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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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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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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言

    “九•;;一八”之后,日本的铁蹄紧跟着踏入山海关、占领了热河,平、津一带顿时便暴露在了倭寇的炮口之下,为了确保故宫文物能免遭战火的毁坏,民国政府行政院下令将其中最精华的部分遴选集中,包括故宫、颐和园、国子监、国家图书馆及文献馆的文物、古懂、历朝档案、文献资料等绝不可遗失的国之根脉,一共装入一万九千五百五十七箱,动用五趟专列火速南迁,开始先分别存入了上海法租界和英租界的两处库房,后又运抵南京“朝天宫博物馆”,在“八•;;一三”淞沪战役打响三个月后,上海沦陷,这批国宝又紧急西撤,但由于数量大、时间紧,无法全部撤走,最终将二千九百余箱文物遗留在南京朝天宫中,华中沦陷后,以日本之贪婪,在极短时间内便将宁、沪两地的文物抢夺一空,连朝天宫正殿屋脊上的构件“吻鸱”都拆下运回了国内,三千箱国宝级文物怎能幸免于难呢?然而史实是,一直到抗战胜利结束,这些国宝都安然地留在了南京,只是将存放地点改到了北极阁“中央研讨院”内,这中间隐藏着什么样的迷团?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奇迹?国宝有灵,请鉴证那些无私无畏的先驱们在烈火中以身护宝的巍巍功迹吧。

    一

    在老上海的闸北区,有一条南川虹路,民国成立后更名为光复路,其南侧紧邻着苏州河,各种货物及人员的往来十分便利,而河对岸就是公共租借区,那些洋人和大佬们闲暇时总爱沿着西藏路桥过河来这里购物、逛街打发时间,另外,此处往北的大片区域内,近年里蜂拥出了数不清的各类工厂、公司以及银行来,那里面更是造就出众多的新兴资本家、富裕的白领以及稳定的工薪阶层,这些人受到洋人们的影响,也都愿意把光复路、特别是西藏路桥这一带当作经常光顾的好玩去处,因此,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烘托出了一个闸北区的小商业中心来,各种商号铺户林立在路的两边,逛街的人们也是中洋擦肩、穷富接踵,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其热闹景象在老上海是很有名气的。

    就在西藏路桥的西北角上,伫立着一座斗拱飞檐的二层仿古铺面楼,从招牌上就能看得出,这是一家古玩店,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宝盛轩”,掌柜的名叫温趋荣,字千林,五十岁不到,瘦高的身材,作派很是老练沉稳。

    民国二十五年,也就是公历一九三六年七月份,天气正热,这天上午“宝盛轩”照常开门营业,三个徒弟外加四个小伙计在店里忙前忙后、有条不紊,温趋荣本人则正在二楼的茶室里与客人谈生意,对方是一位殷富的洋派中年人,短袖衫配吊带西裤,凉爽而又时尚。

    此番这位中年人似乎带来的是一套古籍,五本线装薄册套在一只锦匣里面,而其中的一本正被温趋荣小心异异地捧在手中,细细地翻阅着,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温趋荣略有些不耐烦地吐了一个字:“进!”门一开,大徒弟房冬实跨进一步,规矩地捶手禀道:“师傅,北平故宫的堂叔来了。”温趋荣一愣,随即兴奋道:“是尚丘来啦?巧得很哩,快让他上来。”大徒弟应声出去了。

    很快地,随着楼梯响动,一位四十几岁、穿长衫戴眼镜的儒雅先生推门而入,向着温趋荣叫了声:“大哥。”温趋荣也起身相迎,嘴里问道:“尚丘,几时过来的?”

    “昨天上午,因为事情太多,没抽出身来。”来人随意地回答,显得很亲热。温趋荣则笑曰:“同根者同心也,我正在这里发愁,你就跑来救命了。”来人忙问:“什么奇珍异宝啊,居然把你都难住了?”温趋荣招手道:“过来一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广沪银行’的懂事长陈启年先生,这位是我的堂弟温趋敏,过去麻是北大的教授,现在又兼任了北平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于古籍鉴考方面的学问是最精的。”

    “久仰久仰”,陈启年抱拳拱手,敬佩道:“早听说温教授是目前鉴定古籍的头一号专家,想不到在此幸会,我就是通过读你的专著《古籍通考》才入的门,所以也算是你的学生哩。”大家都被说笑了,温趋敏急忙谦逊地说:“陈懂事长取笑了,与您的伟业相比,我就是个书呆子而矣。”

    “哪里话?你不但学问好,而且还携领博物院的管理之职,实乃栋梁之材呀。”陈启年的语气很是诚恳,温趋敏还待要再客气回应,堂兄却伸手制止了他,笑道:“算了算了,在我这里你们二位都不是外人,客气话说多了反倒疏远了,尚丘你不知道,陈懂事长酷爱收藏,特别是对古籍善本,已经痴迷了多年,我们经常在一起切搓的,前几天他拿来一套《欧阳文忠公集之书信九十六函》,我一看,无论是从纸质、字型、油墨和刻印技法上;还是从装帧、钤章以及牌记内容上看,似乎确是出自南宋周必大之手无疑,不过我们都晓得,周必大刻印的《欧阳文忠公集》在国家图书馆和几个大学图书馆都有收藏,其中并没有这九十六封书信呀?真是搞不懂了。”

    听了这番话,温趋敏面露喜色,他一步跨到桌前,小心地拿起匣中的古籍,前后左右地仔细审视,直到将五册书都验看了一遍,这才放回到匣内,然后转向陈启年,拱手笑道:“恭喜陈懂事长啊,您可得到宝贝了。”陈启年不明所以,连忙问:“此话怎讲啊?”旁边的温趋荣也瞪大了眼睛,盼听下文。

    温趋敏不慌不忙地开始给二人解惑:“周必大是在1196年编纂刻印的《欧阳文忠公集》,一共有153卷,出版后被日本的留学使臣看到,当时日本的镰仓幕府正在修建‘金泽文库’,专门用于收藏从各国买去的优秀书籍,其中以南宋版为最多,在购入后一经研究,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此之前他们曾经收购了欧阳修遗留的96封书信手稿,而在这部全集中并没有被收录,于是他们便携着书信手稿又返回南宋,并找到周必大,花钱请他另行刻版,好将这些书信也纳入到全集之内,周必大照办了,印好后交给日本人,使他们得到了一部完整的《欧阳文忠公集》,并且按照约定,刻板也一并交给了日本人,据日本宫内厅书陵部的记载,当时将刻板运回后没再刊印过,并且随着幕府的权力更替,刻板以及那套原书都流失了,其它部分还好说,因为内容上都还有留存,唯独这96封书信,后人一直认为将永成憾事了,想不到啊,今天它却落到了您的手里。”

    这一席话使两个听者惊喜无限,温趋荣向着陈启年连连拱手:“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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