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是不知要如何说。
他想了想,从怀中摸出封书信来,道:“殿下,前儿个大营中来了人,这是……濯郡大营中来的书信。”
我闻言不由心中一沉。
阿克一直盯着我的脸,见我这般,忙凑了上来,道:“其实也就是个形式,只是当年瑞王爷定下的例,也没什么大事。殿下若不喜欢,以后便废了也罢……”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来,只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便是心里咯噔一下,忙紧紧攥住那薄薄的信纸,才没将那信落下去。
我心中不由懊恼,为何都三年了,还是不能放下。
再去看那信,不过是讲些营中的军务,林林总总,只是信尾又提醒我,时日到了,该回濯郡大营一趟了。
当年听闻我随阿克出走,瑞王爷也并未阻拦,只是定下例来,每隔三月总要回大营一趟,与陈亦鸣他们交接事务。
如果只是三月一次,我也不好再反对。况且阿克的侍卫营也要趁机休整,便应了下来。只是这每三个月一次的碰面便成了我的煎熬。
我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信,心里五味陈杂,明知道自己毕竟是濯郡都督,本该留在军中处理军务,这样随军出征本就不是,更没理由推辞这约定好的三月之约。可……手捏着信笺,手指无意识地抚摩着上面那熟悉的字迹——那字迹太过亲切,就如同出自我自己笔下一般。当然,想当初我就连学字都是临的那人的笔迹、由那人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旁的阿克并没说什么,但似乎一直在注意我的脸色,见状又唤道:“殿下……”
听到他这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有多奇怪,便将那信收了起来,道:“无妨。收拾一下,这两天便回营吧。”
 
不管如何不愿意,我总该回去。就算无可奈何,也总有些事是我必须履行的责任。不论如何,总不能离开那大营太久。
即使又要回到那里,又要见到那个人……
“殿下。”三年来,他的声音依旧温柔。那一袭青衫依旧儒雅,那熟悉的面庞依旧俊美,只是那温润如昔的双眸中少了笑容。
“殿下……”而他每次这样唤我,都让我忍不住心底一颤。
他眼底深深沉沉,双眼更显深邃。
从前总是埋怨不懂他,不知他心底所想。总是挣扎,总是恳求,想要懂他,想要靠近他。可如今,我想我终于能懂他了,却已不敢再去看。
生怕……
“碰!”的一声巨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坐起身来,环顾空无一人的车厢,尚来不及懊恼怎么又想起这些,便听到车厢外人的喊声:“有埋伏!护卫殿下!”
我一个激灵,撩起车帘,走了出去。
只见我们正在回濯郡大营的路上,不远处便是一片林子,而千余名反贼便是从那林子中向我们冲来。
“殿下!”周继明将佩刀横在胸前,靠了过来,“殿下受惊了!”
我摇摇头,又看了看四周。伏兵约有千余人,只是仗着地利还有出其不意占了些便宜,而侍卫营中都不是弱手,很快便缓过劲儿来,开始反击。只是我找了一圈并没看到阿克。
“统领呢?”我问道。
周继明答道:“统领率人去前面探路去了。”
我想了想,心下有些奇怪,阿克即是去探路,又怎么没发现这些伏兵?还是被他们刻意放过去了,专等我们的?
只是若是刻意要埋伏我们……难道这些人竟知道我们的行踪,知道我们将要从这里路过?要知道阿克为了安全,刻意选的僻静无人道路急行军向濯郡赶去的。
正想着,只听周继明又道:“殿下还请进车厢里吧,刀剑无眼,莫要伤到殿下。”
我摇摇头,淡淡道:“无妨,我就站在这里看着。若这些许毛贼便可近我身,你们也莫要再挂这安字旗了。”
周继明闻言,神色一整,冲身边人喝道:“你们留下护卫殿下,其余人随我杀敌!”说罢挺起佩刀,向反贼冲去。其余将士们也被他气势鼓舞,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一时间杀声震天响,转瞬便将千余反贼席卷。
我站在车辕上看着,始终不曾后退一步。
然而未待周继明大展神威,便听远处一声怒喝,我抬头看去,便见阿克□一匹枣红马,身披猩红大氅,手端亮银长枪,领着百余骑兵冲了过来。
虽然从一开始就未曾惧怕过对面那些伏兵,因为对侍卫营来说,那些确实只是些些许毛贼而已,只怕连我身前都到不了。可是看到拿火红身影冲来的一刻,却突然没来由的安心起来。
胜负已定。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断更太久发现我都不会写了!!!连句子都写不完整了!!!!T_T
现实太残酷了……果然断更是要遭报应的……又憋屈又掉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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