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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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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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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在家,给村里人诊诊病,打打针,一天闲着总爱琢磨个事。

    工程四月八日开工,他总感到应该张罗个气氛,讨个彩头好,以往村里有个事业,总请寺院里的和尚念堂经,献个牲啥的。李家湾修电站,不像以往土打垒,是钢筋水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能马虎,也马虎不得,得找几个人议议,马上给大牛打电话,并通知吴谦等人。

    人聚齐,大夫给大家倒上茶水,让上烟卷,说:“电站马上要开工了,古人云:天地人三才。没天地的造化,哪有万物的生机,人的活路?这可不能忘记。今天我找你们几个来,都是村上的主要人,大家议议,该不该操办一下。”

    大家听了,明白大夫的意思。大牛吭哧几声,说:“往年村里有事搞一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修电站的事大,这么办合适吗?”他蹲了一月的班房,心有余悸。

    “修电站是我们李家湾村的事,我们该干什么碍别人啥事,这亊我翻了法律书,书上说:公民有信仰宗教的自由。这也是民间的一种文化传承,不碍事,我为啥通知你们几个,没通知赵刚、王兴发他们。俗话说,进了瓜地莫弯腰,见了李树莫摘帽,也是为了避嫌,村里不插手,村民自发搞。”大夫津津乐道的说:“电视上大头头也有人搞祭祀活动呢,我们村民办,心甘情愿,出了事我当着。”

    见大夫说的有鼻子有眼,在场的人都来劲了。狗仔说:“赵刚、王兴发当村官,也是李家湾村里的村民,应当请来,他们不但责任,但主意还得拿。”

    “我觉得这样也好。”吴谦说:“乡风民俗,又不是迷信活动,不碍事。”

    说办就办,狗仔给赵刚、王兴发打电话,完了又问大夫:“李兴呢,他爹呢?”

    “李兴排在外,这亊不能让他染指,免得他为难。”大夫说:“人家是国家的公职人员,虽然现在在村里供职,也不能留下后遗症。我们呢,颠过来村民一个,倒过去一个村民,没啥子顾虑。”

    大家一致同意。

    说话间摩托车响处,赵刚、王兴发钻了进来:“啥事鬼鬼祟祟的。”王兴发一边坐一边问。

    “只有你才干那鬼里鬼气的事,我们正大光明坐怀不乱。”狗仔回敬一句。

    “别扯闲话。”大夫制止儿子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赵刚有些拿不住神,心里真的没谱。王兴发说:“行啊,我倒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村上不能牵头。出了钱没法子报账,现在的账归镇上管,不像以前咋得都能糊弄。”

    “钱的事先不管,你们说咋得办?”大夫问赵刚:“赵刚,你也是个软蛋,咋得不吭气?”

    赵刚说:“我只能听大家意见了,我不肯你们能饶过我吗?就听大夫哥你的吧,咋安排咋好。”

    “对这事我俩不能挑头,得有个主持人。我看就大夫哥来吧。”王兴发说:“一切听你安排,得有个前提,有点意思就行了不要太张扬。”

    “滚你妈的蛋,朝大青山敬三杯酒也是意思,唱三天大戏也是意思,话说到实处。”狗仔说:“大概怎么办都得拿点意见出来。”

    “哎呀,这事用不着你我操心,大夫哥早已计谋好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只要行得通就照办。”王兴发把皮球踢给了大夫。赵刚也表示同意。

    “那么我就说说,请几个和尚,少了不行,五个和尚一堂经,够一个法场就可以了,总归还是有个意思就可以了。”

    “同意。”大家异口同声。

    “三牲祭品得有,杀一只猪,必须是黑的;宰一只羊大小不论;牛,杀一头可能太张扬,就搞一只牛头,咋样?”

    大家议论了一番:“照办。”

    “十二样供品不是大事,完了我开个单子让狗仔在市场去买。烟酒得有。搞完让大家总得把猪羊吃了,红火一场算了。还有一事,祭文得有,这亊谁来写合适?”

    大家认为这事也是要办的,没啥异议。撰写祭文,前几年都是李大年操持,现在人家公事在身不能麻烦,再说老子写祭文,如果有错,说不定能联到儿子,这事儿是经过的,经过的得改。这个祭文也就不能让李大年再来写。有人主张到山外找个文笔好的人。议来议去,还是议到大夫头上,他最合适。大夫虽然只念个完校,但知道之乎者也,八股文他也懂一些,反正不是写给谁的,只要能念通,一火烧了完事。大夫见推不过,“也只有临阵磨刀了,我就凑合一个吧。只要心中有佛,诚信在,写那么花里胡哨也没用。”

    完了议钱的事,以往都是村里出,那只是小闹一下,每年村里提留时,村民多交几块,一笔带过,眼下镇里来人收,完了给村里留几个,他们全拿走,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赵刚说:“只有自愿了,给大家讲明白,不是集资,也不是摊派,想出几个算几个,不愿意也就算了。我先报个数目,掏一百元,不然大家有意见。”说着掏出一百元。

    大夫说:“你们二人的钱先拿着,事情过了,没啥差池再收,我先来,出五百。”说着让吴谦拿纸记上。

    大牛说:“我记上两百元,多了卓尼要责怪。”

    吴谦自己给自己记了两百元。王兴发说,我也出一百元,有心没钱。

    “还有啥事,没事就分头行动。狗仔沟西,大牛就算了,吴谦沟东,先不要收钱,给大家讲讲,自愿了把钱送过来,不愿意的也就勉为其难。”大夫说着起身准备出门。

    “先等等”,赵刚说“专搞个祭祀活动,接下来吃肉喝酒,显得太单调些吗?”

    “也就这么回事,请人唱台戏,这都快种田了,哪里去请,就将就一下吧。”王兴发说。

    “村里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子有的是人,可以凑个演唱会嘛。”赵刚说:“文化活动能调动人们的情绪。”

    “那太麻烦了,电器啥的咋弄?”王兴发问。

    “不要那些东西,以前的人没有那些玩意儿,一朝一代照样唱大戏演社火,临阵发挥,即兴表演。这事你们不用管,我交给秀花去准备,村里有四个民族,每个民族是一个节目,汉族多演几个,不穿什么民族衣裳,原人原装,热闹一下嘛。”赵刚最后一锤定音,大家表示满意。

    完了分头准备。

    公元一九九八年四月八日凌晨五点,全村的人都在村委办公室大院里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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