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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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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恒源祥,羊羊羊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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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府的六月,夜里还有些凉意,嫩绿葡萄叶子掩映下,唐云暖披着一件银色雪纹软缎披风自遮阴架下仰望月光,颇有些趣味。

    石桌上一架小炭炉上架着铁丝网,上烤着若干双壳毛蚶。

    炭火明明灭灭,唐云暖手执一个小刷子给那毛蚶薄薄一层蒜蓉辣酱,段明朗负责撒红椒粉,少顷,唐云暖又撒了一层苔绿色香料。

    红豆紫棠并没有在一边伺候,三个人没有丫鬟在场,遂也吃得呼喝随意,唐云暖忽然有些前世今生的错乱感觉。

    当年她于写字楼彻夜奋斗,天光大亮时分,她也是带领一众下属到路边吃这样新鲜却不算干净的烧烤,那时候,炭火对面也曾有一双弥漫着终年雾气的眼睛……

    一想到眼中雾气,唐云暖却又联想起另一个人。

    万岁爷重病,选秀□纵,宸妃一人独大,秦君凌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若他还留在永平府,那一双雾气重重的眼睛,会不会被炭火熏得澄明呢。

    炭火令人窒息的味道,并着那同蚶子的鲜味同辣酱蒜味混合在一起,被那苔绿色香料一浇,又生出些奇异香气,许如澈没想到唐云暖一个豪门闺秀竟能想出这样新奇的吃法,很有些打趣道:

    “云妹妹,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闺中小姐,怎么你的脑袋里有这么多奇怪的主意,这毛蚶从来都是炖汤或炒蛋,在炭火上烤我还是第一次见。”

    唐云暖在这个时代很少放下心中芥蒂,唯独只在许如澈面前,她可以肆意调笑。

    “这烧烤毛蚶是京城的吃法啊,我住的那条街下面有一条簋街,别说烧烤毛蚶了,就是蝎子啊,蟑螂啊,一样有人烤着吃。”

    唐云暖没有骗人,几千年后北京城的确有一条簋街,烧烤毛蚶也的确不值一提,那些老外边喝啤酒边吃蝎子的场景,不仅簋街有,王府井也有。

    只是这话说出段明朗一身鸡皮疙瘩,段明朗本来还用长长的竹筷子扒拉着炭火上的贝壳,此刻却身体僵硬:

    “唐姑娘所居的京城,还真是特别,蝎子,蝎子怎么吃啊?”

    唐云暖眼见段明朗被吓坏,颇有些想欺负他的意思,于是拽起手中刷子贴向段明朗:“段公子胆子好小,这刷子,就曾经刷过烤蝎子啊。”

    段明朗险些要吐出来,许如澈赶紧瞪了一眼唐云暖:“你明知道他天性喜欢洁净,何苦吓唬他。”

    段明朗一听说唐云暖是在吓唬自己,当即转过身不再要逃,努着嘴嗔怪一句:

    “唐姑娘,你为何总是戏弄我……”

    溶溶月光下唐云暖心里一颤,心中一个声音道:“段明朗,恐怕并不是我要戏弄你,而是命运有心戏弄我,这样一个美好如梦的少年,为何宿命都掺杂在斗争中呢?”

    唐云暖别过头去,忍住不让自己哀伤的表情出现在月光下,毛蚶渐渐熟了,许如澈的心神都被这香味勾走:

    “云妹妹,这香气里怎么还有些蒜蓉的味道,这绿色的香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唐云暖竭力平复心绪,捡了一个毛蚶递给许如澈:“表哥鼻子倒好,这辣酱还真是蒜蓉所制,至于那绿色香料,乃是回疆特产,名唤孜然,我很辛苦才寻来的奇异香料。”

    许如澈被这前世很普遍的两种烧烤调料所吸引,却也对唐云暖这吃食心有余悸,也不敢动,又怕不吃唐云暖会有些生气,段明朗会笑话。

    偏巧远处田地里传来些农户收割叫喊的声音,许如澈遂赶紧转移话题:“看今年这收成,仿佛比往年要减掉一半,田租赋税却一丝都没有免,苦了百姓了。”

    唐云暖也感同身受,往山月坞来这一路上,庄户人的确都看着一张脸,遂幽幽道:“人间不如意事,十之□啊。”

    段明朗心思一震,这话怎么这样熟悉,是了,那个自称是唐云暖丫鬟的狐仙姐姐曾经在他倾诉不愿娶许家姑娘为妻时候写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她说“人间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只二三”。

    他当时也曾经疑心过,一个丫鬟如何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个丫鬟如何就能写出这样娟秀的字体来,却都被每一次接到字条时的欣喜跟兴奋所冲散了。

    他果然就是许如澈口中的呆子,或者唐云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她有苦衷不得接受,所以所谓的人间不如意事常□这样的话,就被她挂在嘴边。

    段明朗的眸色深了一层,淡淡相问:“却不知这所谓的孜然香料,两个字要怎样写。”

    唐云暖却没有丝毫戒心,当即以手指头沾酒在桌上划下两个字,段明朗暗暗观察,那字体,那间架结构,果然同他接到的字条是一样。

    碰巧许如澈才吃了毛蚶自觉美味,也从炭火上夹给他一个毛蚶:“你也尝尝?”

    段明朗心神都放在唐云暖身上,捡起那毛蚶就要放进嘴里,唐云暖嚷起来时,他才觉得烫手。

    许如澈眼见段明朗的手都烫出个泡来,很是为好友心疼:“早说你是个呆子,怎么不晾凉了再吃,也怪我了,就没告诉你那贝壳滚烫。”

    段明朗从那一瞬间里瞥到了唐云暖眼中的急切同心疼,越发肯定心中所想。

    狐仙姐姐、唐小暖、唐云暖,其实都是她一个人,她这样欲盖弥彰却又同自己交往,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若即若离。

    段明朗想不明白,他却要在今夜的月色下问个明白。

    许如澈眼望着段明朗红肿的手,撂下一句话就出了院子:“等着,我去给你取烫伤药去。”

    唐云暖已经慌乱得不行,段明朗是要拉弓射箭的,永平府虽只是出没一些小毛贼,但若他右手受伤难保办事时不受牵制,当即自酱罐子里掏出一些黄豆酱来。

    她前世于厨房里混大的,见惯了那些大厨们烫伤都用豆酱处理,涂过便可消肿。

    段明朗剧痛之中仍旧爱洁净,唐云暖用纤纤玉指沾着酱料往她手上涂,他才一丝抗拒都没有。

    凝视着唐云暖认真涂抹,在她头顶抛下一句玩笑:“你往我手指头上涂酱,可是要吃了我么?”

    唐云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肿成这样,还有心玩笑么,我只是蚶不吃人。”

    段明朗忽然收起脸上调笑,眉毛一耸,正色道:“狐仙难道不是以吃人为生的么?”

    唐云暖心上一凉,失神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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