,在地面狂乱地抓着泥土。想要借由此举让自己可以迅速地冷静下来,想要让自己由这阵剧烈的心疼里面快些抽出身来。
然而这阵疼真的是太疼了,疼得比我自己受伤都还要疼还要苦得多,多到一颗心就快要因此爆裂开来。原以为月月年年恨着这丫头当年如个土匪般的倔强,将我强行地牵扯入他们的命运里。以为能借着这般一直想着她所有的坏,那么真真分别来临之时,这颗心便还是自己的不会太疼。
岂料一切早已不受心的控制了,人非草木。在情感里日久天长地圈养着,怎么能养成一颗铁石的心肠呢。于是我陷溺入了这般悔恨与疼痛里不可自拔,只得匍匐在地因为忍住心口翻涌的情绪而喘息剧烈。然而此间,却有一道明显不太平静的语调,努力用着平缓的语气俯上落下一句:“听着莫邪,你是要清醒地陪着蓉儿身边,还是要现在就昏死过去?若是不想被我强行昏睡过去,便用最快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在一天之内看见你们二人同时有事。”
于此言落,我含着泪目的双眼侧目望上。只见黄药师的眸底的闪着的全是急,于是拼尽全力咬住下唇故作无碍地扬臂抹掉了眼泪点了点头地答落一句:“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安好地醒过来,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完整无恙地清醒过来!我信她会没事的,我信你的医术可保她无恙!”
也是这句答落的瞬息,我被黄药师拦腰抱起夹在腋下,黄蓉也被他拦腰抱起夹起在腋下。只是那柄插入她左胸上的长剑已经被折断得只剩下一个可以抓握的余地,但那殷红的鲜血还是在一滴一滴地顺着折断的剑尖滴落在了地面。不过还好的是,依旧可闻她似是隐忍着疼痛的辛苦喘息。
“黄蓉,你会没事的。相信你爹爹,咬牙忍住,一会就没事了,一会儿就没事了!”说着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为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这般之余,黄蓉虽然喘息得无法言语,却隔空朝我费力地扬臂过来。见此我也忍住泪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就此给她支撑住的勇气或是力量。
就此这般,我们二人沉默了下来。一阵之后,便被黄药师带回到了木屋里黄蓉的住处。黄药师将黄蓉放在了床榻,然后便迅速地转身离去。于是我只得站定房中等着,任一颗心被悔恨疯狂啃咬。不过好在黄药师离开的时间并不算长,待回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跟着几名男哑仆。他们有人端着热开水有人端着很多干净的布块,有人端着刀具针线药粉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身体皆在瑟瑟发抖着,偶尔抬起视线地望我一瞬。眸底闪过的极其强烈的彻骨恨意,仿佛因我而遭受了什么厄运一般。然而我已经无心顾及他们这般的恨,满心所想的全是黄蓉要安好地挺过这一次的劫难。想来我的确够自私,分明就连累了他们,但心底却并未怜悯他们半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很安静地站在房内。眼看沉默无言的黄药师将黄蓉胸上的断剑赋力地迅速掌击出去,眼看黄蓉伤处因为拔出了断剑而喷涌出鲜红,眼看黄药师手指点击地替她点穴欲要止血。可纵使这般依旧还是有红溢了出来,印染了半边床榻刺晕刺痛了我的心与双眼。
但黄药师依旧看似淡定如常,还是稳稳地继续进行着消毒止血缝针的一系列施救术。待他停止下手中的所有动作转面望了我一瞬之际,我有看到他眸底明显的冷色责备风暴。但这只是一闪而过,他便转身坐在榻边的椅子里。并扬臂紧紧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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