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走远,我才缓缓而出,再次面对屏风上那位风华男子。
只是这次,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滴什么液体低落于画上,使得面画变得模糊不清,但依然不能消减他满身的风华。
我盯着他专注凝视着的那颗两拳头大小的水晶球,只见水晶球内有一缕如银丝般的物事正缓缓流动。那物事在水晶球内若有若无,那么脆弱,仿若下一秒便即刻消失。
风华男子身后的丛丛梨花开得很是苍凉,犹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我愣愣地看着屏风的左上角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行草“莫思量,自难忘,故人已去,只剩离魂;供千秋,祭万代,执手白发,空待光阴。”落款“冥洛”。
“冥洛?”我喃喃自语。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出声时,那轮椅上的风华男子的双眸似乎微
微闪烁了下。
忽然,那日在三生石前看到的一些画面快速闪过眼帘,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只觉脑海深处也浮出这么个人,一袭青衣,满身梨香,手执书卷,静静坐于梨树下。
他的身旁放着一具轮椅,满头银发、一身紫纱的少女正调皮地斜坐在轮椅的一侧,手里掰着一片片花瓣,时不时嘟着嘴,用力把花瓣吹向那满是梨香的男子。
青衣男子无奈一笑,说了句什么。银发少女听了,反而把手中的花瓣撕扯得愈发厉害,他只得摇了摇头,脑袋偏于一侧,再也不去搭理她。
他们的眉眼仿若隔着一层薄纱,使得我怎么也看不大清楚;但那青衣男子满身的气质,与眼前这风华男子分毫不差。而那银发少女,却觉得异常熟悉,犹似亲人般的亲近,只不过不知在哪见过。
耳畔似乎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语“冥洛,你个胆小鬼~”
我正想听得仔细些,只觉一声凄厉惨叫响彻耳际“啊!!冥奎,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凄厉声音,仿若正受着什么刑罚,听者心悸,闻者动容。
我惊恐地看向四周,光殿依然如水晶般剔透奢华,仿若像是世间最纯净的地方,又像是谁精心打造出的世间最美的巨型坟墓。
这里太过诡异,我不敢再作逗留。
待我快走近光门时,它依然无声地为我打开,倾泻出一地流光,只容一人通过。
我快速出门,光门在我步出的瞬间悄声关闭,也遮起了这座如水晶般璀璨的光殿。
等我回到寝屋时,已到辰时。我和衣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再次起身,朝阎罗殿而去。
刚踏进阎罗殿,就见冥王木止坐于日常办公的地方,正与一玄衣男子交谈着什么。从那玄衣男子的侧影我已看出,正是那日在三生石前威胁过我的那位男子。
老实说,看那玄衣男子满身冷酷气质,再看他那张满是威严的脸,我感觉他似乎比木止更适合担当这冥王一职;反正木止也不大在乎这个位子。
“妖妖来了?”冥王木止停止了与玄衣男子的交谈,转身看向我,笑着道,“你今日起得可真早~”
我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看到那玄衣男子的脸色黑了下去,头也扭向了一边,满身的冷酷意味愈发浓厚,只拿着头顶的那根铁笔直直对着我。
“过来,我给你介绍下,”木止笑了笑,招手让我过去,道,“这是地府判官冥奎——”
我缓缓走过去俯身见礼:“妖妖见过冥奎公子——”
他依然扭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只略略点了点头。
木止也不以为意,只对着我笑了笑:“你还未吃早餐吧?”
我点了点头,轻“嗯”一声。这几日,因着木止繁忙,我又时常睡到时近晌午,所以,我的餐食都是由着鬼女送至寝屋的;今日我早起,本想着与木止一起用餐,顺便打探点消息,看来只得作罢了。
木止却微笑道:“好,你先去侧殿等一等,我稍后就来——”
我依言退下,只感觉那玄衣男子冥奎似乎在我走时才又恢复神色,与木止继续交谈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宠她?!”我刚退出房门,就听见冥奎很是不满的声音。
我直觉与我有关,于是特地放慢了离去的脚步。
“宠她有什么不对?”木止的声音,透着理所当然。
“哼,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迟早得被她害死!”冥奎愈加不满,声音夹杂着愤怒。
“我和他一样,甘之如饴~”木止声音悠然,“你还小,以后就会懂得~”
我想再听些,却听见一声“砰”的声响,有人犹似一阵风般刮过我身旁,我只看到飞逝的玄黑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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