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显然是在推拒她、排斥她,但后者强悍的双臂却紧紧绕在他脖子上,像一把结实的缆绳,怎么扯也扯不开。
我全身血液都被点着了,心里突然对一直以来视为妈妈的女房东涌出一股强烈的怨恨,过去她口口声声称我妈妈为姐妹,还祝福她的爱情,原来在面对自己的爱时竟是那么自私!自私到无视别人二十多年的等待,无视一个视她如亲妈的后辈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妈妈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她会怎么想?以她的性格岂不是要默默离开,找个深海去跳?
正忧虑着,身上的束缚突然抽开,东方天煞苦笑着对我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也看不下去了。”
“耽误事!”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迈开长腿冲杀出去。
当我跑出小区冲向那对连体婴时,他们依旧忘我地办着事,如果不是我过去扯开势利眼,他们也许真的会吻到地球变成方的!
这两个不知羞和耻为何物的家伙,一个抛开友情,一个抛弃责任,徘徊在道德和伦理的无间道,做着世人所不耻的勾当,现在正是他们接受道德审判的时刻!
“你们……”我双手指着他们的鼻子,一肚子的责骂、谩骂、辱骂膨胀到喉咙口,却被眼睛所见的意外画面震撼了——
接吻能吻到鼻子流血么?也许能,不排除血压增高、毛细血管破裂的可能!
接吻能吻到上下唇皆出血么?也许也能,不排除多年不见,情涌欲涨,不顾疼痛!
但是,接吻还能让下巴出现牙印么?再怎么失控也不会把下巴当成嘴唇进行咬吻吧?
明明只是一个吻,为何男方的鼻、口、下巴全是惊人的血红,俨然刚刚遭受重型拳击似的?为何女方的嘴巴和牙齿都沾着血,像刚享用完美餐的吸血鬼?这个吻究竟惊心动魄到何种地步啊?
势利眼对我的出现深感意外,胸口还因刚刚办的那件事而剧烈起伏着,目光僵直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钟,又机械地转向梅延凯,后者尴尬地瞟了我一眼,又愤怒地瞪往情绪同样激亢的女房东。
这显然不像刚接完吻的两个人!
心里徒然得出这个结论,我无措地咬着手指,眼前这幅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画面实在令人无从推论。
“滚!我今天不想搞出人命!给我滚!”势利眼突然大声吼起来。
一个“出”字,她的口水几乎喷到对面那位半张脸都是血的可怜男人脸上。
“你疯了?一见面就咬人,你是被那个女人传染了吗?都变得不正常了?”梅延凯狼狈地擦掉嘴巴附近的血和口水,沉声怒斥道。
“我就是高兴咬你,怎样?那个不正常的女人曾经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却在外面生了只小狐狸回来,方佳倩真是吃错药了……”势利眼失声控诉道,激动地挥舞着双臂,还好我从后面抱住她,才阻止她上前去抓破梅延凯的脸。
只觉得环在她身前的手臂突然有几滴液体着落,温热的液体滴在我手臂那片烧伤的伤口上,一丝丝轻微的刺痛渗进每一个毛孔——她、哭了!
“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当我从来没见过她!我找路边的一条母狗母猫母驴,也不会找她那样的!下辈子如果还遇到她,我宁愿当一坨屎,也不做男人!那种女人……”梅延凯也突然提高音量,性情大变,就像在他的生日派对上见到我时一样,一脸的嫌恶,双眼也被愤怒的情绪逼红,仿佛他提到的那个女人令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似的。
可是他厌恶到极点的那个女人却和她的女儿等了他16年,含辛茹苦单独把女儿养大,放弃了无数优秀男人的追求,放弃各种高档的别墅、优越的生活、尊贵的名分,只为了等他回来,原来这些在他看来是那么一文不值,连一坨屎都比不上!
“不要再说了!你走啊!”我咬牙喊道,双臂抱紧势利眼,把头埋进她的后背,害怕自己失了控,像她一样冲上去咬梅延凯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梅延凯没有再说话,每一步都使劲踩着柏油路面,气鼓鼓地离开了,但他对我妈妈的每一句诽谤却还在耳边重播着。
心里仿佛有一根带线的针穿过,经过金属的钻痛之后,线的扯痛还在无限地持续……
待他走远了,拐弯了,再也看不到了,我才机械地松开势利眼激动悲愤的身子问她:“你一早就知道他在P市了对吧?你一早就知道他不想来认我和妈妈对吧?你一早就知道了……”
明知道会得到肯定的回复,我还是一个劲地问着傻傻的问题,眼泪却像拧开的水龙头直泄而下。
“死丫头,你16岁之前你妈既扮演妈妈的角色,又充当爸爸的角色,你16岁之后,我又当妈又当爸的待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势利眼干净利落地擦掉一把眼泪,双手叉腰质问道:“啊?有什么不满就直说!”
“没……”我纠结地摇摇头,原本盈满眼眶的泪水被她逼问得凝住了。
这位伶牙俐齿的女房东又趁势说道:“那你还要那个臭男人干嘛?他跟街上随便一抓的50岁老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跟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吗?”
或许表面上梅延凯跟那些50岁的陌生老头没什么区别,但我身体里确实流着他的血,我跟梅紫芸一样也是他的女儿,看到他对梅紫芸好的时候,我那颗仍以每分钟70下跳动的心也会渴望得到同样的父爱啊!
“你的人生当中,有没有一件衣服,或者一样东西,即使它残破不堪,周围的人都劝你扔掉,你却宁可花心思去修补,哪怕修补得不堪入目,却还是不愿意丢弃?”我傻傻地问道,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说了些什么。
势利眼被我这个富有深度的问题问傻了,半天才回神厉吼道:“死丫头,你一大早作什么散文、装什么深沉?还没问你、那根柱子怎么大清早从我们穷人小区走出去呢!真是好大的豹子胆!没经过我同意就在你房间过夜了是吗?老实交代!”
“啊!没有!”我条件反射地否认掉,心里却忍不住惦记我的手机,昨夜他强盗似的霸占我的手机接听了一个陌生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把手机还给我!那可是恶魔工作室赚钱的必备工具啊,这个臭石膏脸回去也不把手机还给我!
“难道他会在其他人的房间过夜?”势利眼拧紧柳叶眉,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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