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在树林里走出几十人来,尽是衣衫褴褛,可却手执刀枪。为首一人二十六七岁模样,生的高大魁梧,高鼻朗目,双眉高插入鬂,他斜眼看着我们一行人,眼中尽是不屑。
这就是春秋时期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的盗跖吗?我扭头去看孔子师徒。只见一行人中,除了孔子与子路,尽是瞠目结舌,面如土色:颜回此时不再叨叨咕叨,曾参把头一缩噤若寒蝉,子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紧紧的把嘴闭上了。只有子路,面无表情的看着盗跖,眼中的睥睨之色,说明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害怕。我不禁暗叹道:看来这家伙不贴胸毛也端的是条好汉子。
孔子向前走了几步,拱拱手淡淡说道:“鲁国人孔丘,听说将军刚毅正直,不想今日有缘得见。”
盗跖双目圆睁,亮如明星,大声说道:“这不就是那鲁国的巧伪之人孔丘吗?你矫造语言,托伪于文王、武王的主张;你头上带着树杈般的帽子,腰上围着宽宽的牛皮带,满口的胡言乱语;你不种地却吃得不错,不织布却穿得讲究;你整天摇唇鼓舌,专门制造是非,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使天下的读书人全都不能返归自然的本性,而且虚妄地标榜尽孝尊长的主张以侥幸得到封侯的赏赐而成为富贵的人。你实在是罪大恶极,都给我带回去,将他们的心肝挖出来增加晚餐的膳食!”
子路抬腿就要冲出去,我一把拉住他:“拼命着什么急,现在先跟他们走,说不定还能先混顿饭吃,到时拼场痛快的!”子路被我气笑了“看你这点出息,整个一吃货。”“什么话啊,咱们拼不过他们,还不会吃穷他们吗?就颜回他们一张嘴露饭量,盗什么都得老实。”
说话间到了盗跖的营地。说是营地,还不如说是难民营。男女老幼,尽是破衣烂衫,连猪马牛羊,都是一脸的菜色。我心一凉,偷偷对子路说:“这家伙怎么做的贼?这么有前途的职业被他弄的跟红十字会似地。”“什么会?”子路看着我,一脸的茫然。
盗跖大声吩咐手下:“端上来!”立刻有几个精壮的汉子端出几个黑乎乎的托盘,上面赫然放着几颗还在滴着鲜血的心脏!盗跖吩咐“切来与几位烤着吃!”
这次,连同孔子在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子路忍不住扭头,喉咙间呃呃的发出声响,分明是就要吐出来。切好的心脏被穿了起来,架在火上一烤,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的青烟中,不只有肉的香气,更有鲜血的腥气。
“可惜了啊,烧烤怎么可以这样弄呢!”我不禁惋惜。看着孔子师徒小脸煞白的惨象,我不禁感慨:“哎,没文化是真可怕啊!就这几颗心,怎么可能是人心呢?稍稍懂点生理卫生的人都能看的出,就算那是一颗猪心,恐怕这头猪也是因为心脏病死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大”。
看着被吓的不成样子的孔子师徒,盗跖开怀大笑:“孔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现在,你们谁来尝一尝?”孔子默默无语,众门人几乎已经无法站立了。
眼看肉已经烤好了,那香气从鼻孔进来,牢牢的揪着我的心。“唉,将就吧,还要什么孜然啊。”我长叹一声,走出人群,直奔烤着心脏的火堆,朗声对盗炻说道:“你们就没有碘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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