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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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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泼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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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已近丑时。

    沐歆宁一脸憔悴,唇色发白,一碗保胎药喝了几口就吐,吐完她便伏在床榻上,微微而喘。夏子钰难得耐着性子,陪她一直折腾到深夜,呕---,夏子钰手中的汤药一靠近,她又开始难受地吐,及至吐到全身虚软无力。

    余光不经意地一扫,妆奁上铜镜内的女子,披头散发,面容消瘦,又怎是一身孤傲的她!

    沐歆宁心中害怕,更多的是惶恐。

    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为了一个男子,如此委曲求全,一忍再忍。

    孩子是保住了,孩子的爹也留下来了,虽不是呵护备至,但也是小心翼翼,寸步不离。而这些,却不是沐歆宁想要的,倘若夏子钰是为了孩子而留在这里,任她冷眼恶语,那还不如舍了孩子,换得日后全身而退,再无牵绊。

    “我不喝!”

    砰---又一声瓷碗落地,但这次,满满的一碗汤药却是毫不留情地摔向夏子钰黑色的绸鞋上。夏子钰没有躲开,站在床榻前,任由浓浓的汤药湿了绸鞋,湿了衣袍。

    俊颜蹙眉,紧拧一团。

    “沐歆宁,你究竟要我怎样?你说啊!”煎了十几碗的汤药,她只喝了几口。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肯低头。难道要他跪下来求她不成?

    夏子钰来回在房中踱步,气恼之下,一拳重重砸向一旁的琉璃灯盏上,顿时,满簇的火花乱飞,全溅到了他的手上,灼伤了一片。

    沐歆宁面上平静,抱着青花软枕靠在床榻上,明眸半垂,懒得看夏子钰一眼。

    “沐歆宁!”夏子钰的咆哮,伴随着琉璃灯盏碎裂落地的声响,在静寂的夜里,分外的清晰。

    沐歆宁的心隐隐作痛,嘴角微微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浅浅的,淡淡的,却深掩了苦涩与悲伤,她还能怎样,若他放不下对明宛瑶的执着,她总不能逼着他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吧。

    给不了她相守一世的承诺,却给了她无法逃离的枷锁。

    素手抚在小腹上,沐歆宁更是心烦意乱,抉择难下:

    孩子,你爹太贪心,有了别的女人,还想要我们。你告诉娘亲,娘亲该怎么办?离开,便是成全了别人,而你从此也没有了爹爹,甚至还要被世人唾骂你来历不明,是个私生之子。娘亲此生凉薄,世人的唾弃与诟骂,自不会放在心上,但你呢,教娘亲何忍?倘若留下,这共事一夫,争风吃醋,娘亲似乎真的做不到。

    血脉相连,腹中的孩子虽未成形,却犹如天罗地网,逼得沐歆宁退无可退,哪怕她不要孩子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都会令她心中作痛,再难割舍。

    可是,她是沐歆宁,即使面上再宽宏大度,也难免有一日会嫉妒地出手。

    抬眸,静静地凝望着夏子钰,俊美绝伦的脸庞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桃花般绚烂而又妖艳的眸子哪怕是含着怒意,也依然勾魂摄魄,她不知道如这般妖娆绝代的男子,她怎么就允许他走入了她的心里。

    这一生,她已经决定了不再动情,偏偏又重蹈覆辙;留得住仅存的高傲,却独守不住心。

    果真是世事难料,当初的厌恶与憎恨,到了最后,竟也会在心里生根,而亲手埋葬的眷恋,如今再也起不了半分的涟漪。或许,就是她咎由自取,明知这个男子的心里一直藏着另一个女人,十余年了,他不曾相忘,如今他们终于在一起,她若不放弃,难道真的留下来当他的小妾?

    一年的莫名纠缠,又怎抵得过十余年的情深意重!

    夏子钰,你待我,终不如待明宛瑶的那般刻骨铭心吧。

    泪盈眼睫,模糊了双眼,但倨傲的身姿,依然寸步不让。

    “贺兰少主龙章凤姿,权谋在握,我又能耐你何?”她学不了明宛瑶的弱不禁风,更做不到哭哭啼啼,那样的自己,根本连她都瞧不起,沐歆宁自嘲地笑道,“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又何止我一个,只要你贺兰少主一声令下,要什么的样女人没有。这个孩子只是意外,夏子钰,你根本无需在意---”

    未完的话,被夏子钰瞬息而来的身影堵在了喉中,一股强大的威逼之势笼罩周围,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但沐歆宁只是稍微一怔,随后,便扬起素手,啪的一声,扇在了夏子钰的脸上。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十六、七岁的脸庞,印着红红的掌痕,妖艳的眸子带着盛怒,赤红如血。

    “沐歆宁,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大手紧按住沐歆宁的肩头,夏子钰阴沉着脸,“从此刻开始,不准用武,万一再伤着我的孩子,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武功!”

    “你敢废我的武功,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他凭什么威胁她,孩子在她腹中,生不生由不得他做主。

    夏子钰气得俊颜铁青,大手紧握成拳,剧烈地颤抖的,很好,除了她,世上哪个人有胆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怒气难以平息,紧握的大手收回袖中,然后,再慢慢地松开。

    这个女人,真有惹火他的本事。

    “夏子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沐歆宁刚一出掌,就被夏子钰拽住,本就是虚弱的身子,三两下,便落入了夏子钰的怀中。夏子钰倾身上前,霸道地吻住了沐歆宁微凉的朱唇,沐歆宁左右躲闪,她好恨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因太多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艰难保住的孩子,如今却成了她进退两难的禁锢。

    锦袍胭脂味浓,是牡丹花磨碾成粉,浓郁地熏人。

    夏子钰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气味,使得沐歆宁腹中难受,一股恶心泛起,却又被她极力地压了下去。

    富贵荣华,百花之首,当初在宫中谁都知道明皇后独爱牡丹,凤鸾所经之处,牡丹花香袭人。

    这算什么?

    前一刻,他抱过吻过别的女人;这一刻,他带着一身别的女人的气息,跑来这里对她情意绵绵。

    “夏子钰,你混帐!”再次出手,又被夏子钰擒住。

    “混帐吗?”夏子钰气得失了理智,震怒地一把扯下床帐上的银钩,将缀着流苏的纱带直接绑在了沐歆宁的皓腕上。沐歆宁眸光渐寒,幽深冰冷,当即运起全身的内力,想挣脱束缚,却不知为何,终是于心不忍,又散了内力。

    她的高傲,真的令他难以接受吗?

    夏子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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