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锋。
杜弯弯抱住赵玦,感觉自己像碧落海上的落难之人,抱着浮木,起起伏伏,不知道是得救了,还是苦难的开始。
她的里衣绣着同样的花色,凹凸的金线绣花,在赵玦手下开出一朵朵繁复的花来,也在他手上印出起伏的印刻来。
杜弯弯细细地喘着气,各自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他终于移开嘴唇,在她眉间、鼻尖、下颚、颈间、锁骨,一路顺延而下。
这样紧密地贴合,像是天设般匹配。
月光透过门户照进来,正巧云遮月,殿内一片黑暗,唯有彼此是可以感知的,纠缠的年轻躯体,阴森冷僻的侯府祠堂,也有他会在这样的地方肆无忌惮,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地方背天弃地,只因为他们骨子里相同的倔强和血液里相同的不羁。
阴森的灵位,帷帐后的纠缠,突兀的“咕噜”声响起,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我饿了。”杜弯弯回到家就被罚跪,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她听到自己肚子饿的声音,她有小小的尴尬,很快又觉得是一种可行的说辞,说的简洁,语调是她自己也不曾发觉的魅惑,带着尾音。
赵玦伏在她身上,动作一滞,埋在她胸前,不见回答。
“你是成心的。”半响他缓了过来,在她耳边呵着气,轻声说,声音暗哑。
耳朵永远是杜弯弯敏感的地方,她原本飞红的脸上,此刻更是透红透红。杜弯弯眨了下眼睛,眼中神气游离不定,像是这冷月下的纱帐花影,风移影动。她耳廓红得透了,连小巧的耳垂也透红透红。赵玦敲在眼里,只觉得分外可爱,又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这才放开她,支起身来,替她穿好衣服。
“……”她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身上微汗,她小小的身体被热的出了汗气,那幽幽的香从里衫透出来。
赵玦心猿意马,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噬,忍不住便向透红的耳下吻去。她身子酥酥麻麻,像是化作了水一般,他只觉得怀抱中的弯弯身体在微微发抖,眼底有些惶恐与迷茫,怪可怜见的,十分叫人怜爱。
最终赵玦还是“坐怀不乱”,仔细替她系好了衣带,道:“吃些东西去吧。”
“嗯……”她点了点头,浑然已经忘记了长公主让她在此罚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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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罚的事情,母女二人生了嫌隙。
第二日,长公主亲自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到了弯弯房间里,才将女儿哄好。
说了好一会的话,母女二人居然说道长公主和杜驸马是怎么认识的。
长公主脸上露出笑意,那笑容让她看上去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是一个怀春的贵族少女:“我于车辇上轻骑而过,风吹帘动,看见你父亲坐在向阳巷尾,淡然做伞,伞骨支在那里,他淡笑如玉……我此生都无法忘记这个人。”
向阳巷……杜弯弯听着,默然地点了点头。
不难想象的,陋巷的雨落下来,肮脏的水溅开来,巷尾有修竹润泽,大雨虽停,竹叶上的积雨顺着叶子的长势落下来。穿着粗布白衣的男子,光华难掩,淡笑地制伞……天家的公主惊鸿一瞥,从此再难忘记。一个是皇家贵胄,一个是贫苦俗子,原本连一线机会都没有,而此刻他们正幸福和美地生活在一起。
“母亲……”杜弯弯失语,一时间心里感动的说不出话。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像父亲、母亲这样的生活。
“所以,母亲并没有门户之见,更看不起匈奴人,可是,那个人——”长公主组织的言语,希望能说服女儿。然而,弯弯很快罢手打断了。
“母亲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见他了。”杜弯弯立在窗边,阳光描绘着她秀气的脸庞,她说的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和不舍。但是——怎么会真的没有不舍呢?
“哦?”长公主微微吃惊,也仅是一瞬,马上恢复了之前微笑的样子,看着女儿冷然的眼神,心底莫名一怔:这个女儿不像她,也不像思远,不见得比他二人美,却比他们果决勇毅的多。
长公主赵翎回过神来,揉着女儿单薄的肩膀,道:“别在房中闷坏了,怎么都不和那些小姐们一起吟诗作画了呢?”
弯弯她出去的时候,回来被罚跪,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出门的原因了,长公主却要她出去走动,不要闷坏了?杜弯弯索然的摇了摇头。
“再不然,母亲让玦儿陪你去相国寺上香,你看如何?之前不是常夸那里的花卉开的好,想来院子里的绿梅也该开了,满院子的绿萼梅花,你瞧见了一定会欢喜的不得了……”长公主以为女儿嫌那些官家小姐无趣,又接着建议。
耳听母亲提到那个人,杜弯弯心里一慌,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然点了点头。
长公主展颜一笑:“那就好,母亲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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