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只得一只手扶住他,按着他颈间的伤口,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马鞍,固定住两个人的身体。
“等回到渝州大营,就没事了……”我这样说着,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百里星纵蹄狂奔,如同不知疲累一样,驮着我们一路向西南奔去,片刻不停。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奔波了多久,只知道太阳从天边爬起又将要落下,我嗓子早已干渴得即将冒烟了,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完全是凭着一股子意志在坚持在马背上没有摔下去。直到隐隐望见渝州大营的影子时,竟已是黄昏。
看着百里星一路冲进营门,守卫慌忙赶来查看,待看清我与陈亦鸣的面貌这才惊呼起来。
“叫……叫你们管事的来!”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却喑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守卫应着声,有几人慌忙跑进营中叫人去了,剩下几人靠上来想扶我与陈亦鸣下马,谁知我的手臂因为长时间过度用力,竟然僵住,仍是紧紧攥着马鞍不能松开。
百里星打了个响鼻,用前蹄不安分地刨着地,几名守卫上前来,告声罪,然后用力扳开我已经僵掉的手指,几人合力将我们从马背上抬了下来,这才将我与陈亦鸣分开。
“都督!您怎么样?将军他……?”这时几名将领带着人从营中走来,为首正是副将陈普,上次兵变后便留在了此处。他一出来,见到我与陈亦鸣的形状,神色急切地说道。
我现在整个身子都是僵直,使不上力气,被人扶着站住,摇了摇头,道:“无妨,本王无甚大碍……但是陈将军受了重伤,需要马上医治。”
陈普又慌忙望向陈亦鸣,才见他右肩上仍插着一支箭羽,喉间更是被割开,恐怖地翻开皮肉,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咽喉。
陈普忙唤了人来,将我与陈亦鸣扶进营中,传来大夫为我们诊治。
“我没什么事。”我抬手挥退大夫,就着旁边人的手灌下几大杯茶水,这才缓过气来,说道,“陈普,你速速命人送信去濯郡大营,渝州盗匪集结作乱,唯恐别处盗匪亦有异动,让各地加强戒备,镇压盗匪。另加强此地警戒,盗匪此次有备而来,筹划缜密,恐怕是以冀长为饵,所图却是我与陈将军。只恐他们不死心再来偷袭。”
陈普沉声应是,忙吩咐人布置下去,我想了想,前番张冀长率人去剿匪,想来此时营中已是没有多少人马,想来也分不出兵来去接应张冀长还有沈冲等人,只得道:“加强营中戒备,想来冀长还有沈冲他们若能成功突围亦会回来此处与我们会合。”
张冀长与沈冲悍勇非常,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然而敌人这次准备周详,以有心算无心,更有上万之众……只盼他们能平安就是。还有那寨中被困的五千兵卒,还有那一路上拼死护我的五百侍卫,又能回来几人?
更让我挂心的,还有阿克,还有……独自一人留下拒敌的柳青函。
所有的人,一定要平安归来。我默默念道。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