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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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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章 守护者之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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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条石阶,蜿蜒在溪流的一侧,曲曲折折的,依附着陡峭的山势。石阶所用的石头似乎已经久远了,凹凸不平,残留着一些碎粒,散布在石和石之间的空隙里。

    我们拾级而上,一步步,有些吃力,终归在石阶的尽头寻到了绿竹园,我们此行的终点站。

    “王,那里有一个石碑…”洛夕走近了一片竹群,竹群的始端埋着一个石碑,显露出一种残缺,一种随时可能被掩埋的残缺,犹如是沙漠里的一棵枯木,在等待着毁灭的来临。

    石碑虽未全然地崩坍,经历了风吹雨淋之后,但风烛残年的疲倦之态已经裸露地淋漓尽致,没有了任何隐藏的理由。岁月剥夺了它曾经的高贵的尊荣,然而,始终无法抹去那三个凹陷的大字,绿竹园,这是它的职责,也浓缩了它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闭锁了眸子,想象不出它曾经的摸样,却触摸到了它能够凸显于岁月之外的原因所在。

    我们向前走去,眼前呈现了一栏葱葱绿绿的竹群,竹群散发出幽幽的气息,没有车马的嘈杂,也没有烟尘的席卷,偶尔会飘来几片破碎的人声,迎合着它的幽幽。

    也许,竹群过于浓密,犀利的风一路踉跄,气喘吁吁地穿过去,温柔的阳光也是一路的媚言媚语,在一处冷僻里悄悄地溜出来,洒落在一条风尘已久地石板路上。

    石板路似是远年的产物,有时突兀,有时凹陷,也许,突兀与凹陷是一种伤痕,它穿越岁月的沟壑时留下的伤痕。无论怎样,它令人敬畏,依然在牺牲着自我岌岌可危的身躯,义无反顾地承载着来往的脚步。

    一阵脚步声传来,在我们的不远处,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人,面色黝黑,嘴唇有些干涩,显露出一缕缕的裂纹,宛若干涸许久的河床,他背负了一个锄头,上面缠粘了一些泥土,他的唇齿在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老乡,这个村落里是不是住宿着一个姑娘,名曰寒陌?”洛夕快步向前了数步,拦下了那个中年人,微笑着。

    他斜瞥了一眼我们,褶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又有些疑惑不解,“你是在寻找莫老伯家的寒陌吧?”,他放下了锄头,‘叮当’一声,锄头在石板路上滑下了一道光滑的痕迹,有些发白,清冷的发白,“刚才,也有一个人在寻她,不过,那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一阵风吹来,从幽暗的竹群里,缠绕着他的衣衫。他的目光跟随着一片竹叶,飘落,飘落,似乎还缭乱地神游在心有余悸的后怕里。

    也许我们的面相是一种和善,他打量了一下,又拿起了锄头,搭落在突兀的肩膀上,“你们沿着这条石板路直走,在前面路口处向左拐,穿过了一片竹林后,你们就会看到一座木桥,桥的对面就是你们想要到达的地方。”

    他走了,走在一条古老的石板路上,迈着乡村人的步调,比石板路还要古老的步调,留下了一段艰辛的背影,还有一处闪着碎光的铁器。

    我们在他的言语的引导下前行,走尽了石板路,穿过了一片竹群,寻到了那座所谓的木桥,一座简陋而朴拙的木桥。

    木桥是由几根远年的圆木缠缠绕绕、若合若离般铺砌而成,看上去显得十分苍老,孱弱的身体上爬满了岁月的皱纹。也许是造桥人的良苦用心,在圆木间留下或长或短的空隙,隔绝出一道道景色,汩汩的流水声从空隙里源源不断地飘来,水底卧睡着颗颗鹅卵石,清秀,可人,憨态可掬的情态时而不时地俘虏了眸子。

    如此的桥梁,如此的途路,似乎还残留着永远不会枯干的湿滑,我们不由自主地踉跄了,或许,那是一种洗礼,陌生的过客都不能抗拒的特殊洗礼。

    几间茅草屋,一段环形的篱笆,构筑了乡村人的家园。简简单单的院落看似普普通通,角角落落里却弥漫着清净的气息,和泥土一样的气息。

    我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一尘不染,宛若是一股清澈水流的灌入,涌进了一种清静,让人触摸到灵魂的存在,嗅闻到一段自然的味道。

    “王,有人…”跟随着水怨的言语,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前方的院落里跑出,向我们投注了一个匆促的目光,然后消失在一片山林里。

    随即,在影子的背后,飘来了一阵哭喊,十分的悲哀,散发出无休无止的凉意,声音很熟悉,那是寒陌的哭喊。

    “糟糕,估计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们慌忙地冲进了院落里,干净的地上,一个须发苍白如雪的老人躺卧着,一脸的平静,一缕残留的目光搁浅在半空,无法读懂其中的意义,他终归是紧锁了眸子,嘴角也泛出了最后一抹的微笑,浅浅的,柔柔的。

    死亡,微笑,平静,无法牵连的词汇却聚集在了一起,我想,莫老伯是幸福的,他在哭泣中降临,在微笑里陨灭,生命的结局超越了起始的羁绊,走向了一个令人向往的境界,一个让人敬畏的状态。

    “莫伯伯,莫伯伯…”寒陌呼唤着,轻轻地晃动着他那消散了温度的躯体,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然而她终归会感到倦累,而莫老伯却永远不会知道了。

    我忆起了一件往事,一个演绎在童年的故事。那里有一片白茫茫的雪,我在雪地里堆起了一个雪人,他微笑着,对我一个人微笑着。一时间,我触摸不到了孤单,他成了我在玄雪王宫里唯一的玩伴。

    然而,他一直在微笑,没有一片的言语。我以为,他是缺乏了温度,生命的温度。后来,我搂抱了他,紧紧的,想要传送给他一些温热,只求他能说出一些言语,哪怕是最简单的一句问候。

    时间长了,他依然沉默着,在我执着的温热里融化了,雪花又飘下了,但他永远不会再言语了,也永远不会再回归了。我哭泣着,一个人哭泣在那一个下雪天。

    生命,没有了温热,就遗忘了苏醒,囚禁在一片没有终点的黑暗里。不是生命,纵然有了无穷的温热,也不会成为生命,那不过是一种自我的谎欺,一种情感的流徙。

    不知何时,天空有些昏暗了,一只黑色的乌鸦从头顶掠过,呱呱地叫着,一只黑色的家猫漫步在屋顶上,目光追随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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