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换完衣服走到莫冉面前，说：“满意么？”
莫冉笑着点头。
“别为难小米粒。”
莫冉停止笑，眼睛在季沫脸上停留了几秒，说：“我从没打算为难她。”
季沫松了口气，离开这个乱七八糟，让她头疼的后台。
莫冉继续大笑着，刚刚季沫的表演让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台下的宇飞应该也看到了吧，季沫在全校面前已经丢尽了脸面，看她的臭样和几乎要哭的脸，莫冉觉得宇飞应该会讨厌她了。可是，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就再也找不到丁宇飞的影子了。
“小冉，记得我可是舍弃掉一切来帮你哦。”方才的学姐又换了一张脸，讨好的拉着莫冉。
莫冉轻笑，什么叫舍弃一切，就算不帮她，凭她的能力也不会得到任何一家服装公司的青睐。但是莫冉还是对她一笑，说：“行，我会拜托爸爸的。”
小米粒一直哭，哭到寝室还不罢休。她知道季沫是为了帮自己，才去承担的。没想到，莫冉会这么做。
“好了，别哭了。”季沫帮她擦掉眼泪。
“沫沫你为什么不拒绝？”楚晓气愤道。
季沫一笑，说：“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没有办法的。”
“是不是为了我？”小米粒哭的更凶了。
“就算没有你，莫冉还是会找上我，我了解她。”
初中的时候莫冉就喜欢玩小把戏，运动会的时候，偷偷帮她报了八百和一千五，害的她跑完就上了医院。她还搜集了很多季沫的把柄，有事没事的就公布一下，然后装作好人说些同情的话。恶心至极。
季沫初中打过莫冉三次，高中两次，最后一次把她手打脱臼了。要不是未成年，莫冉的爸爸就把要她送进监狱关两天。
那时候，季沫没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不会在莫冉面前低头。而现在，她有小米粒和楚晓，她不能让她们一样，成为莫冉的眼中钉。
……
“为什么要乖乖听话？”丁宇飞靠着墙壁，他戴了一顶黑色帽子，压的低低的，脸几乎都看不见。
季沫从餐厅走出来，她注意丁宇飞很久了。他就这么一直站着，中间，他接了一个电话，似乎很烦恼，说了两句就挂断了，之后就站在原地。灯光下，他修长的身影倒映在水泥地上，就跟动漫里的人物似的。在季沫出来的时候，他问她为什么要听话，听莫冉的话。
季沫站定，背对着丁宇飞，在她前面，有丁宇飞的半个影子，跟她的影子就差一步之遥。他头上的帽子向上翻着，可以看到他前额的碎发一摇一晃。
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她也可以拒绝莫冉的，可以明哲保身不顾小米粒会发生什么，她可以像以前一样跟莫冉作反抗。但是，她就是答应了，跟莫冉计算的分毫不差，完完全全掉进她的陷进。
季沫说：“因为我们两个都了解彼此。”
后面没有再问她什么，而是笑着小声道：“呵呵，其实你穿那身衣服很好看。”
季沫看到丁宇飞的影子向后退去，消失不见。她想了很久，确定他说的是好看而不是好笑。但从丁宇飞口中说出来，她倒觉得自己更好笑了。
季沫听过很多丁宇飞的传闻，在莫冉还没有来这所学校以前，他就有女朋友，脚踏两只船是他的强项。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女生愿意，丁宇飞更是来者不拒。
两天之后就要放暑假了，季沫主动联系了蛋糕店，老板说很乐意她继续要做。她不知道要不要先回趟家，新年的时候，她没有回去，按照家乡里的习俗，新年是必须回家给亲戚拜年的。但是，唯一的亲戚大伯也早已搬了家去别出发展了，谁还需要她，想念她？
零提着行礼站在门口，见到季沫的时候，他拿掉耳机向她招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季沫在见到他的时候，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在好久没有见到一个人时，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会感觉对方哪里变了，变的没有之前的安全感、熟悉感。而一直在一起的人，就算改变了很多，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却很难发现他与之前有何不同。这种感觉是微妙的，前者的任何细小动作都会被人窥视幻想，而后者可以很自然地继续改变不被发现。
季沫面对零，不自然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觉得眼前的人不会再是之前所认识的人，不会是她很喜欢的那个人。所以，她在看见零向她招手的时候，她停下来看自己的脚尖。她穿着凉鞋，五个脚指头都露在外面。很久没有穿凉鞋的缘故，她的双脚很白，是那种可以让人嫉妒的白。大概有三秒，她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之所以会感觉他人的变化，是因为长久的不在一起，对对方产生的不信任。
零拉着行礼追过去，拉住季沫的手臂。她明明看见自己了，却故意避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他有些生气，还是小声问道：“怎么了？”
“啊，是零啊，好巧。”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回答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却还是以这种一下就被拆穿的方式，自以为是的想化解两人的尴尬。
零放开她，接口道：“是啊，你去火车站么？我们一起去吧。”
“蓝蓝呢？”
最终，季沫问出了她心底的疑问。她背对着他，不敢看零眼睛。忽地，她明白电影中分手都是背对着对方的——或许就跟她现在一样，看不到他的眼睛，就不会知道他是否在撒谎，把他讲的都当作真话，然后安慰自己。
之所以会对对方不信任，因为他离你遥远了，在你伸手触不可及的地方，连眼睛都模糊了。看不清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零道：“她去美国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你不和她一起去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改口道，“你是她男朋友，分开那么远……”
“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季沫觉得自己突然一下耳鸣了，她没有听清楚零的话。准确的说，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蓝蓝这么喜欢他，怎么会和他分手呢？还是，零……
“我本来想等回来告诉你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来找你了。”零接过季沫的行礼，从她身边绕过。
……
零喝了一口水，又递给季沫一瓶。她接过，拿在手里没喝。她对零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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