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计地逼她退让,逼她妥协,到底是想挽回他男儿的尊严,还是因她的不知好歹?
沐歆宁,并非我嫌弃你的丑颜,而是,这个世间的男子谁不喜欢如花美眷,坐拥三妻四妾。当日,曲倾宇带着定亲信物交还给她时,倒是说了句真心话,原来,这个世上男子见异思迁,本就寻常。夏子钰如今不过是要了一个明宛瑶,与众多姬妾成群的世家子弟相比,他也算洁身自好了。师兄贺兰槿未娶妻,但房中的侍妾也不少。
有情而生欲,但又有多少,是因欲而生情?
若非当初被无边无垠的大漠黄沙蒙了双眼,或许,她与夏子钰的纠缠早该结束了。
红尘陌路,她只要一个人的浮世清欢,而他,继续做他的多情贵公子。
从此无牵无挂。
那该多好。
唇齿间的相依,撕咬,就如当日他体内剧毒发作,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惜。沐歆宁双手被缚,被夏子钰按倒在床榻上,青丝散乱,横铺开来。衣襟微敞,胸前的肌肤胜雪,若隐若现,有着一种撩人心神的魅惑;发白的唇瓣,沾上殷红的鲜血,更添几分妩媚。
夏子钰灼灼的目光变得炽热而又疯狂,倾身而上,沿着她白皙的脖颈,锁骨---细密地落下吻痕。
娇躯颤栗,一阵阵的酥麻燥热,是他对她的羞辱。
“卑---鄙!”他教她情欲与肉体上的欢愉,逼着她沉迷,逼着她记住了他的气息,却从来与情爱无关。
夏子钰,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恍然间,沐歆宁又想起了那日永宁宫中屈辱的一幕,是不是世间的男子都以为只要占有了女子的身子,便是拥有了她的一切?
琉璃灯火,万籁俱寂。
永宁宫,华屋玉石,这一幕是何等相似,但她的心,却为何会变得如此的卑微。
因为是他,她彷徨了。恨得再深,却至始至终都下不了手,去杀他。
“沐歆宁,看到你这张清冷淡漠的脸,我就恨不得想毁了它!”夏子钰唇上染血,笑眸含讽,但眸中的笑意却根本未深入眼底,“你知道为何我每次与你缠绵时,却从不看你吗?因为你的这张脸,冷漠地教我害怕!就如现在---”夏子钰的手一寸寸地抚摸着女子如雪的肌肤,熟稔的挑逗,轻而易举地撩起身体内最原始的情欲,“男欢女爱,动情处,自然是人间乐事。呵呵,我忘了,你沐大小姐一向清高自傲,不屑同世俗女子一般发出那放荡的吟声,即使在我身下百般娇喘,也依然能做到淡如止水。沐歆宁,跟你行床笫之私,我就是抱着一个行尸走肉的躯壳,一个没有喜怒的活死人!”
夏子钰翻身而起,冷漠的嘲讽,回荡在偌大的华屋内,一字一句犹如世上最凌厉的利器,削去了沐歆宁表面的皮肉,只剩下一具不屈的傲骨,血迹斑斑。
忽明忽暗的灯火,在富丽堂皇的华屋内摇曳,昏暗迷离。
单薄的衣衫尽褪,再无任何的遮挡,一股冷意在沐歆宁心中泛起,遍体生凉。
一个女子被自己的枕边人羞辱至此,可笑,还是可悲!
跟她欢好,原来受尽折磨的是他!
苦笑难掩悲凉, 一滴泪悄然滑落,接着,便再也控制不了,沐歆宁不想哭,更不愿让夏子钰看到她哭,转过头,泪水浸湿了锦被,无声而泣,痛彻心扉。
夏子钰,如你所愿,你真的做到了。
沐歆宁蜷缩了身子,极力维持的高傲被夏子钰残忍的一句话轻易毁去,没有了那一脸的清冷淡漠,她根本就无所适从。沐歆宁不是不动情,而是她知道,夏子钰给的欢愉,是蛊,也是毒。
她的清冷,她的淡漠,防的并不是别人,只是她自己。要她对一个心中另系别的女人的男子毫不设防,她做不到。纵情贪欢,沉迷得了一时,却留不住一世,她不想到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夏子钰,你爱过我吗?”明眸浮起一层朦胧之色,几次咽下的苦涩,终抵不过汹涌而来的那股恶心。
夏子钰忽然一怔,眼中有着一瞬间的恍惚,随后,那双眸子眼中的讥笑渐渐地加深,醉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却是没有半分的温度,“你在乎吗?”
不必再问了,再问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沐歆宁含着泪笑了,呕---,腹中的难受,还有那股抑制不住的恶心,就这么直接吐到了夏子钰的身上。
夏子钰的脸色愈加地阴沉,满身的污秽之物,使得他优雅的风姿顷刻间变得狼狈不堪,他刚欲伸手去解开绑着沐歆宁双手的纱带,耳旁却听到一声清响,纱带断裂,沐歆宁衣衫凌乱地坐起,并一脚将夏子钰踹到了床下,指着房门,冷冷地道,“若想要你的孩子平安无事,你现在就给我滚!”
这一声怒喝冷到极致,再加之她本就淡漠无情的声音,更是带着遥不可及的疏离。
“泼妇!”夏子钰气得脱口而出,手一扯衣襟,脱下沾满污秽的外袍扔在地上,不看沐歆宁一眼,就跨出房门,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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