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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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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夜来自孤独(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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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意深脸上的皱眉很明显的表明,她不愿意这样生活。不求人生有一个完美的巅峰,也不求在任何场合以高贵的姿态出现;她更不想在找到一个男人后,生活一波不起,顺从地做一个做饭生小孩的家庭主妇。在她看来,生活本身处处充满着感悟。不一定每一个人按照一个模式走。舍近而求远的人生未必不美好。而幸福,藏在信仰之后的艰辛里,艰辛过后的下一个信仰里。

    这些,他都不会理解。一个漂泊了大半生的人,安定便是他千年的夙愿。社会与生活那是何等纷繁复杂、尔虞我诈、人与人勾心斗角,斗得面目扭曲,你死我活。他的眼里只剩这些。世故的眼里再也不会重现纯真和冒险。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此生唯一的安慰和寄托,自然会把江意深疼得如命根子一般。尽量不让江意深去接触他眼里的那些罪恶。他仅存的幸福,就是让江意深像一个小妇人般平淡的活着。不求绚烂,但求细水长流。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理念始终使他们无法走到一起。江意深寻思着要回到梅庄,回到夜岩身边。一边却又舍不得丢下江云航。毕竟身边这个对自己如此热心的男人与自己并不是毫无瓜葛。如果她半路玩失踪,江云航一定会拿出采黑荷叶的劲儿将梅庄掘地三尺!

    两人一路行至山林。江云航在一处地势低凹的地方停下。然后顺手将黑色的背包放在树桩旁,转身对她说:“你现在这地方待着,生一堆火。把火升起来,什么怪蛇蜘蛛都不敢靠近。记住千万别把山林给烧了。我现在呢,要去采一些新鲜的黑荷叶,把药配齐,煎给你服下,马上就能好。”他边说边从包里取出药罐,正准备走,又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你别乱跑,尽快把火生起来……你会不会生火?”

    笑话,不就是钻木取火吗?江意深在心底一阵好笑:别以为我大小姐生活得好,就什么都做不来。鄢毓琼教给我,可全是野外营生的本事。她就地找来两根木头,一粗一细,开始慢慢钻木……这时,江云航朝她扔来一个东西:打火机。

    “都是新时代文明人了,居然还用那么古老的方式。”说完,留给江意深一个嘲笑的背影。

    她自己竟也傻笑起来,看来这么简单的工作,她确实不会做。之后,江意深一心一意顾着生火。她先从周围拣来一些残枝堆在一块儿。要让这些枝丫烧起来,还得需要一堆草。枯黄的草堆满地都是,本想就地取材,就堆生火。但为了防止毁林烧山,一不小心烧了国家的丁点绿地。所以还是愿意辛苦点,把草堆挪到这儿又挪到那儿,结果哪儿都不合适。她撅起嘴,干什么非得跑到山里来,说什么要取新鲜的白汁液。

    打从心底里反感,自己被这样对待。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怒之下点燃面前这堆柴火,看着火燃烧得旺盛。

    把什么都扔进去烧了,烧了才痛快!烧吧!烧吧!让暴风雨也烧得更猛烈些!

    果真,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她好不容易生气的火堆过早的夭折。她丧气得认为,连老天都与她作对。被泼灭的火堆只剩一些焦炭升腾着缕缕青烟,似飘出一股股意味深长的智者思绪穿在丝丝线线的雨水中。江意深一脸呆傻地望着面前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这太讽刺了。

    不管怎样,将她泼灭也好,将她深埋也好,她要回梅庄,回梅庄,回梅庄……

    她站在雨中郁闷了半个多钟头……到底是此刻就离开他,还是继续待在他身边,不明不白的做一个乖乖女。思想挣扎的这段时间,江云航浑身湿漉漉地赶回来,脸上还泛着笑意。看到他,江意深那颗牵挂梅庄的心瞬间回到当下,心里酸酸的。舍弃他,独自一人跑回梅庄的念头像刚才那堆火,马上被泼灭。

    她不忍离他而去。

    没有妻子和女儿的这二十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江意深无法想象。

    江云航完全不顾雨水在脸上流淌,把药罐伸到江意深面前,略显突兀的说:“快看,我把药都采齐了。现在正用山泉水浸泡着。等雨一停,我马上熬给你喝。”

    雨水滴滴落进药罐里,他怕雨水不干净,赶紧盖上药罐子。然后说:“傻孩子,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这场稀奇古怪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消一会儿,天空就开始放晴。与之前不同的是,空气稍微清新了些,也不再带着一股燥热。江意深站在一个破旧屋檐下,这才感觉到舒服。一旁的江云航早就开始忙和煎药。刚才的一阵雨把所有的柴火都打湿了,烧不起来。江意深认为煎药的事得缓一缓。她站在一旁开始在身上的口袋里左掏右掏,最后也没掏出什么。她绝望的看着江云航忙绿的身影,那一瞬间只想把他踢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她被迷晕带出梅庄时,口袋里没有手机。也就是说,她与夜岩一行人,包括鄢毓琼在内,都彻底失去了联系。成为了完完全全只属于江云航的人。

    这时的江云航不紧不慢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玻璃瓶。瓶内装有无色透明液体——医用酒精。他毫不吝惜地全倒在湿柴上。把火一点上,火苗迅速蔓延,整个都旺盛燃烧起来。除了老天下雨他没办法外,他几乎无所不能。

    不出一个钟头,一碗棕褐色浓稠液体摆在江意深眼前,散发出醒人脑鼻的难闻气味。中药,大苦,难喝,她不要。江意深绕着屋檐柱躲了一个圈。

    他连蒙带唬:“这药不苦的,不信你尝尝。”

    这么烂的说法也有。江意深还是扭过头。

    “这药真不苦。就算再怎么苦,为了你的病,你也得捂着鼻子喝下去。良药苦口嘛,快,接着,把药喝了。”

    江意深围着大柱子又绕了一个圈。让她吃西药丸子,抽血,打针,输液这些,她都干,就是难以咽下中药。

    “你就别倔强了,快喝吧。把这碗药喝下去以后,你就能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闷在心里,也不必看人脸色。总之,快喝吧!”他把手里这碗药再次朝江意深推近。

    药物的苦涩味道直冲入鼻,叫她难以忍受。再这样“熏陶”下去,她就会慢慢“萎蔫”。

    “我求你了,小祖宗。喝下去,你就能说话呀!你多少喝一点。”江云航加重语气,特意强调“就能说话”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像一记棒槌敲醒了江意深。把它喝下去,我就能说话!江意深正式盯着面前黑乎乎的东西。只不过是难受一时,就可以把以前憋在心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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