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韩夫人,吴淑娴便打发了天顺去证实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而她自己,则心不在焉的看着院子里,自顾自玩的很开心的大双和小双。
吴淑娴真心觉得韩夫人很奇怪,自己和她非亲非故,何以她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初来乍到的,有何德何能,能值得让她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夫人这么关照?再说了,自己家既不是大富又不是大贵,到底有哪一点值得让人眼红眼绿的盯上,非要给按上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添堵?可任由她想破了头,也还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头想不通,吴淑娴便靠在躺椅上闭着眼换个方向来反省自己。经过一番仔细回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安逸舒心的日子过久了,脑子里对危险事物的反应确实有些迟钝了。此刻她自嘲的发现,人家韩夫人根本一点想求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所有的猜想不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而已。而那个红菱,从丢入后屋的下人堆里,自己看吴泓从来不问起此人,也就十分大意的没把她真当回事。结果这下好了,红菱人不光是渗透进了自己的生活,居然还能让外面的舆论一致倒向对她行动有利的方向,此女子的心计也真是够深的。
一想到这里,吴淑娴一下子惊醒了。对呀,红菱从进入县衙后院,就没有出去过,那外面的流言又是如何传起来的?吴淑娴分明记得,前两天送五姐夫周慎走的时候,外面还没有什么流言,何以在这短短的两三天,这流言就能满天飞了?流言的功能吴淑娴自己也利用过,她很清楚,若是没有背后推手,再是什么不得了的活传奇,也不可能会两三天就传的人尽皆知。
吴淑娴暗忖,韩夫人她能来说这个话,自然知道自己会去查证,那流言就绝对不可能没有。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就可以从侧面说明,韩夫人她和此事有着不可忽视的牵连?
这边厢吴淑娴苦苦思索着问题出在那里,那边厢韩夫人正和杨夫人,心情愉悦的等待着吴家开始乱套。
杨夫人拿着一把鱼食,站在大鱼缸前一面漫不经心的喂着鱼,一面安然悠闲的对韩夫人道:“......你分析的很对,这吴家夫妇两,都是出身小门小户,绝不可能有什么大智慧。这男人一旦从穷到富的得了志,面对绝色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想不得意忘本都难。而这女人一旦为此吃醋放泼,就往往会不计后果乱来,更何况这吴夫人本就心胸狭窄,那乱来就更是不消说的。哎,有红菱这心思灵透的尤物摆在那儿,我倒真相去吴家亲眼看看,他们家如今是怎么闹腾的。”
韩夫人优雅的抿嘴一笑道:“能怎么闹腾?无非就是厮打谩骂哭闹不休呗。活该吴知县要经历这么一遭,谁叫他一来淮扬便假正经的装什么清廉,都是因为他审案子太快太简单,搞得现如今淮扬地界的人打官司,个个都往他那儿递状子。我家老爷前儿还说呢,府衙这边半年多了,一张上诉的案子都没递上来过。再照他这么折腾下去,府衙的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岂不被他弄成了个摆设?这没官司可打,府衙上下的开销又从何而来?难不成还得知州和通判两位老爷自己掏腰包养活下面的人?”
杨夫人拿湿帕子净了手,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所以呀,咱们这次最好能趁此机会把他的名声搞臭弄走,如果挤不走他,最不济也要让他后宅混乱到让他人坐在前厅也无心办正事。只有如此,这府衙才能除了平常应卯以外,还有官司可断好处可捞。”
韩夫人眉头微皱接话道:“是呀!眼看我家老爷年底就该回京述职了,如果再没有一点外快进账,单凭商会的孝敬,哪有什么余钱可以打点上峰?如果上峰打点不好,我们要想留任淮扬绝对是不可能的。”
杨夫人认真的看了韩夫人几眼,心道谁不知道我父兄在京城任高官,你可以求我帮你呀!
而韩夫人假装不懂杨夫人的眼神。和杨夫人打了两年多的交道,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杨夫人有多贪婪。她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有什么事求到别人门下帮忙,能花五百两银子办成的事,要是求了杨夫人,你不花出一千两银子,那这事准成不了。所以自始至终,他们夫妇就没想过求杨夫人帮忙办留任淮扬的事。
话说过了好久,吴淑娴也没有等来天顺到内院回话,相反的,她等到了气急败坏的吴泓和陈荣才。
吴泓一进门,便愤愤的念叨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是气死我了。”
吴淑娴不知道吴泓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把他气成这样,但看着吴泓的脸色极其不好,她只好把疑问的眼光投向陈荣才。
陈荣才接收到吴淑娴的疑问,偷瞄了吴泓一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方道:“刚刚在二堂,我们和周县尉才说完前一段时间缉盗的事,周县尉临走时吞吞吐吐的告知我们,说是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在外面到处疯传,讲那红菱因感恩妹夫解救了她,自愿成为了妹夫的妾以此报恩,百姓们如今到处都在说,此事真正是成就了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
吴泓十分恼火的冲着吴淑娴道:“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每天什么时辰起什么时辰出去做事,处处都是有人看见的。你说我从那天审完了案子后,何曾见过那红菱一面?何曾和她说过一个字?也不知哪来的这么些闲的没事干的人,居然就能编派出如此不靠谱的话。还好你是知道我的,要不然我怕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
在这两人进来前,吴淑娴恰好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此时此刻她听了吴泓这话,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她见所有的丫鬟下人都不在眼前,遂低声的将自己刚刚的所思所想,一一讲述给了吴泓和陈荣才听。末了她断定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这一年多做过什么事,但我敢肯定的是,你们一定在无意间得罪过韩通判等人,要不然别人不会故意给咱们家弄这事。
为此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恨你得罪过他们,他们想报复你;二来大约也有想借此搞坏你的名声,从而变相的撵你离开淮扬。恰好呢我又在此刻来了淮扬,外人早听说我是个妒妇不容你纳妾什么的,他们许是灵机一动,便想通过我这妒妇之手,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你给祸害掉。”
吴淑娴完全不知道,她这大胆的猜疑是如此的接近事实。而吴泓和陈荣才听了她的这番话,先是震惊,随后便是十分的不解。
因为这事关乎到在座两家人的生计和名声,陈荣才也顾不得礼让回避,吴淑娴的话音一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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