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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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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见城外东南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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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四年,临霜再次来到了城外东南,两次光顾,心情大异——前者好奇有之,后者不免有些激动忐忑。

    且不说临霜心情何如,隔了四年,城外环境也大有改观。四年前古墓的“消失”,仿佛真的带走了这里的不祥之气,原本一片荒芜的凄凉之地,如今繁荣起来,人们还建起了神仙庙宇,香客纷纭。

    不等马车停稳,南宫战便跳下车来。四处张望着,又转头看着表哥。临霜也下车说道:“这边。”顺着记忆中的路径走去,到了原古墓所在,他却愣住了——

    一座新建成的庙宇红砖绿瓦,香烟缭绕,正建立在四年前临霜得画之处。庙宇正殿匾额上三个金字:“雨神庙”。

    南宫战也愣住了:这儿不是父亲埋骨之地吗?!

    走进庙宇,雨神在香案上“正襟危坐”,受着众人的香火供奉。

    看那雨神形貌,有词《念奴娇》一首赞之:

    鹤发龙髯,紫袍青衫,风度更翩翩。袖中笼水凝玉液,一片岚气依然。远看金身,清劭容范,英武亦威严。端坐香案,安享众客香烟。  洒下甘霖仙露,济世恩泽,田畴更无久旱。名不虚传、万民齐瞻:果然好神仙。缥缈云烟、静时悬腰,动则九天雷震。净洗凡尘,雨神沾洽人间。

    南宫战见到雨神金身,便似晴天降下一个霹雳,心道:他、他怎么这么像父亲……啊!怪不得、怪不得……

    临霜心下奇怪这庙的来历,亲自去询问。得知四年前自己得画之后不久,邻县一位富商某天夜里得神仙托梦,梦里那神请求他在此为雨神立庙,永享人间香火,这富商也是仁义之人,梦中答应了神仙,第二日便来还愿,建起了雨神庙。

    临霜欲再闻其详,却苦于庙里大多是进香的香客,无人能再说出个所以然。临霜不甘心,问来问去,多方辗转找到了看庙之人。这人是那邻县富商的家人,也是个知晓底细的,听说名播四海的临霜画师来此,便详细地向临霜一行详尽讲述了那个奇幻的梦境……

    原来那天深夜,富商秉烛夜读,已然废寝。窗外月黑风高,屋内却灯火通明。

    近三更天时,富商渐觉眼皮沉重,似眠似醒。

    风在外呼啸,翻转腾挪了一下,竟打开了锁好的窗子,蹿进屋来,略施小计,令屋内灯烛全部熄灭。手中的书无声落下,富商也随即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当此时,富商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那人看上去约有二三十岁,不俗相貌,堂堂仪表,两道剑眉斜插入鬓,自有一股气度威严,虽然无风,但衣角始终飘扬,甚是潇洒坦荡。富商连忙起身,请教来人姓名。那人开口,声音虚幻缥缈,似从千里外传来,却偏偏听得真切。

    那人道:“我乃风神,曾与你祖上结缘,是以特来见你,并有一事相求。”

    富商忙应道:“大神请说,若有能用到臣处,愿听差遣。”

    风神点头:“你可知你邻县有一处荒凉之地?”

    富商略一思索道:“可是小城外东南一隅?”

    风神道:“正是。我想请你在那里建座庙宇,供奉雨神。”

    富商犹豫道:“只是那里风水不佳,一向难以动土啊。”

    风神道:“如今不妨事了,你放心做就是。”接着风神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展开给富商看,道:“这画上便是雨神仪容,此画暂借与你,可仔细拿好了,请工匠依图塑成金身,供在庙中。待到庙成之日,自会来取。”

    富商接过,风神见富商面有难色,衣带飘起,道:“你方才应允过的,不会反悔吧?”

    富商忙道:“自然不会,臣定不负大神之意,只是……”

    风神袍袖抖了抖,说道:“那就好。”忽而袖子似鼓入劲风一般胀起,接着全身衣带衣袂、发梢须梢尽皆飞扬,风神转身欲走。

    富商急道:“大神留步,臣尚不明……”

    风神淡淡一笑,化成一阵轻风,飘出屋去,声音又遥遥传来:“做此善举,也可为后代子孙谋些福祉。”

    富商扑到窗前,喊了一声“风神”,突然惊醒。

    原来是南柯一梦,然而富商手中,分明抓着那张风神塞给他的画,画中雨神须眉欲动,当真是神来之笔!富商惊叹,第二日便捐出家财兴建雨神庙,并亲自携画找高手匠人雕成雨神之像,面贴金箔,衣涂金漆,当真不遗余力。雨神像落成那天,富商记起风神之言,手捧雨神画像,跪在庙前。一阵风起,卷走了画像,富商知道是由风神索回也不追赶,只是暗自祷祝。自那时起,年年风调雨顺,风神雨神佑护一方黎民,富商也深知二神之德,感恩不尽。

    家人讲完,临霜等人大为诧异:“雨神立庙,与风神何干?”那家人答道:“我家主人在梦里也想问风神这事,可风神竟走了。”

    南宫锬想了想:“想来风神是不愿提及此事,知道富商要问,便先一步走了。”

    “可能。”临霜沉思着点了点头。南宫战却始终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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