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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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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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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秀花安然无恙的消息,大夫一家人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该忙啥的都忙开了。狗仔找个帮手杀猪宰羊,秀花妈、桂花烧馍炸油香,白天黑夜连着转。总算在大年初一前一天归置全了。

    初一天蒙蒙亮,大夫就躺不住了,起身叫起狗仔做喜迎春的第一件事,放鞭炮。

    第一卦迎春的鞭炮在大夫家门口炸响,全村人都能听得到。不一会,李家湾沟上沟下,河东河西,噼噼啪啪的爆炸声连成了一片。

    大夫洗过脸,给祖宗敬上三炷香,做过揖后燃只烟抽着。这时孙子起床了,跑过来抱掌给爷爷奶奶作个揖,这是桂花教的:“爷爷奶奶过年好。”一副滑稽的样子。大夫应一声把孙子抱在怀里使劲亲。秀花妈在忙着打扫地面,顾不上跟孙子套亲热。

    “我要压岁钱,揖作了咋还不给钱?”小孙子直嚷。

    大夫这才恍然大悟:“给、给,就给,要多少?”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元钞票塞给孙子。小家伙拿在手,从大夫怀里挣出来拉住奶奶的手讨钱,秀花妈瞄了一眼孙子:“好东西记不住,眼睛里只认钱。”“不嘛,我要钱,揖都作了,不给钱不行, 真小气……”孙子缠住不放,秀花妈放下活计,在孙子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这才掏出十元钱递给孙子。小家伙不满意:“爷爷给一百,奶奶才给十块。”口里说着还是嘟嘟喃喃出门给自己妈妈报功去了。

    “人家是有钱的掌柜的,我算啥?谁给钱?瞎忙还忙不出个名堂。”秀花妈望着孙子的背影喃嘟着走出了门。这话大夫领岀啥意思,只好望了一眼,淡淡一笑,想他的心事。

    年前家里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总算都渡过去了。今年要痛痛快快过个年,来个开门红,该怎么过呢?秀花今天要到家,等回来再说吧。他正想着,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一听是秀花打来的,心里一激动差点掉下泪:“秀花吗?你啥时候到家?现在在哪里……啊?已经到来了,咋这么早?…搭了个出租车,好,在李兴家。好,好,想玩到啥时啥时,就这样,给你姑爹姑妈拜个年。好,挂了吧…我们都好着哩…嗯…”大夫把电话挂了。秀花妈听到电话忙跑进来:“秀花来的电话?”大夫点点说:“她已经到了,在李兴家。”

    “这姑娘,大过年的来了不回家,跑人家干啥?”

    大夫见状忙说:“人已经来了,再不要多嘴多舌了。你准备些东西,我想今天到李家,给他们拜个年去。”

    “啊?”秀花妈大惑不解,望着大夫。

    大夫吸了口气:“这些年我们跟李家关系生疏,积怨甚重。眼下秀花跟李兴都到这个份上了,也不能让姑娘一个人跳。我们做大人的也得做个顺水人情,给女儿创造点条件,不然姑娘会记恨我们一辈子。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把事情挑明,免得以后再发生什么差错,你看呢?”大夫征求秀花妈的意见。

    按乡下的规矩,是有些违背情理,姑娘找郎,应当男方主动上门。眼下自己家的事,像羊油泼在石头上,变成蜡了,自己不主动点,真拿捏不准会不会再出漏子。自己先去有些丢了身份,是显得掉了价,但为了姑娘,也顾不得了。

    “装些啥合适?”秀花妈表示同意了。

    “好些的酒装两瓶,奶袋一箱,白糖二斤,砖茶一块……”大夫叮嘱。

    这时狗仔洗刷完毕走了进来,问:“走谁家,这么早?”

    大夫把自己的想法跟儿子交换了一下意见。狗仔没有反对,但也没表示支持,自顾抽他的烟。

    “不行,你们两口子去?”大夫对狗仔说:“人家把姑娘从新疆给我们接回来,当哥哥嫂子的也应该谢谢人家。”

    狗仔没吱声出去了,大夫知道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是请示老婆去了。一会狗仔转身进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言不发。大夫见狗仔没表态又问:“咋地?要去就快些去,等一会秀花回来,可就没机会了。”狗仔仍不吱声。大夫有些按耐不住想发火,还是忍住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忌讳动怒。空气凝固了,狗仔半晌吐出一句话道:“丫头是你养的,要谢也是你老子的事,我去了算个啥……?”

    “哎!”大夫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招呼老伴:“找衣服,我去。不然我们老两口去?”老伴没答复。他又长叹了一口气,一脸子不高兴。把衣服换上,理理头发,准备独自上路。

    当大夫拧着东西刚出了院门,老伴也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眼里抹着泪珠跟了上来,从大夫手里接过一个包,不声不响前面自顾走了。大夫没言语,跟在老伴后面走着。家家都有难劈的柴呀。

    李大年家里,李兴、秀花乘车到家,洗漱完毕,正忙着喝新春的第一杯早茶。大年初一的茶是有讲究的,李兴妈把李兴买来的糖果之类,用两个盘子盛着放到茶几上,又端上自己烧的馍,炸的油果子、麻花、桑子……这时听到有人说话,李大年探头,只见是秀花她妈和爹,忙招呼一声:“秀花。”便出门迎上去,他双手抱拳,深深给大夫夫妇作了一个长揖:“大哥大嫂,新年好。”

    大夫忙放下手里的包,如法炮制,还了礼,秀花妈也弯腰点头向李大年问过好。这时秀花出了门,她先是一愣,看见自己的老爹这才几天, 却大变了样,满脸憔悴,头发都变白了。忍不住扑在爹的怀里哭起来,大夫抱着闺女一言没发,只顾用手拍着女儿的肩胛。秀花妈拉住秀花的手,她没哭,反而一脸笑容,用手拍打秀花的后背,嘴里骂着:“你这个皇娘,你这个皇娘……”眼睛却盯着大夫,心里话:“这下姑娘回来了,你可再不能责怪我了吧。”

    这时李大年说:“外面风大,大哥大嫂进房吧。”大夫准备拎包,李大年见状让李兴接在手,秀花妈手里的包让秀花接着。李大年一边让人一边说:“来了就来了,拿些礼物作甚?”

    “这不过年了吗,空手赤拳,咋走亲戚。”大夫作答。

    秀花听了心里甜甜的。

    进房后李大年让大夫坐正面沙发里。大夫坐定,老伴坐在他左侧。李兴让秀花也坐,秀花不肯。李兴从柜子里取出两包“中华”,扔了一盒在茶几上,一盒扯去包装纸抽出一支让大夫:“大叔先抽支烟。”大夫接过来。李兴又给父亲一支,李大年也接住。大夫把烟颠过来倒过去看了看,燃着深深吸了一口,他在品滋味。这种烟他还真没抽过,就说有几个钱,也只能算个土财主的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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