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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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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死亡的恐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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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前行了,停留在一弯湍急的山涧溪流处,斜靠在一个老石上休息。水流清澈,散发着幽幽的气息,哗哗地流淌着,遭遇到零碎的乱石时,愤怒地掀起了白色的浪花,在地势平缓时,欢快地抖动着明净的绿绸。

    一束光落下来,从枝和叶的空隙里,在老石上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图形,我的指尖接触到了它的边缘,感到了一丝热度。

    “王,喝点水,行了这么长的途路。”洛夕从腰间解下了水囊,递给了我,水囊的表面有一处浅浅的湿漉,那是汗水在洛夕手上留下的痕。

    她走到了溪水旁,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指温柔地划动着水流,日光洒落在水上,折射在她的脸上,一片净白,一片光影,微微地晃动着。

    这一刻,也许是她的肌肤过于细腻,如水一样,日光犯下了一个美丽的错误,混淆了肌肤和水流的定义。

    一个声响从空中飘来,有些刺耳,有些急促,一支羽箭插落在洛夕地面前,狠狠地,沉沉地,溅起了一片苍白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衣衫,迷茫了她的眸子。

    “洛夕,躲开…”我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回了老石的背后,躲藏了起来。

    很快,也许只有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羽箭飘落下来,宛若是一阵雨,一阵黑色的雨,气势汹汹地下落着。

    一个身影闪过,消失在眸子的余光里,那是离咒,他已经冲了出去,淹没在箭雨里,臂膊轻轻一摆,乾坤盘也飘向了空中,宛若是一幅定格的画面,如此的清晰。

    光,一片光笼罩了下来,白茫茫的,犹如沐浴在清晨的日光里,紧紧地裹围在我们的四周。乾坤盘不住地旋转,光流也不断地浓密,像一片片连接的珠帘,分割了空间,却没有晃闪了目光,视野还是依然的敞亮。

    羽箭络绎不绝地碰撞在光芒里,犹如是一个接一个的兵卒,前仆后继地前行着,它们终归是毁灭了,和飞蛾扑火一样的悲壮,融化了,消散了,成了一滴滴水,氤氲着白色的热气,和光混合在一起。

    一群白衣人飞来,从山林间,和羽箭来自相同的方向。他们站成了两列,秩序井然,从容不迫,一个人从队伍的中央穿过,面对着我们。

    日头偏移了,光线也跟随着,在地上投下了一道白光,如一根明亮的线条,延伸在我和他之间,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界限。

    “如若我没有看错,你应该是烛藏,人称阴阳子。”我向前靠近了一步,脚尖逼近了那条白线,终归没有跨越。

    他笑了,又戛然而止了,表情的转换出奇地迅疾,犹如花开、花残的那一瞬,一只手抚弄着黑白参半的长发,来来回回,“你说的很对,我确凿是烛藏”,一阵风吹过,落下了一颗种子,他踩在了脚下,“你的命运会和这粒种子一样,会被我给踩破,吐罗涟伤,今日,此处,我要了结了你的生命。”

    我笑了,微微一笑,似乎已经不知如何回应了,或许,原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回应。他也笑了,一种悠然的模样,依然在摩挲着长发,好像陶醉在一种自我的臆想里。

    又是一个身影,闪晃在白衣人之间,风语飞行在一片迅疾的模糊里,也游走在一时的沉默中。很快,只有一念的长短,白衣人纷纷倒落了,失重的身体划破了空气,连接成了一个落寞的弧线,脖颈上鲜艳着一抹浅浅的伤痕。

    风语停下来了,背对着我们,风吹动了发丝,揉缩了衣衫,手中的短剑下垂着,鲜血从剑身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落降在地面上存留的一片白光里。

    “你们正在做着一些无用的挣扎…”烛藏放开了发丝,消失了微笑,冷峻象雨后的野草一样,在面容上疯狂地蔓延开来。

    他闭锁了眸子,仰起了头颅,张开了双臂,象飞鸟想要跃起的那一瞬。转眼间,气流乱了,似乎被某种力量搅动了,一团白雾流泻下来,宛若一弯瀑布,淹没了他。不久,白雾又散去了,出现了四个人,他们生着相同的面容,却呈现着迥然的表情,一喜,一怒,一悲,一伤。

    烛藏睁开了眸子,笑了,目光已没有了光泽,黑漆漆一片,象黑夜一样的颜色。他伸出了右臂,无名指转向了我,冷冷的,“你,不应该前来这里,更不应该遭遇到了我…”

    那四人飘飞了起来,排成了一条线,朝我们冲过来。离咒去了,风语也去了,去迎击他们,纠缠在半空中。忽闪的身影,刺耳的金属声,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也为这片过于宁定的山林增添了一次波动,缓解了一下长久的寂寞。

    我沉默了,面对着烛藏,目光也缠绕在了一起,犹如麻绳的揉搓,越来越紧,越来越拧。他依然笑着,也是一片沉默,眸子还是如此的漆黑。

    时间流逝了,空中的颤抖也由激烈走向了平缓,风语和离咒飘落了下来,气喘吁吁,面容上残留着一抹鲜血。

    一缕光落下来,照耀着他的眸子,消散了一丝漆黑,他颤动了一下,那四人也抖动了一下,或许他们是一种心意相连,彼此的感官牵连成了一线,可以互通有无地交换意志。

    我看了一眼风语,望了一下离咒,然后凝视了那白茫茫的光线。日光遗落到一溜叶子上,叶子的色彩转成了明亮,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真实,如雨水的浣洗一般。

    风吹动了雪发,摇摇晃晃,我冲了出去,一番争斗过后,渊龙剑划伤了烛藏的眼睛,流出了鲜血,象苦涩的泪水,一行行。

    他的眸子明亮了,不再漆黑了,回归了常人的模样,只是眼角依然残留着血迹,那四人也消失了,化成了一缕缕尘烟,破碎在空气里。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可能知晓这个秘密的…”他的嘴角落下了一流鲜血,滴落在地上的一片枝叶上,飘来‘嗒嗒’的声响。

    “世人称谓你为阴阳子,或许,是在言明一种关于你的存活状态,你的生命游离于死亡和生存之间”,风掀起了他的长发,黑白交织在一起,“那黑白参半的发丝,我想,就是如此生命状态的真实写照。“

    “即使你言中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种侥幸罢了,你不可能看破其中的秘密的,不可能,永不可能…“他的额头卷起了皱纹,像波浪一样的皱纹,一层层,似乎不会平静了下来,目光寻不到一个固定的落点,游移了一遍又一遍。

    我笑了,摇了摇头,眸子不经意的一瞥,那片血迹斑斑的枝叶在地上摩挲着,轻轻地,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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