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悲愤之余,我仰天狂声笑起来,笑声悲凉。待笑声结束之际俯身抓起地面一本孟子曰的书籍,翻开中央两爪用力,瞬间将其扯得分成了两半并朝黄药师奋力地砸了过去。接着便一个跳起在石头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指着他愤声言道:“黄药师,我不怕你,你这算什么师兄与爹爹。我要反抗你的强权暴压,我要索求假期。不然我誓死不屈,定要与你就此抗争到底!”
丢下了这句狠话,我迅速腾起身子转身飞奔着离开了这片让我痛苦厌烦的地方。躲藏进了一片桃花阵中,仰面躺倒在地预备就此昏睡过去。可一阵之后,我发现我根本就睡不着。我在深深地纠结着一个问题,究竟是反抗还是顺从。我当真不怕吗,方才的那些豪言壮语瞬间又闪过脑海,顿时又起那想死的心。于此开始,我在草地上翻来滚去地烦躁不堪,时至末了居然还深深的后悔起来。想着他生气的寒霜模样,竟然遥遥地觉得非常恐慌与不安起来。
感悟到这般之余,本是凶狠嚣张逃课的。但结果在夜幕刚刚降下之际,我便偷偷摸回了所住的那片木屋,快速地洗漱完毕。然后潜回房中在书架上寻到了一本《孟子?告子下》的书籍,点燃了蜡烛研好了墨汁,并寻到了纸张捏着正确的姿势慢慢地开始一笔一划地乖乖认了罚抄起来。
而夜也就此慢慢深沉下来,窗外明月也是照旧升起.洒落了淡淡华光于书案,并照映着窗外的桃枝,随风摇摆地在我抄写的纸张上映下了摇曳不停止的姿态。这夜真心很美,很适合人约黄昏后,月上树梢头地用作谈谈情论论爱的。奈何我却无心观赏,只能空待了这良宵美月。
就在我奋笔艰难地抄写了五页纸的时候,黄药师回到了房中来。也不言语什么,只是淡淡撇了我一眼后就褪下了衣衫躺入了床榻。任我在这边书案继续俯首奋笔艰难书写,直至夜继续深沉,我也还是没能将《孟子?告子下》一文抄写完毕。但是待抄写到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之时,我居然大感与己的境遇深同,心中不由得更觉得自己万般凄苦起来。
于是将毛笔往桌面扔落,极其没出息地匍匐在案压低声线泪目起来。不知这般哭了多久,久待身后有人将我揽起拥坐入怀中。我这才抽吸了鼻子想要忍住,奈何他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观看我案台上抄写的那字迹是否有所长进,末了只是微微似叹息地在耳畔道落一句:“以后还敢如今日那般指着我在课堂上放肆狂言吗,嗯?如是再有下次,可不是会罚得这般轻巧。”
“为何不敢,若我真依你准则而行,那我就不是莫邪了。”咬牙不悦,狠狠还他这么一句。
岂料我这声言落,他居然狂声笑起。待笑声结束之后,还提笔替我极其速度地抄写了起来。
“罚我抄写的人是你,替我抄写的人也是你,这多矛盾啊。”疑惑问出这句,我扭头望他。
“课堂上我为师,你必须尊我。但课堂下我为夫,你只需敬我便可。就这样窝在我怀中睡吧,我代你罚抄写着,你自然也必须陪我。”语毕,他轻咬了我耳垂一瞬后继续俯首抄写。
说不心暖那绝对是假,我是一个蠢笨的懒人,不能将各种情绪与界限端起得如他这般理性分寸。于是敛去了心底微妙感触,在他怀中寻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后淡淡丢下一句:“黄药师,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但这句喜欢只限于今夜你代我抄写的恩情,过期无效,明天我依然恨你!”
我这番语毕他又笑起,极致的肆意,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句地狂妄言道:“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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