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一直没有说,有你在,我是多么幸福
车子奔驰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黑影,我没有像平时那样欣赏路边的风景,那一晃而过的影子在我心中划过一条长线,痒痛之极,难受之极。
此时此景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妈妈的病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也不是什么小病。
高中的时候,我看到那种报告单上赫然写着“慢性心脏病”。拿到报告单我看到爸爸的手一直在抖。
我紧紧的握着爸爸那双历经风霜的手:“先别担心,是慢性的,我们可以慢慢的治疗。”
从那以后,我那刚冒出菱角的叛逆马上被打回原形;伴随了爸爸几十年的香烟也开始慢慢的从他的指缝间消失了。
都说是慢性的,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难道这次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还是……
我不敢往深处想,因为我也觉得心脏那个地方有些踹不过气来。
张子松一直在很认真的开车,用余光发现了异样的我:“睡一会吧,明早就到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右手覆盖在我那冰冷的左手上, 他眼神里的鼓励是我多年之后都不再遇见的真诚。我相信你,并且一直都深信不疑,我也希望你的金口玉言能给妈妈带来平安。
就这样,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真的就是那种把我扔到荒郊野岭,我只要还有一个枕头,我就可以睡着。说是适应能力强吧,好像又不是,因为我的适应能力真的不好。
唯独睡功不敢恭维。圣经上说:凌晨出生的孩子总是会瞌睡,因为上帝欠了他一场安眠。就因为我是凌晨出生的,所以睡神特别的偏爱我。
车子在匀速的行驶着,我也有几次睁开眼睛,看到聚精会神的张子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被我用力的抓着。
开车是最累人的,更别说是晚上驾驶了,我真的感动了,心疼了。
“累了吗?休息会吧!”
他侧过头:“不累,你睡吧!”
那时起我就睡不着了,我觉得有义务陪他聊聊天,这样就不会太无聊了。
渐渐的地平线上开始露出了白鱼肚,而我们也过了收费站,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我还是一次看着天空是怎么样从一片漆黑幻化成明亮耀眼。
那种黑色慢慢的褪去,银白色逐渐占上风,黄晕的朝阳即将升起。我觉得张子松说的没错,什么都会好的。
我向那个升起的太阳祈祷,愿妈妈平安,大家都好。
妈妈是一个佛教的信徒,虽然她不是那种吃斋念佛的尼姑,但是佛在她心里有着很圣神的地位。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欲念,但是信仰。就和《单行道》里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跳骚,每个人皈依自己的宗教。
经过熏陶,我也很喜欢寺庙里的那种香火味,喜欢那种圣神但是并不是很严肃的气氛。每次对着那几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我都会很虔诚的祈祷我们一家人健康平安。
我觉得那种祈求永远在一起,升官发财的愿望很是荒谬,佛界最讲究的是缘字,没有缘任何祈祷都是徒劳。钱是可以赚,但是没有好的身体做保证怎么敢说活下去是件很容易的事?
清晨的医院,有几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他们的目光或是呆滞,或是欢喜,那种老来有子女陪伴的欢喜。子女或者是儿媳推着他们出来散步,看到这幅画面,我又忍不住掉眼泪了。
张子松握住我的手:“进去吧!”
到门口的时候,张子松说到外面抽支烟。
我愣了一下,转眼想一想,这个时候看到我和一个男性一起出现,我妈肯定会跳起来。于是我会意的点点头,开门进去前我还小声说了句等我。
看到躺在床上的妈妈,我的泪水就像泄了闸一样。她苍白的脸,那根救命的氧气管插在鼻孔处,氧气瓶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这样的场景发生是在多久以前了,时光总是不间断的让它在我的生命里上演。
爸爸则是爬在床沿睡着了,不用他抬头,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一夜之间变沧桑的脸。这一刻,我觉得爸爸是很爱妈妈的。
我小声把爸爸叫醒,他看到我大吃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我做了个嘘的动作:“刚好学校没课,就回来看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妈妈。”
爸爸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我推出病房。
我再三和他保证一定可以照顾好妈妈,他才同意回家休息,而后又说:“下午我来接班。”离开的时候还叮嘱我要记得给妈妈早餐。
我点点头,叫他快点回去。直到爸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转身回病房。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爸爸的背影了,那个小时候背着我的宽大的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坚强有力,我猜不到。但是我知道我不会让它佝偻下去,我会让它看起来更英俊。
在我转身进病房的那一刻,电梯口的爸爸和吸烟的张子松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张子松转过头,爸爸则是进了电梯摁了一楼的键。
封闭的电梯里,就爸爸一个人,他一直在想那个小伙子自己在哪里见过,怎么那么眼熟啊。
随后他又为自己的多心很自嘲的笑了笑,生意上接触的人大把多,怎么自己就在这里纠结这样一个小伙子呢?
张子松的气质是表露无遗的那种,就连爸爸也不得不承认,他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人。
挺拔的身材,俊秀的五官,还有刚才他看人那种直视的眼神,虽然你无法从他眼神里读出什么,但是就觉得很有魅力。
我在帮妈妈掩被子的时候,张子松进来了,我看见他一直盯着床上的妈妈看,很复杂的表情。我准备叫他不要担心的时候,他先问了我:“你爸爸呢?”
我看了氧气瓶一样:“他熬了一晚上了,我叫他先回去休息。刚走的,怎么你没看见吗?哦,我忘记了,你又不认识我爸,真的是,你看我都傻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太大声,吐了吐舌头,走出病房。没有留意张子松在身后紧锁的眉头。
在走廊冰冷的凳子上,我说了今天最想说的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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