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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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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提前归队(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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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副枪炮长!”陈伟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到陈伟国的声音,周延峰回过头,刚好和邝兴农打个照面。

    “咦,观通长,”周延峰有点诧异,“你也回来了!”

    邝兴农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渡船“突突”地离开码头,向夜色茫茫的江心驶去。

    周延峰叉开双脚,微微地哈着腰站在甲板上,眺望江面。

    江面上,灯火辉煌的巨型货轮逐渐变化方位,货轮上强烈的灯光在黑沉沉的江面上映射出一条条摆动的银蛇。码头上灯光如昼,大吊车舒展机械长臂,卡车的车灯飘忽不定,船舶的推进器的轰鸣声和汽笛声交汇在一起,此起彼伏。南方最大的港口黄埔港,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观通长和自己是同一天离开军舰回家休假的,可是为什么同时提前归队呢?”周延峰默默地想,“是不是部队有什么紧急战备?不会吧,观通长把家属都带来了,应该是不会执行紧急战备任务吧。可是,政委为什么发电报命令我立即归队呢?”

    陈建国靠了过来,说:“周副枪炮长,昨天我碰到Y336船的朱指导员,问我们两家的篮球赛什么时候开打。我说要等你休假回来才行。”

    周延峰是金沙江舰的篮球队队长,陈伟国是副队长。

    “过两天我们跟他们来一场真的,一定要赢回来。”周延峰下了决心。

    “一定要把Y336那帮家伙打趴下,看他们还敢吹牛!”陈伟国不服气,“他们也太狂了,说什么打遍南海舰队无敌手。”

    “我们抽个时间研究一下战术,把他们的牛皮彻底打破。”周延峰笑了,“让他们也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渡船在黑暗中靠上了对岸的黄埔岛。

    陈伟国背上军军走在前头,邝兴农抱着婴儿随后,周延峰走在最后面,一行人拐进了狭窄的小巷。石子铺成的路面凹凸不平,偶尔出现一二盏电压不足的路灯,才使他们不至于摸黑走路。

    小巷的尽头是部队营区,从气派不大的大门拐进营区,道路宽畅了,虽然没有了路灯,但是脚下倒好走了。

    周延峰和邝兴农打声招呼,径直向码头走去。

    临时家属宿舍坐落在营区操场的南侧,是一排简易平房。这里原来是一座旧仓库,新仓库建成后,就把旧仓库用木板隔成一个个面积约10平米的单间。但是隔墙没有隔到顶,在人字型的桁梁上方,空气仍然流通无碍,不过这并不妨碍一家一户的团聚和生活。

    军军显然对陌生的环境不适应,在陈伟国的背上扭来扭去。陈伟国一边哄着军军“到了到了”,一边顺着房子往前走,仔细辨认房门。

    陈伟国在整理房间时,记住了观通长的房间是从东往西数第八间,为了防止找错门闹出笑话,他还特地用蓝油漆在门的左上角写了一个英文“G”,这是“观通”拼音的第一个字母。每扇房门都关得紧紧的,偶尔会从开裂的木板门缝漏出一丝光线,要在这么差的光线中辨认那个蓝色的“G”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吱呀”一声,一扇房门突然打开,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洒满了门前一块方地。机电长郑耀祖闪出门外,两手合掌,点头弯腰,一叠声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邝兴农笑了:“机电长,这是什么姿势。”

    郑耀祖说:“这是最隆重的仪式了,是欢迎嫂子和军军的,你的级别还享受不到呢。”

    房间里弥漫着浆糊和柴油烟的混合气味,身材瘦小的炊事班长吴有粮正猫腰从坐在煤油炉上的铝锅里端出一碗鸡蛋汤,小心地放在方桌上,搓着手,招呼道:“观通长,嫂子,来了。三菜一汤备齐了,歇一歇吃饭吧。”

    陈伟国放下军军,拿起筷子给军军夹菜:“来,军军,吃几口水兵的标准伙食。”

    郑耀祖对洪志强说:“副观通长,我就算定了观通长今天才到,怎样?你们前两天都白忙乎了吧。”

    陈伟国回过头说:“机电长,你别吹牛了,我们不去接,观通长要是来了,黑灯瞎火的,下雨又带小孩,肯定够呛。”

    郑耀祖笑了:“信号班长可真是忠心耿耿了。”

    陈伟国努了一下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喂,来了!”只听一声吆喝,一个瘦高个的身影飘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墩实的战士。

    郑耀祖一看是副机电长胡来福,问:“副机电长,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胡来福指着提来的大号油漆桶:“我和小向又灌了一桶柴油。”

    “老胡,让副政委知道了,又要找你算帐。”邝兴农话里透着感激。

    “丢那妈!大米不用火能变成饭?煤球又买不到,还不准用电炉,不烧煤油炉烧什么?谁有本事就给弄点煤球票来,我老胡给他磕三个大响头……”胡来福有些忿忿不平。

    郑耀祖朝胡来福使了个眼色,胡来福知道在战士跟前说这些话不合适,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观通长和嫂子坐了一天的汽车,够累的。”郑耀祖说,“观通长,嫂子,你们吃饭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舰上去,过两天再来玩。”

    大家告辞了出来。邝兴农起身送客。

    “观通长,别出来了,洗洗吃饭吧,天冷,饭菜快凉了。”郑耀祖走在最后,说着,顺手带上了门,同时抬起左臂,借着门缝漏出的光亮看了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都七点半了,我们回去吧,八点钟要组织学习讨论呢。”

    门关上了,把寒冷和黑暗关在外面,房间里温暖如春。也许颠簸的汽车是天底下最好的摇篮,婴儿一路上不哭不闹,一直在甜甜地睡觉,现在突然蹬着小腿,闭着眼“哇哇”地哭了起来。杨玉花知道是婴儿饿了,“哦、哦’地哄着,解开衣襟给婴儿喂奶。邝兴农拧了一把热毛巾递了过来,杨玉花慢慢擦着脸,细细地打量起房间。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四周的木板和土墙用旧报纸仔细地裱糊过,泥土的地面扫的干干净净,洼凹的地方还用红泥垫平。靠板壁的一侧成“T”字形摆了一大一小的两张床,床上铺着棉垫,棉垫上是草绿色的军用毛毯,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叠成豆腐块的灰色棉被。对着门的土墙一侧用砖头垒了一个简易台子,台子上面搭了一块旧木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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