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峰

我这一走，河西的父老都在看我，我秦镇西可就是自易其名了。”

    “你难道还想拼到底，那也得将我与珠儿送个妥贴之地，万一有个好歹，不怕我母女二人落入他人之手？”夫人忧心重重地道：“你别不当回事，人算不如天算。汉军能从千里之外杀到秦家庄，那也是一刀一枪拼过来的。。。。。。。”

    “夫人有何高见？”秦员外问：“一向都是你计高一筹，今天赐个教，我洗耳恭听。”

    “不要高抬我了，你玩世不恭，这大个家业我不作主咋办，这也是逼出来的。家事比不得国事，治家或许有策，这兵争之祸，断不能妄言。”

    “要不。。。。。。”泰员外要说的话无曾讲完，门里走进一个光头的老年汉子，左手稽胸，弯着腰说道：“禀员外爷，浑邪王派人来请，有要事相商。”

    “人呢，可有书信？”秦员外望望夫人问。

    “两个快报，没有信出。”来人答道。

    “好吧，你去准备马匹，我换件衣服这就上路。”秦员外打发了来人，复又对夫人道：“这几天你好生留心，其它的事等我回来再议。”

    “大军压境，你可要快去快回。”夫人叮咛。

    不一会，那个光头老儿又进来：“员外爷，马匹已准备停妥，可否上路？”

    员外起身大步走了。光头的人刚想出门，夫人叫道：“熊管家且慢，我有话要交待你。”这个熊管家转回身，弯着腰恭候在一旁。“珠儿几天了不吃不喝，你忙中抽闲，过去劝劝。”“夫人与小姐有何过节？”熊管家半抬头试问。

    “一言难尽。。。。。。。”

    这个熊管家当地土族，光脑门上一毛不生，身高五尺腰围到有四尺。一对大耳上吊着茶碗大小的两只玉坠，随着身躯左右晃动。那山羊皮的衣服，边缘嵌着氆氇的饰沿，像一个肉鼓的包囊。于大庭的雅致大相径庭。秦府怎么用这号人当管家，让人看来，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夫人足不出户，能操持好这大个家业，全凭两个棋珠，一个是庄丁头皮二，另一个便是眼前的这个活宝，名叫熊大。人不可面相，这熊大看起来笨头憨脚，着有一个能察言观色的脑袋。最能揣摸老夫人的心计，所执之事，十之八九能得夫人赞许。几十年下来少有过错。在府里可说是牛气冲天，唯独怕见到珠儿小姐。 几或相遇早早绕道，唯恐躲之不及。夫人差遣实在不敢应承，夫人的活又不敢不听，只得诺诺退下在后院里暗暗叫苦。

    辗转反复，这熊管家还是硬着头皮，穿园庭，踱回廊，过天桥向珠儿的绣楼踱过来。见燕儿与几个姑娘在楼前草坪上扯闲活，便靠了上去。

    众姑娘见熊管家过来，齐齐地跪了：“管家安好。”“行了行了，你们且站起来回话。”熊管家眼望绣楼道：“大小姐可喝过药汤？”姑娘们摇摇头。“可吃过饭食？”见姑娘们又摇摇头。熊管家怒斥道：“你们咋伺候的？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的就茶饭不思？”姑娘们低着头并没有言语，双手下垂谁也不敢啃气儿。

    熊管家发泄完了，仔细想想让众姑娘回避，自己顺楼梯走上来。两层楼爬了一身汗，不是累的，他真没招数让楼上的怨家回心转意，但他还是踱到楼门前，试探着向里面张望。。。。。。

    珠儿邪卧床塌，衣服不整，面容不修，正在掉眼泪。听得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来回转悠，正烦的心儿按奈不住，便发泄道：“门外何人，叮叮当当的来回走个啥。。。。。。？”

    “大小姐，奴才有事，想秉报大小姐，请你开了门吧。”熊大语气低沉。

    “你没长眼睛咋的，门不是从外面反锁了？谁让你来的，是夫人嘛？”珠儿坐起身问。

    熊大踌躇一会回道：“是。。。。。。。”

    “妈妈她怎的讲？”珠儿站起身走到门口：“快把门给我打开。”

    “老夫人并没给我钥匙。”熊管家照实道：“夫人说了有事好商量，你把饭吃着药喝着。女母之间能有多大阁阂，寻死昧活的。”

    珠儿见母亲并没放她出去的念头，只是派熊管家来当说客，怒从心起，端起桌面上的药碗，从窗格里摔出来：“谁寻死昧活的？这事碍你何事，一张臭嘴能吐出什么好听的，滚。。。。。。。”

    “小人嘴臭，小人嘴臭。”熊管家认错不矢：“大小姐，你是个明白人，事情总是会解决的，损坏了身了骨可是你自己的。。。。。。。”

    “少噜嗦。”珠儿骂道：“夫人放个屁你都觉得香，快当你的甩尾巴狗去，我可烦着哩。。。。。。。”珠儿的话不假，自己正经巴既把霍将军请到庄园，试想让母亲撮合与父親见见面，成全了将军的大事。谁料想母亲一返常态，半句话不听，反而将自己锁在这里。并将钥匙带在自己腰间。看来她是王八吃称砣死了心。不得已用绝食相要胁，三天过去了，母亲还没放她的动静，派个人三鬼七的熊大来游说，心中更添了许多哀怨。她有些绝望，把气都洒向这个倒霉的熊大头上。

    本来这个绣楼也锁不住她，自己可以出去，她不这样做。自己想干什么还用得说？如果没有母亲来幹旋，大将军的期望很难达到。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也会付之流水。她要坚持住。母亲一旦泄气，什么事都有得商量。

    这熊管家没讨个好公道，一肚子气，只好下楼，一边走，一边抚着发烧的脸庞，有气没地方发泄。忽然听到绣楼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马呜，感到好奇。这里是雅致赋闲的所在，哪来的马匹？庄园里人有人所，马有马槽，是谁敢把马养在这里。顺着道儿来到后面花园，见亭榭之中栓一匹银鬃宝马，连鞍韂尚无剔去，他返回前院招呼燕儿：“后院哪来的马匹，越来越不成体统，谁栓的立即牵去。”

    “这个。。。。。。”燕儿有些语塞：“是大小姐买来的。”

    “买马何用？既是买的也不能栓在这里喂养，立即送到马槽去。”熊管家执事道。

    燕儿不吱声，熊管家再三追问，燕儿只是不答。见旁边一姑娘。呶着嘴，一副不满之相，觉得蹊跷，眼珠儿一转对燕儿道：“你到账房讨几个钱，上集市给大小姐买点零吃，说什么也不能饿坏大小姐，去吧。”燕儿正想逃避这是非之地，答应一声一路跑了。熊管家对面前呶嘴的姑娘打量一番：“你先到我房间，随后我有事要问。”这姑娘答应一声顺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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