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洛燕不禁错愕。天帝“哼”的一声:“怎么,不信?”
“不是,”洛燕翻身下马,“只是没想到会……”
“没想到会见到朕?”不知为何,洛燕感觉到天帝的语气中充斥着一丝反感。
“是。”洛燕小心地道。
天帝挑眉道:“是去找画仙吗?”
洛燕点点头。
“找他做什么?”
洛燕不知如何回答。
但天帝似乎也不需要洛燕回答,续道:“你是人,他是仙。你便找到他,你们也不能在一起。”
“可是射锋大神让我去……”
“射锋?”天帝又一次打断洛燕的话,嘴角含了一丝嘲讽之气,“小小的风神,你以为他能改变天规吗?”
“可是……”洛燕心下着急,却仍是无言可答。
“你要是想嫁给画仙,只有一个法子,你……想不想嫁给他?”
“什么法子?”洛燕未及细想,冲口而出,待到反应过来,轻轻咬了咬唇。
天帝倒不在意,神色肃然,道:“如果你也成仙,便不会坏了规矩。”
“成仙?那怎么才能成仙?”
“神仙有两类,一类生来便是神仙,像画仙射月,还有一类是凡人成仙,要靠后天的修炼和自身的机缘。你嘛,前一类是不可能的了,可以试试后者。”
“修炼?那不是需要很多时间么?”
“对别人,是的。但你,有捷径可走,只不过……”天帝停住话头,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犹豫。
“只不过什么?”
“这条捷径会走得很痛苦。”
“是什么捷径?”洛燕追问。
“有一种火焰叫‘炀火’,能使人重生,重生之后脱胎换骨,名列仙班,不过,想通过这个成仙的人,要受烈火焚身之苦。”
洛燕听了不惧反笑,和千年的相思比起来,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有这种火?”她问。
“朕这儿有,”天帝伸出白皙的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呈爪形,在空中轻轻一抓,“啪”的一声,凭空蹿出一小束火苗,在天帝的手掌上方跳动。其实天已昏黑,那红艳艳的火苗愈发显得明亮活泼,“这便是炀火。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为了射月,她死都死过了。“现在吗?”洛燕又追问一句。
“如果你决心已定,那就现在。”
洛燕看了看天帝手中美丽的火焰,坚定地点了点头。
天帝没想到她会如此坚决,双眸终于带了点人世间的感情,闪过一丝好奇,但瞬息即逝,说道:“准备好了。”
左手一挥,将洛燕的白马平平推开,马嘶遥遥传来,似在数里之外。谁想他这轻轻一挥袖,竟将诺大一匹骏马推得如此之远!
洛燕大惊,还不及思考,天帝接着右手一指,火苗已扑向了洛燕。没一会儿火势增大,将她全身上下都包裹住了。洛燕只觉全身剧痛,每一寸肌肤都似要断裂开来,化为灰烬。她张口呼叫,但声音全被爆裂之声掩盖住了。浓烟四起,却闻不到皮肉烧焦的气味,也许是因为洛燕的肉身,本就是笔墨所化的吧?!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但星星的光亮却在裹住洛燕的那团火焰中黯然失色,火越烧越旺,洛燕疼得花容失色,向天帝一瞥——
天帝在一旁站着,嘴角微扬,一丝笑意挂在他嘴边!他为什么笑?为什么?难道这样真能成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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