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在接受不了。足足过了十分钟之后,她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蓝蓝是个有白血病的孩子,定时的化疗已经将她的身子弄的伤痕累累。本引以为傲的秀发早就在化疗的时候就没有了,之前的她戴的都是假发。如果在配不到骨髓,她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只能去美国接受治疗并等待合适的骨髓。
零和蓝蓝在一起,只是满足她的心愿——在她的生日上,办一个只属于她的宴会,然后所有人都为她祝福。最后,在剩余的日子里,零做她的男朋友。这是她最后的心愿,因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蓝蓝是个坚强的孩子。”
季沫将矿泉水放在桌上,透明的瓶子里,似乎映出了蓝蓝的笑脸。
“我快要下车了哦。”零笑道,转移话题。他知道季沫是个感性的人,蓝蓝的事让她沉思了很久。
“哦,我要到底站呢。”季沫向他挥手道别。
季沫下了火车,一点都不拥挤,到底站的人很少,零零散散的。她上了一辆公车,公车很破旧,要是在城市里,早就不能开,被当作废旧物品丢在一旁了。而现在,她的周围还坐着几个人。她习惯性的坐到中间一排,那里有两个位置,她坐到里面,看向外面的窗户。
没有人坐到她的旁边,每次回家的时候,车上都不会有什么人,所以司机也不等待,时间一到,就发动车子离开。
但是就算人再少,她旁边的位置上都会有一个人。陆宸喜欢坐在季沫旁边看书,而季沫看着窗外,他们很少讲话。不知从何时开始,旁边的人换成路锡,他喜欢在旁边啰啰嗦嗦的,永远有话题可以讲。季沫就不再看窗外,听着路锡的故事。
季爸爸没有料到季沫会回家,怔了很久,他忙灭了手里的烟,接过她的行礼,问她吃饭了没有。
季沫皱皱眉,看向桌子上还摆放着碗筷,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陶瓷碗里还剩着几粒米饭,汤干了结成薄薄白色的印子。
“我来做饭吧。”季沫收拾掉桌上的碗筷,拿到厨房清洗。
季父答应了一声,两只手塞进口袋又拿出来,就是不知道放哪里比较好。
“你在学校还好吗?”季父喝了一口面汤,问道。
“嗯。”
“钱够用吗?”他知道季沫学的是美术,学一门特长是很费钱的,但她从未伸手向他要过钱,他也没什么钱可以给她。
“够。”季沫抬头,对上季父,问,“你还在喝酒?”
季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怔了几秒,点头:“偶尔吧。”
季沫“哦”了一声,将视线从角落的一堆瓶子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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