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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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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的嫌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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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当殿上众臣抓耳饶腮、窃窃私语、满怀忧虑之际,赫兹密蟒袍一挥,两名亲信随侍便将特莱斯押了下去,这时,旁边一位倚墙而立的绿胡子老头开口道:

        “阿赫,既然你家家事已断,那老头子我也该带着我家臭小子回去算一算帐了。”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风族族长,弗莱恩的爷爷,果尔图•温基柯德。

        弗莱恩自踏入帕特里亚王宫,始终眼观鼻、鼻观心,连看都不敢看爷爷一眼,此刻听到爷爷终于发话,脑袋俯地更低,背脊微微一颤。

        “请便。”索旦朵王后虽面上含笑,心中却迁怒于弗莱恩的有份参与,巴不得果尔图将弗莱恩关上个十年八年的,认定只要少了弗莱恩这狐朋狗友鼓吹战风、火上浇油,特莱斯闯祸的几率必然大幅下降。

        果尔图朝赫兹密与索旦朵拱一拱手,轻飘飘晃到弗莱恩背后,单手一抓,如同拎一只小鸡似得将弗莱恩提了起来,转身扬长而去,接着众位大臣也纷纷告退,本是热闹非凡的王殿瞬间变得冷冷清清,只剩赫兹密、索旦朵面面相觑。

        “朵朵息怒,哎。。。都算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可千万别不理我了。”见四下无人,赫兹密立马换了副表情,揽着索旦朵的腰,温言软语道:“朵朵,想我们才去过南山,三日三夜祈福佑天,斋戒沐浴,修德养性,临别时分南山高僧叮嘱我等‘风云倏变,其宗不变,忍者三思,谋后而动’。。。特莱斯这场祸事虽来得突然,又何尝不是应验了高僧的谏言,但事已至此,无论福祸,我等当接受现实、沉着应对。”

        “如此说来,你应对的方法就是把儿子关到降灵圣火坛里受尽折磨咯?”索旦朵黛眉一挑,一双妙目斜斜睨着丈夫:“我倒情愿一掌劈死他,横竖是死,好歹给他个痛快。”

        “朵儿心疼特莱斯,我又何尝不心痛呢。。。”赫兹密慌忙握住索旦朵抓向他耳朵的手,连连赔笑:“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特莱斯再如何不济,也不可能死在圣火坛里。”

        索旦朵哼一声,抽回手,只听得赫兹密继续哄道:“好朵儿,求你莫板着一张脸,我看着心疼得很,消消气啊消消气,咱反过来想,或者经此一役,特莱斯得以收敛脾性、浪子回头、说不定还能脱胎换骨、再世为人。。。呢?”

        “哈,原来这才是你将他打入降灵圣火坛的真正原因!”索旦朵忽地面色一变,秀美紧蹙,沉声道:“说,你盘算这件事儿有多久了?!”

        赫兹密被索旦朵一语中的,表情略显尴尬,轻咳两声,不自然道:“谁都知道圣玫瑰公主一旦现世,必定战火纷飞、争伐四起,我帕特里亚一脉单传,不若其他三国人丁兴旺,特莱斯又年少单纯,心智术法皆发展有限,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才是,否则待到外敌来袭,你我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还能保得特莱斯毫发无伤?无论是为了特莱斯自己、还是为了帕特里亚,他。。。哎。。。也是时候。。。让他觉醒了。。。”

        索旦朵闻言沉默,良久长长叹一口气,语气三分无奈三分黯然:“夫君所言极是,这厢。。。倒显得是臣妾妇人之仁了。”

        “哪里的话,朵儿乃是真正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赫兹密柔声道:“但你同时也是一位母亲,作为母亲便当竭心尽力,你想多留特莱斯片刻无可厚非,我只是想你明白,不论他何方神圣,都是你我血浓于水的亲生骨肉,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朵儿,亲爱的,我与你一般不舍得,却也不得不舍得。”

        “是。。。不管他最终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是我们的孩子。”索旦朵语声哽咽,眼角渐渐湿润,点滴晶莹在夕阳余晖下随浓睫微微颤动,赫兹密拥她入怀,两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

        此情此景,若是看在诸臣眼中许是要大吃一惊,莫非方才一场火花四溅的大义灭亲纯属做戏?然细想之,认真也罢,做戏也罢,哪怕特莱斯犯下如何不可饶恕的罪孽,因此又将为帕特里亚招致如何惨烈的灾祸,索旦朵与赫兹密都不会真正放弃他,究其原由无他,不过简简单单七个字:

        可怜天下父母心。

        至于那一头浑然不知情的特莱斯是如何体味父母一番苦心,恐另当别论。起码,在现阶段,他顺着惯例的思考轨迹认定父王母后已对自己失望透顶,所以才终于狠下心肠将他撵出王宫,关到这比贞烈崖更加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彻寒之地,任他自生自灭。

        开头两日,他憋得几乎要发疯。

        这里遍地森寒,万丈玄冰,唯一一间能落脚的茅草屋徒墙四壁,残败不堪,顶上漏洞,窗户破缝,没有水、没有粮食、没有桌凳杯壶也没有床板被褥,一天到晚耳边风声不歇、兽嚎不断,根本无法入睡。

        他现在才知道,贞烈崖是多么温暖而和谐的地方,起码冬雪遇春消融,松柏苍劲参天,即便再冷也不至于刺骨,就算再荒凉也还有弗莱恩的如影相伴。

        而这圣火坛,莫说弗莱恩,就是连一只耗子也溜不进来,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要在这里了此残生,他就觉得万分气馁。

        但凡喜性热闹者如特莱斯,大都宁可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愿凄凄惨惨地闷死。

        不幸中之大幸,他不是一个人遭殃,伊凡也随着他一起被丢进圣坛,视为党羽与他同罪论处。

        这并非赫兹密或索旦朵的旨意,他们二人根本就没留意到跪在特莱斯身后默默无闻的伊凡,伊凡在路上故意弄脏头脸,屏息敛内,垂首不语,负责押送特莱斯的亲随长官只当伊凡是特莱斯的小厮,便令手下将伊凡与特莱斯一同关入降灵圣火坛,也是想让受苦受难的王子多一个贝缇以供驱使,纯属一番好意。

        虽然,如果没有特莱斯利用‘火之侵’生火,伊凡哆嗦地连一根木头都钻不起来,而如果后来特莱斯没有强行把伊凡拽入怀中用体温替他取暖,他当真连一夜都熬不过去。

        事实上,自从到了降灵圣火坛,伊凡就开始发高烧,只是他一直忍着不说。

        琉黎中剑坠崖,利雅生死未卜,他心中一直坚持坚信的盾牌哄然倒塌,一时之间,伤心悲哀惶恐害怕齐涌而上,郁结深积,终于不支病倒。

        他毕竟只有十七岁,而过去数月,他已然经历太多。

        “我。。。哎。。。早知落得如此下场,我就不带你回来了。”特莱斯抱着伊凡,说话吞吞吐吐:“你若是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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