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他回应就上了车。
车子直接把他们送到了袁梦的小区门外。因为是周六,估计袁梦在家呢。
到了楼下,幸若水登记了之后,带着庄寓棋一直到袁梦的房子门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问“谁啊”,她也没回答。跟庄寓棋眨着眼睛偷笑,像给袁梦一个惊喜呢。
不一会,门就打开了,袁梦探出头来左右看。
“Surprise!”幸若水冒出来,叫了一声。她现在大着肚子,没办法学兔子跳,便只有声音了。
袁梦怔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笑了。“若水,你怎么来了?”随即,又看到她身边的庄寓棋。“寓棋也来拉。这大老远来也不先打个招呼,我要是出去了怎么办?快进来吧。”
袁梦把门推开一些,让他们进来。又转头去,对屋子里一个人玩得起劲的小家伙叫了一声:“福安,你看谁来了?”
鹰福安这才抬起头来,看到若水出现,就跟个小猴子似的窜出来往她身上扑。“妈咪!妈咪!妈咪!”又跟复读机似的了。
幸若水急忙弯下身体,双手逮住他的小身板。孩子现在已经长高了也重了,她想直着手臂把他抱起来还抱不动。偏偏挡着个大肚子呢,也不敢像平常那样抱着,怕他一脚踹了。
幸若水亲亲他的小脸,又让他在自己脸上涂了一通口水。
鹰福安又窜到庄寓棋身边,抬着头看他,脆亮的声音喊着哥哥。他们两个倒是能玩到一起,虽然差了两岁多。
幸若水看着福安,有些感慨。这小家伙都快要上小学了。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奶声奶气的。
“时间过得真快!我跟福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有那么一丁点。那天我和佩诗在暖汀阁吃东西,外面是十字路口,是个红绿灯。看到一辆很霸气的悍马,然后就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贴着窗户在往这边看。接着,他就跟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似的,用力地拍着车窗要下来。他奶奶就打开车门,他自己一个人跳下来就窜过马路,看得我们心惊胆战,幸好红灯还未过。”
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忆起往事来。
“我正想着他是要找谁呢。他突然扑到我怀里来喊我妈咪,我自己也吓傻了。婆婆那时候也不知道,一直想跟他解释我不是他妈妈,他还哭闹着说奶奶是坏人呢。那时候都以为是我像他妈妈,所以他认错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长空把我的一张照片给他了,他天天看,就记住我的样子了。”
听她提起以前的事情,袁梦也有些感慨。“别站着,快过来坐下来。也不看你那肚子都多大了,不累吗?”
幸若水笑笑,走过去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提子,拈起一个放进嘴里。而庄寓棋和鹰福安已经蹲在一角,摆弄玩具去了。
袁梦给她倒了茶,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怎么突然来T市了?”
幸若水看看庄寓棋,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庄寓棋闹绝食呢,他爷爷就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否则他还真不肯吃饭。”
袁梦瞪圆了眼睛。“绝食?他才多大啊,就知道绝食了?因为什么,是被爷爷奶奶给骂了吗?”
“他想我来T市看他和他爸爸。现在的孩子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用手段了。不过,他也真是可怜,我都不忍责怪他。”看着跟福安玩在一起,难得像个孩子似的庄寓棋,她心里的感慨更深了。
袁梦也点点头,眼内有同情。
“对了,最近去看过庄奕骋吗?”
“去了。他还是那样,跟睡着似的。要不是床头那机器,我都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袁梦笑得有些涩,倒也没有尴尬。对她来说,庄奕骋就是一个朋友,关心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幸若水听她话里的苦涩和感慨,也觉得压抑得厉害。“希望他睡够了要赶紧醒过来。他是那种有责任心的人,肯定会醒过来的。”
“希望是这样。不说这个,你们最近都好吗?”袁梦笑笑,伸出手来,摸她的肚子。
幸若水对她这个动作完全没感觉,因为自从她肚子隆起来之后,都被摸得习惯了。要是每次被摸都要惊一下,她估计能惊出心脏病来。
“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炎热,胃口不好,夜里还容易热得醒过来。倒是你,我看好像瘦了一些,怎么弄的?”幸若水心想,也许是为庄奕骋而忧心所致。
袁梦微微一笑。“也是天气热了,实在没什么胃口。冬天的时候能吃两碗饭,现在是一碗都吃不完。”更重要的原因是夜不能寐,经常一整夜辗转,根本睡不好。
幸若水知道她没说实话,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毕竟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事情想要藏起来,不欲说与他人听,她又何必偷窃别人所思所想。“都这样,幸好我的预产期在十月,那时候已经是秋天了。要赶上这个时候生产,只怕月子里就够难熬了。”
“可不是吗!说起来,你害怕吗?”袁梦有了真正的笑容,忆起了当初怀孕的心情。
幸若水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有啥好怕的呢。我倒是期待着能他能快点出来,他爷爷奶奶和太爷爷早就把脖子给盼长了。”想到每次接电话时,那端爷爷和婆婆抢着要跟她说话的情形,她都忍不住笑。
袁梦摸摸她的腹部,感受着掌心下的脉动,心里难免伤感。当初她怀了福安,凯翼已经壮烈殉国,婆婆也病逝了,她自己还将锒铛入狱。那时候所有残酷的事情都到了她的身上,福安的到来是唯一可喜的地方。如若不是腹内有这么一个小家伙的存在,事事提醒着她不是一个人了,她也许早就了解自己了。
袁梦无奈苦笑。别人都以为她坚强,其实她一点也不坚强。不过是软弱的人多半身后有总有强大的后盾,才敢放任自己软弱。而她除了自己和怀里的那点肉,再无其他,哪来的资本软弱?
幸若水感受到袁梦的情绪变化,急忙拉拉她的手。“吃过午饭,咱们去医院看看庄奕骋吧。这人也真是的,他自己睡得舒服了,倒让醒着的人为他担心忧虑。等他醒来,该想个点子罚他!”
袁梦做了午餐,一行四个人吃完了,才打车去医院。
因为有幸若水一起,袁梦他们也都能进去了。只是进去了又能如何?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喜怒哀乐,他全然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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