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剑一样的扫过来,反倒吓了我一跳。
“陈将军。”然而心里的疑问却让我不得不开口,“不知陈将军作何打算?”
他反倒笑起来:“什么作何打算?”
我被他笑得有些窘:“我们不日便到渝州,等到了渝州,见了姜腾,你到底作何打算?”
是否打算彻查?还是只是敷衍我,不了了之?此事牵扯极大,若是彻查,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若当真查出姜腾确实做下那等事,他又打算如何处置姜腾?
这些问题这些天来一直盘旋在我脑中,困扰不已,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唯有张冀长的表明身份和立誓效忠让我觉得有一丝宽慰,这样最起码我手里还有张冀长这张牌和这两千士兵,万一有什么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听了我的话,陈亦鸣却没有回答。
他微微垂下头,低下眼眸,掩去了双眼中一向锐利的光华。我也不觉紧张了起来,生怕他到这个时候突然反悔,忍不住向身后柳青函那里靠了靠。身后一只熟悉的手暗暗覆在我背上,让我觉得温暖又安心。
随即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事事都只想着依赖他?
正自责着,却听陈亦鸣开口:“其实慢慢的,我也有些信了。”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我便没有接话,只听他继续说道:“渝州近海,百姓多以渔猎农事为生,在濯郡几州中并不算富裕。地处偏僻,商道、官道又少,本来匪患就没其他几州严重。然而自姜腾去后,每年呈报军功倒比别地更丰。”
“起初我也当是他治军有方,剿匪得力,还颇替他欣喜了一番。然而今年开春以来,濯郡一郡盗匪都有所收敛,无论是盗匪抢劫杀人之事、还是军中杀贼斩获都比少了许多——唯有渝州,不减反增。”
我本就有些疑惑,却并未细想。那日姜腾来信,说都督大人因他接待不周所以对他怀恨在心,怕都督大人捏造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我当时大怒,更没来得及细想都督大人所说的话。然而现在想来,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他叹了口气,道,“只怕我那妻舅这次……”
他又叹了口气,却并没再说下去。
看他一副伤怀神色,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去不由暗喜,如此说来,他这就是信了我了。看了此行定有收获。
不想他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其实让我改主意的还是都督大人。”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惊到,一时答不上话来。只见他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都督大人实在不想是会说谎的人。”
“呃……”我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总觉得他眼神里带着些促狭的笑意。
“这几日相处下来,都督大人虽然整日正襟危坐,面色沉静……”他没有再说下去,却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的都督大人在那晚却能与陈某针锋相对,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想来真是都督大人曾看到些什么,想到些什么,想要真正的做些什么吧。”
他声音低沉,到句末竟有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在这样狭小的车厢里,被他紧紧盯视着,几天以来第一次这样自然地交谈,我却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如何回应,脸颊竟微微发热。
手中被递上一杯冒着袅袅清气的香茗:“殿下,喝茶。”
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里含着些不容错辨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收了一个哦也!!!虽然这货是个傻缺……
第二个攻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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