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的地毯上,贴着点点的白色的小木屋。三三两两的彩色绵羊,自由自在地走动。一对黑色的天鹅,盘旋在青青的沼泽上空。那儿似乎有几棵嫩黄的小树。
“任雷,你看!”谭美惊喜地指着前方。
任雷朝沼泽的左边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古城。巍峨的城墙,青青的,又像是灰灰的,蜿蜿蜒蜒,一直伸进了遥远的蒙蒙的云雾之中。在壮丽辉煌的城门楼顶,屹立着一尊女人的石雕像,秀颀的颈上串着片片白云……
“长颈城?”任雷惊疑不定。
“我想是的。”谭美卷起裤管,提着太空鞋,趟过沼泽去。
越过沼泽,又走了很久很久。
两人疲惫不堪了,就坐在草上休息。渐渐地,上眼皮开始沉重,下眼皮向上靠拢。
夜风温柔地抚摩着鲜嫩的花草。清新的草香花香,象清凉的小溪水轻柔地漫过他们的梦乡。蛙声如鼓,虫鸣如琴。
白雾慢慢地飘逝了。晨曦悄悄地洒下。万物仿佛洗了个头脸,鲜艳艳的,亮晶晶的。
任雷打开背包,取出压缩饼干,啃了几块,就向古城门走去。
石砌的高墙。墙缝间生满了杂树和野草。没有人把守城门,也不见一个人出入。大约这是被遗弃的古代战争的防御工事吧。路面宽阔,平坦,铺满了彩色的石子。那石子儿象珍珠,小巧玲珑,晶莹明净,红的,黄的,蓝的,白的,黑的,经阳光一照,闪啊闪的,多象童年时天上的星星!
“嘻嘻嘻,瞧!他们的脖子那么短……”
“哈哈哈,多丑!……”
突然,一群年轻女子从果树林中钻出来,望着任雷和谭美大笑。黑中泛红的脸蛋衬托着雪白的糯米细牙。她们都顶着一个卵形的彩色坛子,一手轻按坛口,一手轻松地摆动,袅娜的腰肢象风动的细柳。她们的上身半裸着,但斜挂着一串串闪光的彩石珠儿。下身著一件千丝丝万缕缕的短裙。是草裙么?有的是雪白的,有的是乌黑的,有的是碧绿的,有的是金黄的,有的是缀花的……微风吹拂,裙摆翩翩,芳香馥馥,清响悠悠。赤着双足。手、脚、耳、颈上都戴着瑰丽奇异的饰物。那些小石珠儿相碰,泠泠作响,奏出一首首美妙无比的轻音乐来。最新颖的是她们的脖子,最短的都快一尺,最长的只怕有一尺半吧?那位脖子最长的姑娘走在最前面,披着百条千条乌黑的小辫子,轻快地摆动着窈窕的腰肢和健美的臀部,飘飘欲仙。她听同伴们发笑,忽然站住,回头溜了一眼,悄悄地把项链丢在草丛中,然后轻盈地飘走了。
任雷惊异地看着她们消失在东边的又一片绿树丛中。
“天啦,那脖子……”
“脖子那么长,怎么不弯曲呀?”
谭美也看呆了。专教世界民族习俗的老教授也未提过此事啦。
他俩狐疑地跟过去。
在长颈女子站过的小路边,有件东西从萋萋的草丛挣出身来,熠熠闪光。
任雷捡起,好奇地审视。
是一串制作精细的项链。象玻璃球一样透明纯净的小石子,钻出小圆孔,然后用洁白的动物筋穿连起来。在一颗大珠上,雕着一个符号“ψ”。是长颈族的标志,还是长颈女郎的名字?她丢下它干什么呢?
谭美抢过去瞅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啥名堂。
任雷觉得怪好玩的,便将它套在左手腕上。
没有发现一间房屋。满地是绿葱葱的树,都不高大,但枝叶尤其繁茂。远远地望去,那树丛,一片片的,一簇簇的,象绿色的云,象碧清的湖,象苍翠的山。走近了看,却全是果树。花谢了,地上铺着一层层香粉和五彩斑斓的花瓣。果子挂在枝上、干上,一串串,一挂挂,或青,或黄,或红,或紫,有刺的,无毛的,圆溜溜的,怪模样的,犹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雕刻。
“这果子吃得吗?”
任雷口干舌燥,贪婪地盯着成熟的喷香的果子,慢慢地淌出口水来。
“吃得吧?”
谭美眯着双眼,抬头看了看蓝天中的太阳。
路边的果子港边的船嘛,摘几个尝尝,有啥要紧的?任雷想着,走到树下,摘了几个红鲜鲜的歪嘴果。他在灰蓝色的衣服上一擦,一口咬了半边,鼓起腮帮子,嚓嘣嚓嘣地嚼了两三下,从右嘴角淌下一缕口水,说:“不错不错!怪好吃的!
“给我一个!”谭美见了,顿生馋意,笑着,轻快地跑了过来。
“恐怕有毒喔。你还吃?”任雷故意吓她。
“我也来检查检查,看它有不有毒!”谭美从任雷手中抢了一个。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过。呐喊声涌起,如雷贯耳。
不一会,几百长颈女人手握砍刀,包围了任雷和谭美。
他俩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却早已被掀翻在地,死死地捆住了四肢。挣扎也无用,喊叫也无用。
长颈女人气愤地唱着古老的民歌,把他俩抬到远远的东面的那片大林子中去。
那儿有条弯弯的小河。清清的河水缓缓地流动。在河边,生长着一种怪树。树干矮壮,十人才能合抱;枝条交错,织成箱状网状;叶片宽大,如笠,如伞,如扇。那树的模样,有点象掐了尖后横生枝节的法国梧桐。长颈人就居住在树上。一棵大树,就是一个家。河边还有一块大场子,坦荡如砥,芳草萋萋。
长颈人把任雷和谭美绑在场子中央的古树上。在他们前方的五十米远处,堆放着几十把亮铮铮的月形砍刀和无数的竹弓竹箭。
太阳还在西山顶上徘徊。长颈女人冷漠地望了望他们,又各自分开,上了自家的树,忙着什么。不见炊烟,却见淡淡的雾气升起,缠绕在林间。
任雷和谭美在阳光中炙烤,汗流满面。他们似乎被长颈人遗忘了。
“搞什么鬼?为什么要绑我们?”任雷冲着树林怒吼。他一挣扎,感觉到原来的伤痛。
先前的绑架者曾给他们涂了神奇的药水,迅速止痛,愈合伤口。现在怎么又疼起来了?
“是惩罚我们偷摘了果子吧?”谭美一脸惊恐,眼角挂着泪珠。她曾学过十几种土语,听得懂长颈人的部分语言。今晚,长颈人说要杀她和任雷。
日落西山。
这时,两个长颈人庄重地走过来。她们端着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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