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山急匆匆赶到医院,安母谢兰的病房外围着很大一群人,院长眼尖的看见了他,连忙挤出人堆,“安先生,您总算来了!”
“我太太怎么样了?”安易山看了一眼院长,面色沉郁眉头紧锁的问。
院长痛心疾首:“您太太她……已经去了……”
安易山狠狠闭上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动作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却看见儿子跪在地板上抱着安母浑身颤抖着恸哭不已。
他一步一步沉重的走上前去。
安东臣缓缓回过头看,怒红了一双眼看着他,沙哑着声音狠狠地质问:“你还有脸来看她?”
“东臣……”
“你滚!”安东臣大吼,他伸手指向门外,“你马上滚!她不想看见你!”
“东臣你冷静点。”安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也看见了病床上的满目鲜红,看见跟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女人冰冷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气息。
“是你逼死了她!你这个杀人凶手!”安东臣的双眼里充满了绝望仇恨。
“你妈妈的死…我是有责任,可……”
“你还想开脱吗?”安东臣冷冷发笑:“值房的护士说你昨晚来找过她,你走之后她就自杀了!不是你还是谁?”
安易山知道现在的安东臣不能冷静,遂也没有多做争辩,他心中沉重的叹了口气,道:“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先让医生替你妈妈整理一下吧,你不能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安东臣缓缓站起来,腿脚麻木差点让他站立不稳,他冷冷地看着安父,“你果然冷血无情,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你得逞了?你终于可以把你外面的女人名正言顺接进家来了!你高兴了吧!你如愿以偿了吧?你这个杀人凶手!!”
声声指责让安父面色铁青,他怒极之下,叱喝道:“住口!你太放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这是事实,我为什么不能说!”安东臣也毫不退让的大喊,“是你,就是你,逼死我妈妈的!”
安父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病房外面吓得鸦雀无声院长和医生道:“你们叫人来打点一下,……准备后事吧。”
父子俩大吵了一顿,最后不欢而散,继而冷战了多日,但不可推迟的,安母的葬礼如期在三日后举行。
这一天,整个A城名流人士能来的都来了,在A城,安氏企业就是一张脸面牌,谁会不卖安氏的面子?
不过,在A城能只手遮天的安易山却将安母谢兰的真正死因封锁住,对外宣称安氏夫人乃病逝。外界一片唏嘘,感叹富贵人生,奈何英年早逝!
安东臣在Z城的外公外婆得知这个噩耗也第一时间赶来,葬礼那天抱着谢兰的遗像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痛不欲生。
过两日就要和妈妈一起搬去A城了,徐栀雅在临走之前,专门去拜别了谷老师。三年来,徐栀雅跟着谷老师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琴艺上的进升,还有更多的为人处事的道理。这个才华横溢却一直孤身一人的老音乐家也一直待她亦师亦父,在徐栀雅心中,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她永远不会忘记谷老师对她的教诲和恩德。
得知徐栀雅一家即将搬离Z城,谷老师也感到很惋惜,徐栀雅这个学生天赋异禀,灵气极高,他私心里很是满意,也想大力栽培她成为音乐界的一个新生人才,奈何啊!
以后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拜别了谷老师,徐栀雅在谷老师家楼下遇到了一个人————夏均。
夏均叫住徐栀雅并跟她打招呼:“嗨!”
“你是……”徐栀雅回过头看着他仔细想了想,“……你叫夏均!”
夏均扶了扶眼镜,表情无奈的说:“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徐栀雅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啦,不好意思,是我太大马虎了。”
夏均看着徐栀雅有点尴尬的样子,微笑着岔开话题道:“怎么,你培训课结束了?”
“嗯,是啊。”
徐栀雅觉得两人的对话似乎有点冷场的样子,只好维持着礼貌客气的笑容。
“对了,好像你跟我也是同一个年级的吧!你高中选的哪个学校啊。”
“呃?”徐栀雅没想过夏均会问这个问题,微微错愕了一下才回到:“那个啊,开学我家就会搬去A城了,那边学校还没选好呢,我暂时也不清楚诶。”
“什么?”夏均很吃惊,“你家要搬去A城了?”
“喔,是啊。我跟我妈会搬到A城去住,然后我就在那边上学了,很舍不得这里呢。”徐栀雅也很怅然。
“你……”夏均的神情有些掩饰的慌乱,他看着徐栀雅,问:“怎么突然决定搬去A城啊?”难道是因为……他隐隐那么觉得。
“我妈决定的,我也不太清楚,说是那边有熟人吧。”
“哦。那你…还会回来吗?”夏均随意的问。
“当然会回来啊,这里是我的家乡嘛!”徐栀雅拉拉琴盒肩带,笑道:“好了,不跟你多说,我要先回去了!”
“好,拜拜!”
“拜拜!”
徐栀雅踏着轻松欢快的步子走远,夏均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远去,心中久久不是滋味,那里感觉堵得慌。
开学在即,徐栀雅家搬家的时间就定在今日。
从几天前,母女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行礼了,其实东西也不多,这里的屋子虽然空置了,但她们总会回来看看的。
搬家那天是个大晴天,炎热的太阳,窗外声声鸣叫的知了都让人心烦气躁,不知什么时候,徐栀雅家楼下悄悄停了一辆豪华轿车,是来接她们母女的。
徐栀雅趴在阳台上看了几眼,犹疑地问:“妈,楼下那车是来接我们的?你……A城那个朋友派来的车?”
徐母忙着清点行礼,随意答道:“应该是的吧。”
徐栀雅心中有疑虑重重,但见妈妈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也没太多问。
徐母不是没有发觉女儿眼中的疑惑,但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告诉她事情真相的时候。
开车的司机师傅帮忙把她们简单的行礼搬上车,母女俩坐上车,就此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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