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会对人施以援手的,而且他只是在关心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生死祸疾。旁的无关系之人,大多数都会选择性无视。
虽是这般想了个透彻,但我仍然未有放弃。还是僵直起手臂将嚎哭的孩子再次提高了少许,让孩子的双腿可以平及在他的视线之列。我想他或许可以因我的期盼,收敛这漠视少许。可这番思绪之余任我僵直地提着嚎哭不绝的孩子久久,东邪还是并未有扬臂接过去。
见此,我心下实在怒气难掩。一是怒对东邪无视了我的这般无视,二是怒他待旁人的无动于衷,三是怒那地面还在哭泣的白发女子的狠毒。往日我曾经自喻为狠毒女子,却不想一山更有一山高。思绪至此,我自嘲一声隐忍崩溃地将手中嚎哭的孩子仰面丢入了雪地里。
孩子因为我的这一举,哭得似是就要憋过气去,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荡开。在这深夜的山腹间,清响得直击入人心底。我想我果然还是讨厌孩子的,况且这孩子与我非亲非故的,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这般思绪落下的瞬息之间,我却飞速转身朝那雪地里的女子真正落下重重的一脚踩踏在她的手腕之上,引得她仰首望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我的怒气并未为此消散,还是再次重重提起腿再次猛重踩下。
末了,忍着因怒气颤抖的身体朝她扬声怒道:“这孩子是你偷来的吧,偷谁家的,是你弄伤他双腿的吗?这孩子的双亲,定会恨你至死的!”因为如果她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岂会对自己的孩子施以这般的残忍手段。而且那床头的另一具婴孩的干尸,又怎么来解释?
岂料我这番怒极的言语与疑惑刚落下,雪地里的女子居然再次哭泣着笑了,末了却用着比我更喧嚣的声调朝我也怒起:“是我伤他的又如何,凡举是与姓段的亲近,我一律视之为仇敌!这孩子是我偷那讲武堂堂主胞弟的,他的双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命毙于山贼之手了。所以他的双亲不会来恨我至死的,哈哈哈哈……我是好心送他与他的父母去相见。你不会知道与自己孩子阴阳相隔的那种苦痛。你有生养过孩子吗,你了解那种生不如死却又不得发泄的痛苦吗,哈哈哈哈……”
疯了,疯了,她的情绪似是完全陷入疯狂了。而我也根本还未待她笑声落下,便再次飞起一脚踩踏在她的手腕之上,再次引得她惨叫一声制止了这般疯狂的笑声。
不过也是她这一言道出,坐实了我心间的猜想。她果然是那段家和尚的妻室,刘瑛姑。一个因为寂寞出轨的失德女子,一个被自己的夫君转赠他人的可悲女子。一个亲手结束了自己孩子生命的绝望母亲,一个游走在两个笨蛋男人之间为情极度痴狂的女子。
不过她最让人可叹可怜之处,便是用以大半生的时光去追寻那周伯通的回眸一顾。大半生的美好时光呢,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轻易消耗得起,这得需要太多的勇气与执着。但是,她的心性似乎因己的凄惨际遇而致使心间淤积了太深怨恨,行下了这无端偏激之事。
思绪至此,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朝她凶狠地扬声怒道:“你只是恨那姓段的而已,这孩子无罪亦与你是无怨的。你为何要残忍伤之,你的报复发泄错了对像!”这声吼罢,我觉得喉咙生疼得厉害,鼻端酸涩,眼眶里似是有泪意奔出。
于是便再次深呼吸了几次,想要压制下心间各种繁杂情绪。可地面的女子似是依旧毫无悔意,还是再扬起高过我的音调仰天似笑却更似多泣地吼道:“吾儿又有何罪之有亦与谁也无仇无怨,但却被人残忍所害。吾儿又有何罪之有亦与谁也无仇无怨,但却被人残忍所害……”
就此开始,她如个疯妇一般地不断嘶吼重复着这句,山腹之间全是她这道回声的凄厉之音。末了,她似是终于不堪以忍受心间至痛一般,放声嚎哭起来。在这雪夜的旷野里,她的嚎哭声经由山壁产生的回音听来有股空旷荒凉的意味。
而我为做戏也好为发泄怒意的也罢,对她却是再也下不去脚踩踏,或去谴责什么。毕竟我并未生养过孩子,无法真正去体会一个母亲丧子后心间的最真感受。我只是因好奇而来此的一介路人,也不是这被她残害孩子的至亲。所以,我于此无多大关联。
这般想想,我扬臂抹掉了眼眶里的点点雾气。迅速掉转脚步俯身抓起雪地里已呈微弱抽泣的孩子,望也没望东邪一眼大步朝着回城的方向鼓足了内劲地拔腿狂奔起来。但在脚步起使转身的刹那,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无声疯涌出来。
可我这番流泪,并非是为身后雪地里还在继续嚎哭的刘瑛姑,也不是为怀中这孩子受虐而伤感。他们两皆非我亲故,我也并非一个善良的好人,所以还不至于会怜他们多深。我只是为着东邪漠视了我的心而哭,为醒悟到自己似是终于在这久久的纠缠与防备中渐渐动摇了一颗心而自嘲。
因为情之于一对男女,可比拟为一个对战游戏的开局。谁先一旦先妥协或是先沦陷,就毕生都会在这个局里受制于人。就会不自觉地仰着胜利者的鼻息而活,就会不自觉地因为他的各种冷漠而伤心。而我现在闻之自己,却是迷惘得紧,闻之东邪,却似在渐渐上瘾。很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一颗心往深渊里堕落,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此这般猛劲狂奔和着孩子抽泣声荡开的一路,我整个思绪都沉溺入了此番纷乱之中。反还厌恶起这孩子来,因为他是那我讨厌的白家人。可凭我几次犹豫,也做不出将这孩子再次丢进雪地里的举动出来。
所以,我只想快些回到城中,将这孩子丢还给那白家去。这般感慨之余,我亦知道身后追来了东邪的步伐。不过在他的双臂触及我的身体将我揽着站定之际,我却本能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将其轻抚弄我脸颊的掌给狠狠挥开了!
我这一举之后,便闻之他毫无起伏的淡淡语调在头顶响起:“我记得你先前只是让我看看这个孩子而已,并未有言明其他。而我也看了这个孩子几眼,自觉并未做错,所以你不该与我这般赌气。你有何要求大可直言出来,因为我某时不太喜费心猜度女子心思。偶尔的嗔怒我可视之为娇俏,但若过了便是无理取闹。你懂吗,嗯?”
他此番言语端起的意味,似是那犯错的人还是我一般。见他这般,我心底本已自劝熄灭下去的怒炎又在幡然燃起。本欲开声与之狠狠论道一番,然而随后却闻之远处的雪地里,似是有大队马蹄疾踏厚雪朝我与东邪所站之处奔来。
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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