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渝州的驻军教程也确实慢了些。”柳青函沉吟道,“且这些士兵军容不整,脚步虚浮无力,一望便知是平素疏于操练,军纪松散。殿下,看来这姜腾、乃至整个渝州大营都有不妥。”
我点点头:“待这次救出人来,回了濯郡定要派妥当人来彻查此处。”
柳青函却道:“殿下……”
听出他话中不寻常的意味,我抬头看他,只见他面露为难之色,他踌躇片刻,才接着说道:“殿下可知那姜腾……本是陈亦鸣的妻舅?”
我闻言一惊:“此话当真?”
柳青函点点头,继续说道:“正是。此人是陈亦鸣妻舅,早年便随陈亦鸣征战剿匪,因着这层关系,陈亦鸣对此人多信任有加。陈亦鸣的夫人大着陈亦鸣几岁,与他结于贫贱,却无怨无尤,跟他感情极深。后来陈夫人病逝,陈亦鸣悲痛不已,便更对陈夫人的这个大哥更加器重。后来陈亦鸣升上濯郡都统,见姜腾年事已高,且身子也不如从前,便将他派到这渝州做统领,只因这渝州地处偏僻,靠河临海,颇为富庶,且匪患不及其他几处猖獗。”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更是沉重。看这姜腾面相,身处军营中,尚吃得脑满肠肥,穿戴讲究,定是不少搜刮民脂民膏。且看他这一营士兵,便知此人在带兵上也无甚长处,管理无方。
陈亦鸣此人颇有贤才,将一座濯郡大营治理得井井有条。濯郡各州县也都安泰,让人着实挑不出错来。他扎根已久,又军权在握,如此一来,我这个都督便被架空,实在无处插手。若要从此处入手,然而这人是陈亦鸣妻舅,有着这一层关系,只怕更难行事。若要揪住陈亦鸣任人唯亲一处发难,又怕逼得太急,他手下那些统领可都不是好惹得。这么想着,我便更加烦躁起来。
正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得我心烦意乱,忽觉一只手掌覆上我的手背,安抚一样的轻拍几下,接着便听柳青函柔声道:“殿下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先将那些女子救出来才是。”
我回握他,他掌心干燥而温暖,让我焦躁的心情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他这才笑笑,抬头望望前方:“殿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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